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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展容與荼御磊雙雙躺在天牢裡的石床上,鳳鳶和左楠各自守在自己的上司身旁,牢房外是端坐著的玉帝。

    沒過多久,荼御磊與展容漸漸甦醒過來,他們頭腦昏沉,全身無力,就像是被車碾過一般,渾身疼痛不已。

    玉帝見他們兩人分別坐起身後,他才緩緩開口:

    「醒了?」

    荼御磊和展容此時才發現他們身處在天牢的牢獄裡,而林安然早就不在他們身邊,不知去向。

    他們二人開始慌張又激動地站起身來,展容開口問著左楠:

    「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安然呢?」

    左楠面容有些心虛,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的主子,林安然早就已經在他昏睡之時,和上官徹完成了結婚登記。

    荼御磊見左楠眼神閃爍,無法開口回答展容的問題,他心裡的恐懼開始迅速地擴散。

    「鳳鳶,你說,安然呢?」荼御磊眼神犀利地盯著鳳鳶,陰涼地問。

    面對荼御磊的質問,鳳鳶和左楠一樣無法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他難以啟齒,他怕荼御磊會完全崩潰。

    這樣的沉默無語是最讓人心驚膽顫的恐懼,展容跌坐回石床之上,眼神被空洞所佔據。

    而荼御磊則慢慢地將眼神移向牢籠外還氣定神閒坐著的玉帝,他漫步走向他,帶著一身的戾氣,那是他以為千年之前就被他拋棄的邪惡之氣,如今因為林安然,這些混濁之氣又從他的內心深處慢慢甦醒過來。

    「為什麼?」荼御磊咬著牙,帶著一股不甘心又像是忿恨般的怨氣,他陰鬱地問著。

    玉帝的眼神平靜無波,他像是平常那般的,和藹又沉靜地開口:

    「這是考驗。」

    「考驗?」荼御磊怔住,一旁的展容也開始從空洞的情緒裡緩緩清醒。

    「她背叛了你們,這樣的狠心與寡情,你們還是如此深愛著她?」玉帝依舊不帶任何情緒地問著兩人。

    「您想說什麼?」展容也站起身,他不解地問。

    「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今日你們為她瘋魔,為她拋下了萬物生靈,為她什麼責任都不負,這樣不負責任的結果就是將她推至千里之外,將她推向另一個男人的懷裡。就算你們能夠如願以償,那然後呢?時間流淌,這份愛還能夠如此炙熱瘋狂多久?你們的愛,足夠堅定經歷任何風波而不動搖嗎?你們自己看看,也不過如此而已,脆弱得不堪一擊,還很可笑。」玉帝眼神逐漸清明而犀利,他字字珠璣,意義深沉。

    荼御磊和展容僵直了身體,他們開始體悟了一件事,原來,這一切的錯誤都是他們自己所造成的。

    他們面對愛情不夠冷靜、不夠清晰,這樣就算了,當面臨困難之時還如此的衝動與矇蔽,考慮不夠周全、不夠甚遠,只要是關於林安然的,他們就失去了判斷能力,才讓一切變成了如今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

    原來,他們以為收服炎魔就能證明些什麼,但是,事實上這些能力其實完全無法證明什麼,弱點的源頭不在於林安然本身,而是存在於他們的心裡。

    「如今林安然已嫁為人婦,你們也該回歸本職,放下一切。情愛之事,本該順其自然,是你們的終究會是你們的,若不是,強求也未必能留住。她已隨上官徹四海遊歷修行去了,你們也該對她死心了。」玉帝緩緩說完之後,便起身離去,留下荼御磊和展容兩人,獨自蔓延著失敗與懊悔。

    他們二人跌坐在地,那曾經犀利又冷漠的雙眼泛著淚光,心裡盡是悔不當初。

    鳳鳶和左楠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的主子,這是一段遲來的情劫,它刻骨銘心、錐心刺痛,傷得兩個如此剛強的神祇,男兒淚紛飛。

    這是他們千年以來,首次親眼所見自己主子的脆弱,他們曾經沈醉、瘋狂、煎熬、傷痛,但是最後卻被愛情,狠狠玩弄。

    -----------

    半年後

    天庭秘書室。

    展容坐在會議桌的主位,左右兩邊坐著的是荼御磊與水霧。

    他們正在召開收服炎魔的行前會議,三天之後,天庭將與東方殿聯合出兵進攻炎魔的最後棲息地,由展容領軍,荼御磊和水霧為正副將領,一同出兵征討炎魔。

    展容面無表情的主持著會議,他的氣息已經與半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現在的他,不再如以往那般風度翩翩、溫柔健談。

