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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

    

古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抽。

    别看柳道霏在石窟中还能折腾顾采薇,一被救上来的那个清晨就直接病倒。

    在地坤的照顾下,好好的将养了几日。

    这段时间内可以说是过的神清气爽,不但因祸得福,得到了地坤的承诺,其他烦人的傢伙也没来打扰。

    但好日子总是过的飞快。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病癒后没多久,除屯骑校尉以外的五部校尉全被召至城南的「玄武节堂」。

    节堂呢,不论文官亦或是武官,除非有得到朝廷御赐的旌节,閒杂人等是不得擅自闯入,否则便是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平时只用于供奉旌节,时刻有将士巡视,不轻易开放。

    除非有需要商议的军机大事。

    这次是自上次北方蛮族的进犯后,时隔一年,再次将六部之上的武官召集。

    只因随着夷商摔落崖下、宁死都不愿被检查的那匹货物。

    "今日召诸位至此,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本将就不多赘述。"

    几日不见的苏将军,此刻位于东面的正座之上,缓缓开口。

    "知晓是一回事但那批货中,到底藏了些什么,苏将军你何必这麽遮遮掩掩?"

    "若没事,本将军便先回帐中了,还有美人儿在榻上等着含苞待放呢~"

    身子歪斜于右侧次座上的季将军漫不经心的反问,白的吓人的脸上,带着些纵慾过度的青色,右手随意的把玩着茶杯,隐隐有些不满这大清早的,竟要因这等「小事」扰了他的兴致。

    如此孟浪不着调的行为,比之蓝襄更甚。

    苏将军眉峰紧锁,似是极度厌恶此人,只想眼不见为淨。

    可无法,这件事与他或许有很大的关係:

    "季将军稍安勿躁,之所以不声张,只因那被藏的货,来自京城。"

    季将军斜眼瞟了他一眼,语带不屑:

    "呵、在本将军看来,只是队从京城走私的商队罢了,倒是越骑校尉,直接把人活生生给逼死了。"

    "不愧是苏将军的左膀右臂,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不过两句话间,话裡话外全是在针对苏将军一派,胡搅蛮缠、毫无道理可言,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嚣张至极。

    坐于右侧,與其馀四部校尉并列的柳道霏,见矛头指向自己,正欲反驳,苏将军却先她一步,面色铁青的道:

    "这就是季将军有所不知了,这货中,藏着一套玉器"

    "正是年前蛮族进贡的血沁古玉。"

    「咣」

    季将军一改先前的懒散,手中茶杯重重的摔在木桌之上,面色不善:

    "苏将军这玩笑未免开的有些过了,谁人不知,这套古玉早被前典客卿给弄丢或私吞,已不知去向。"

    苏将军眼神示意了一番柳道霏,叫她先别开口,眸光闪烁,沉声道:

    "来人呈上来。"

    两名小将上前,抱着个不起眼的大铁箱,置于长案上,打开锁扣,裡头正是一套套晃眼的红。

    平安扣、玉镯子、板指等等饰品,或通体血红、或白玉或染着鲜红,数量之多,令人目不暇给。

    当今圣上对玉情有独锺、又喜鲜红,于这稀有的血沁玉更是爱不释手。

    可惜大盛并不产此玉,唯有蛮族的北边一条山脉上,方能开採出少许,为了讨好盛,便将其全数打磨为这些玉器。

    众多价值连城、举世难寻的珍稀,由使节带至盛国后,却是在上朝进贡时,成了一空箱,所有玉器皆在宫中的前一晚不翼而飞。

    而最后一个接触它的人,正是当时的典客卿叶墨玉。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

    盼望已久的珍贵供品在守卫森严的宫中就这样消失,明晃晃的对着皇室挑臖。

    最后一切的苗头都指向了叶墨玉。

    接待他国使者、确认贡品本就是典客卿的职责,如今贡品一夜间在他的手中消失,即使负责守卫不是他的责任,但龙颜大怒之下,他也难辞其咎。

    那时的太子周贤,正与三皇女周怀安鬥的不分轩轾,容不得自己沾上些许汙点。

    惹上了大麻烦的叶墨玉显然成为了那个汙点。

    风头正盛的太子终是连带受到了牵连,那年的科举主办事宜,被交给了三皇女来处理。

    恼火之下、加上其他心腹的加油添醋,太子早已与叶墨玉离了心,这才在朝上,主动向皇帝请求将人贬至边关。

    "这!!!"

    季将军震惊不已,激动的站起了身。

    丝毫做不得假,玉器上皆刻印有蛮族王室的象徵如月牙的弯刀。

    "不仅如此,在那夷商的尸体上,甚至搜到了太子殿下的信物"

    苏将军将一腰牌抛到桌上,眼神如同锁定了猎物的凶兽,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

    "勾结蛮族,该当何罪呢?季将军!"

    白玉製的腰牌上刻着个贤字,四爪龙的样式更是太子独有。

    季将军不动声色,但眼中神情变化剧烈,双手握拳,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先不论这腰牌,若真如你所想,那楼烦校尉当时大可不知不觉的直接将他们放出去,何必要招来越骑校尉?"

    苏将军嘲笑般的摇了摇头,只觉他仍在嘴硬:

    "那又为何临时叫走了楼烦校尉,或是说,根本就不打算放他们出去?"

    起身向右走去,来到了季将军的面前,双方眼神对峙:

    "还是你能说得出,为何叫走了楼烦校尉,而楼烦校尉后来又为何要偷偷下崖!"

    转头看向柳道霏的身旁,有些动摇呼的延若鞮,眼神锐利:

    "楼烦校尉,可是本将冤枉你了?"

    在场众人皆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场给惊到,消失的贡品在边关、夷商有太子的腰牌、独自下崖的呼延若鞮仅这三点,是什麽心思呼之欲出、细思极恐。

    "事已至此,束手就擒吧,季将军。"

    从开始就一言不發、保持观望的夏将军突然出声表态。

    身后的两个小将已然出手扣住了季将军的双臂。

    挣扎了几下后,季将军眯着眼、歪着头打量着苏、夏两人,冷笑着:

    "哈、原来你们早是串通一气,想趁着元帅不在扳倒我。"

    "苏云,你或许可以比比看,究竟是你向圣上告状快,还是元帅回来镇北快。"

    作者:最近有个别的脑洞,豪想开新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