    半年前的情傷,已經將他徹底改變成另外一個人,如今的展容,是一個殘酷無情、冷漠自私的男人,他打自林安然拋棄他的時候起就沒再展開過一次笑顏,眉眼之間都是冷然的淡漠。

    而荼御磊,則變得比以往更加地冷酷噬血,半年前那個被狠狠拋棄的傷痛,讓他殺盡陰朝地府裡的魑魅魍魎,唯有如此瘋狂的宣洩,才能痛快的將心裡的傷痛完全忘卻。

    他和展容,成了全天庭與地府避之唯恐不及的恐怖對象,而林安然則成為了一個愛情故事裡的背叛者,一個隱諱、不能明目張膽談論的名字。

    展容cao控著螢幕上的換燈片,仔細地與荼御磊討論著行軍路線與征戰策略,而一旁的水霧,卻很異常地,心不在焉地放空著。

    荼御磊和展容很快地便發現了水霧的心不在焉,他們停下討論,打量著心事重重的水霧。

    就在這個時候,水霧的手機忽然響起,她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後,立刻有些緊張地起身。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水霧說完,便立刻拿著手機往外走。

    展容與荼御磊見她如此緊張兮兮的模樣,有些不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令她這樣心慌意亂,但是他們也不打算過問,這是水霧的個人隱私,與他們無關。

    基本上,自從失去了林安然後,他們對其他人就完全漠視不理,對生活瑣事也毫不在意,他們就是一個戰爭機器,沒有感情的機器。

    而水霧拿著手機來到樓梯間,眼見四下無人才接起了電話:

    「喂?」

    公主,我是彩芸。

    「怎麼樣?找到了嗎?」

    沒有,完全沒有任何蹤跡。

    「上官徹那邊呢?不是讓妳跟蹤他了嗎?」

    我跟了一個禮拜,他完全沒有與安然小姐有任何聯繫。

    「不可能,若是如此他不會繼續住在凡間,我知道他持續與蘇妘月還有在聯繫,我看我必須下一趟凡間,去問問他,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這個時候,樓梯間忽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鳳鳶聽見了水霧的說話聲,他安靜地下樓,看見水霧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在通話,那如同爭風吃醋般的語氣讓鳳鳶瞬間產生了誤會。

    他沒有完整聽到對話內容,只聽見水霧有些氣憤地說要下凡間找人,他瞇起雙眼,沒想到水霧竟然這麼快就有了新歡,這讓他心裡起了一股嫉妒的心思。

    他和水霧已經整整半年沒有交集,即使水霧曾經幾次想與他說話,可是,他沒有給她半次機會,水霧曾經狠狠傷害過他的心,讓他對水霧越來越沒信心。

    但是即便如此,他卻無法忍受水霧的移情別戀,只因他的心裡,最愛的那個女人還是水霧,如果她愛上的男人是荼御磊,那麼他甘拜下風,但若是其他男人,那麼他絕對不將她拱手讓人。

    水霧結束了通話,一轉身竟然看見了鳳鳶臉色陰沉地站在樓梯上,默默地看著她,讓她瞬間心慌了起來。

    鳳鳶聽見了嗎?

    自從林安然被安置在凡間後,她與林安然一直都有聯繫,因為林安然需要神氣以支撐她的孕期,所以她一直固定提供神氣給林安然照護她的身體。

    但是,因為害怕林安然的行蹤曝光,水霧是透過王母娘娘的凡間代言人蘇妘月與林安然聯繫,她自己本人則從未直接與林安然接觸,以確保林安然的計畫是安然平順的持續進行。

    就在不久前,蘇妘月透露林安然想搬離原本安置的地方,她說,唯有這樣她才能徹底隱匿於凡間,才能徹底脫離那兩個男人。

    林安然是鐵了心的打算徹底消失殆盡。

    就在一天夜裡,她突然間消失不見,連同上官徹也與林安然失聯,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水霧十分同情林安然的處境,因為同為女子,也因為林安然對她有恩,所以面對她一個弱女子消失在凡間這件事,她心裡是相當的擔心。

    她派彩芸暗中追查林安然的下落,卻遲遲沒有消息,上官徹沒有與林安然聯繫,可是卻頻繁與蘇妘月聯絡,這讓水霧起了疑心。

    蘇妘月為王母娘娘所用,她雖然是神明的代言人,卻也是個凡人,水霧無法私自與她聯繫,更不能干涉她的所作所為,但她心裡猜測,蘇妘月與上官徹一定知曉林安然的下落。

    然而,這一切都是不能讓鳳鳶知曉的秘密。

    就在水霧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鳳鳶的想法卻與她的背道而馳,兩人想的東西是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狀態。

    「真沒想到,妳那麼快就找到新的男人。」鳳鳶走向水霧,陰陽怪氣的對她說道。

    水霧愣在原地,沒聽清楚鳳鳶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水霧此時的模樣,看在鳳鳶眼裡格外刺眼,對他來說,眼前的水霧是心虛裝蒜,裝模做樣。

    「既然有了新的對象,又何必對我苦苦糾纏?」鳳鳶眼裡有著深深的幽怨。

    這個時候,水霧才終於明白鳳鳶誤會她剛才通話的內容了。

    這個認知,讓她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她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後,才緩緩開口解釋: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其他的對象。」

    她的這番解釋,鳳鳶並不買帳。

    「我都聽見了,妳還想瞞著我到什麼時候?」鳳鳶的語氣既陰沉又冷淡,他並不相信水霧的說詞。

    「我說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水霧再次堅定的否定鳳鳶,她有些氣惱,鳳鳶竟然會這麼想她。

    「那麼妳說,事實是怎樣?」鳳鳶反問。

    這下子,水霧有些語塞起來,她無法對鳳鳶實話實說,也想不到其他搪塞他的說詞,讓她開始又心慌了起來。

    鳳鳶見水霧遲遲不開口解釋,他嘲諷地笑了一下,看著水霧的眼神充滿了不屑,他不想再聽水霧的解釋,一個轉身便想離開。

    水霧急切的攔下鳳鳶,她看見了鳳鳶眼神裡的嘲弄,她實在不想讓他再誤會她:

    「這件事我暫時不能與你明說,我只能說你誤會我了,請你相信我好嗎?」水霧眼裡透著濃濃的期盼,她放軟了語氣向鳳鳶求道。

    鳳鳶看著水霧,沒有說話,可是眼神裡卻是滿溢的懷疑,那顯而易見的疑心,在水霧面前一點都不加掩飾。

    他沒有回應,繞過了水霧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樓梯間,而水霧則難過的皺起眉頭,眼裡蓄著委屈的水氣,她抿著唇,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鳳鳶重拾對她的信任?

    面對鳳鳶對她的不信任感,水霧絕望的想,為何她的愛情總是這個模樣?

    為何她的愛情,總是讓人如此無言以對、難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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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體版】

    展容与荼御磊双双躺在天牢里的石床上,凤鸢和左楠各自守在自己的上司身旁,牢房外是端坐着的玉帝。

    没过多久,荼御磊与展容渐渐苏醒过来,他们头脑昏沉,全身无力,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浑身疼痛不已。

    玉帝见他们两人分别坐起身后,他才缓缓开口:

    醒了?

    荼御磊和展容此时才发现他们身处在天牢的牢狱里,而林安然早就不在他们身边,不知去向。

    他们二人开始慌张又激动地站起身来,展容开口问著左楠: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安然呢?

    左楠面容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主子,林安然早就已经在他昏睡之时,和上官彻完成了结婚登记。

    荼御磊见左楠眼神闪烁,无法开口回答展容的问题,他心里的恐惧开始迅速地扩散。

    凤鸢,你说,安然呢?荼御磊眼神犀利地盯着凤鸢,阴凉地问。

    面对荼御磊的质问,凤鸢和左楠一样无法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他难以启齿,他怕荼御磊会完全崩溃。

    这样的沉默无语是最让人心惊胆颤的恐惧,展容跌坐回石床之上,眼神被空洞所占据。

    而荼御磊则慢慢地将眼神移向牢笼外还气定神闲坐着的玉帝,他漫步走向他,带着一身的戾气,那是他以为千年之前就被他抛弃的邪恶之气,如今因为林安然,这些混浊之气又从他的内心深处慢慢苏醒过来。

    为什么?荼御磊咬著牙,带着一股不甘心又像是忿恨般的怨气,他阴郁地问著。

    玉帝的眼神平静无波,他像是平常那般的,和蔼又沉静地开口:

    这是考验。

    考验?荼御磊怔住,一旁的展容也开始从空洞的情绪里缓缓清醒。

    她背叛了你们,这样的狠心与寡情,你们还是如此深爱着她?玉帝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地问著两人。

    您想说什么?展容也站起身,他不解地问。

    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今日你们为她疯魔,为她抛下了万物生灵,为她什么责任都不负,这样不负责任的结果就是将她推至千里之外,将她推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就算你们能够如愿以偿,那然后呢?时间流淌,这份爱还能够如此炙热疯狂多久?你们的爱,足够坚定经历任何风波而不动摇吗?你们自己看看,也不过如此而已,脆弱得不堪一击,还很可笑。玉帝眼神逐渐清明而犀利,他字字珠玑,意义深沉。

    荼御磊和展容僵直了身体,他们开始体悟了一件事,原来,这一切的错误都是他们自己所造成的。

    他们面对爱情不够冷静、不够清晰,这样就算了,当面临困难之时还如此的冲动与蒙蔽,考虑不够周全、不够甚远,只要是关于林安然的,他们就失去了判断能力,才让一切变成了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原来,他们以为收服炎魔就能证明些什么,但是,事实上这些能力其实完全无法证明什么,弱点的源头不在于林安然本身,而是存在于他们的心里。

    如今林安然已嫁为人妇,你们也该回归本职,放下一切。情爱之事,本该顺其自然,是你们的终究会是你们的,若不是,强求也未必能留住。她已随上官彻四海游历修行去了,你们也该对她死心了。玉帝缓缓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去,留下荼御磊和展容两人,独自蔓延著失败与懊悔。

    他们二人跌坐在地,那曾经犀利又冷漠的双眼泛著泪光,心里尽是悔不当初。

    凤鸢和左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主子,这是一段迟来的情劫,它刻骨铭心、锥心刺痛,伤得两个如此刚强的神祇,男儿泪纷飞。

    这是他们千年以来,首次亲眼所见自己主子的脆弱,他们曾经沈醉、疯狂、煎熬、伤痛,但是最后却被爱情,狠狠玩弄。

    -----------

    半年后

    天庭秘书室。

    展容坐在会议桌的主位,左右两边坐着的是荼御磊与水雾。

    他们正在召开收服炎魔的行前会议,三天之后,天庭将与东方殿联合出兵进攻炎魔的最后栖息地,由展容领军,荼御磊和水雾为正副将领,一同出兵征讨炎魔。

    展容面无表情的主持着会议,他的气息已经与半年前的他,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不再如以往那般风度翩翩、温柔健谈。

    半年前的情伤,已经将他彻底改变成另外一个人,如今的展容,是一个残酷无情、冷漠自私的男人,他打自林安然抛弃他的时候起就没再展开过一次笑颜,眉眼之间都是冷然的淡漠。

    而荼御磊,则变得比以往更加地冷酷噬血,半年前那个被狠狠抛弃的伤痛,让他杀尽阴朝地府里的魑魅魍魉,唯有如此疯狂的宣泄,才能痛快的将心里的伤痛完全忘却。

    他和展容,成了全天庭与地府避之唯恐不及的恐怖对象,而林安然则成为了一个爱情故事里的背叛者,一个隐讳、不能明目张胆谈论的名字。

    展容cao控著萤幕上的换灯片,仔细地与荼御磊讨论著行军路线与征战策略,而一旁的水雾,却很异常地,心不在焉地放空着。

    荼御磊和展容很快地便发现了水雾的心不在焉,他们停下讨论,打量着心事重重的水雾。

    就在这个时候,水雾的手机忽然响起,她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立刻有些紧张地起身。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水雾说完,便立刻拿着手机往外走。

    展容与荼御磊见她如此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她这样心慌意乱,但是他们也不打算过问,这是水雾的个人隐私,与他们无关。

    基本上,自从失去了林安然后,他们对其他人就完全漠视不理,对生活琐事也毫不在意,他们就是一个战争机器,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水雾拿着手机来到楼梯间,眼见四下无人才接起了电话:

    喂?

    公主,我是彩芸。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完全没有任何踪迹。

    上官彻那边呢?不是让妳跟踪他了吗?

    我跟了一个礼拜,他完全没有与安然小姐有任何联系。

    不可能,若是如此他不会继续住在凡间,我知道他持续与苏妘月还有在联系,我看我必须下一趟凡间,去问问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这个时候,楼梯间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凤鸢听见了水雾的说话声,他安静地下楼,看见水雾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在通话,那如同争风吃醋般的语气让凤鸢瞬间产生了误会。

    他没有完整听到对话内容,只听见水雾有些气愤地说要下凡间找人,他瞇起双眼,没想到水雾竟然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这让他心里起了一股嫉妒的心思。

    他和水雾已经整整半年没有交集,即使水雾曾经几次想与他说话,可是,他没有给她半次机会,水雾曾经狠狠伤害过他的心,让他对水雾越来越没信心。

    但是即便如此,他却无法忍受水雾的移情别恋,只因他的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还是水雾,如果她爱上的男人是荼御磊,那么他甘拜下风,但若是其他男人,那么他绝对不将她拱手让人。

    水雾结束了通话,一转身竟然看见了凤鸢脸色阴沉地站在楼梯上,默默地看着她,让她瞬间心慌了起来。

    凤鸢听见了吗?

    自从林安然被安置在凡间后,她与林安然一直都有联系,因为林安然需要神气以支撑她的孕期,所以她一直固定提供神气给林安然照护她的身体。

    但是,因为害怕林安然的行踪曝光,水雾是透过王母娘娘的凡间代言人苏妘月与林安然联系,她自己本人则从未直接与林安然接触,以确保林安然的计画是安然平顺的持续进行。

    就在不久前,苏妘月透露林安然想搬离原本安置的地方,她说,唯有这样她才能彻底隐匿于凡间,才能彻底脱离那两个男人。

    林安然是铁了心的打算彻底消失殆尽。

    就在一天夜里,她突然间消失不见,连同上官彻也与林安然失联,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水雾十分同情林安然的处境,因为同为女子,也因为林安然对她有恩,所以面对她一个弱女子消失在凡间这件事,她心里是相当的担心。

    她派彩芸暗中追查林安然的下落,却迟迟没有消息,上官彻没有与林安然联系,可是却频繁与苏妘月联络,这让水雾起了疑心。

    苏妘月为王母娘娘所用,她虽然是神明的代言人,却也是个凡人,水雾无法私自与她联系,更不能干涉她的所作所为,但她心里猜测,苏妘月与上官彻一定知晓林安然的下落。

    然而,这一切都是不能让凤鸢知晓的秘密。

    就在水雾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凤鸢的想法却与她的背道而驰,两人想的东西是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状态。

    真没想到,妳那么快就找到新的男人。凤鸢走向水雾,阴阳怪气的对她说道。

    水雾愣在原地,没听清楚凤鸢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水雾此时的模样,看在凤鸢眼里格外刺眼,对他来说,眼前的水雾是心虚装蒜,装模做样。

    既然有了新的对象,又何必对我苦苦纠缠?凤鸢眼里有着深深的幽怨。

    这个时候,水雾才终于明白凤鸢误会她刚才通话的内容了。

    这个认知,让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她放下忐忑不安的心后,才缓缓开口解释:

    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其他的对象。

    她的这番解释,凤鸢并不买帐。

    我都听见了,妳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凤鸢的语气既阴沉又冷淡,他并不相信水雾的说词。

    我说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水雾再次坚定的否定凤鸢,她有些气恼,凤鸢竟然会这么想她。

    那么妳说,事实是怎样?凤鸢反问。

    这下子,水雾有些语塞起来,她无法对凤鸢实话实说,也想不到其他搪塞他的说词,让她开始又心慌了起来。

    凤鸢见水雾迟迟不开口解释,他嘲讽地笑了一下,看着水雾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他不想再听水雾的解释,一个转身便想离开。

    水雾急切的拦下凤鸢,她看见了凤鸢眼神里的嘲弄,她实在不想让他再误会她:

    这件事我暂时不能与你明说,我只能说你误会我了,请你相信我好吗?水雾眼里透著nongnong的期盼,她放软了语气向凤鸢求道。

    凤鸢看着水雾,没有说话,可是眼神里却是满溢的怀疑,那显而易见的疑心,在水雾面前一点都不加掩饰。

    他没有回应,绕过了水雾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楼梯间,而水雾则难过的皱起眉头,眼里蓄著委屈的水气,她抿著唇,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凤鸢重拾对她的信任?

    面对凤鸢对她的不信任感,水雾绝望的想,为何她的爱情总是这个模样?

    为何她的爱情,总是让人如此无言以对、难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