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执念(第一人称)
月月的执念(第一人称)
最近流行晒怀旧照片,朋友圈里许多人纷纷贴上了中学时期稚嫩的自拍照或是合照,我把电脑合上,揉揉眉心,一条一条翻下去,对同事的照片没什么兴趣,只点了几个赞。终于,看到了几张当年高中班级的随手拍,是在教室里的场景,我点进去,把画面放大,终于找到镜头角落里正在和同学说话的我,那时候的我只扎着一个老土的低马尾。我走到门前镜子里看看现在的我:短发蓬松地散落在脑后,刘海服帖地压好,有几缕落下,修饰颊边,眼角微挑,眉毛精细地修剪过,颜色深深,显得精神而又微微柔和,唇边习惯性地挂起淡淡的微笑,枫叶红的口红和颊边微微的红晕显得气色极好,整张脸透着自信和从容。 虽然人没怎么变,但果然还是比当年的自己长进不少。 我退出微信,又转进空间,这里更多中学时期的同学,我禁不住往下翻,果不其然,几个以前同过班的同学都有晒出和那个人的合照,我又点进去一个个地看,寻找他的身影,下头是热闹的评论: 天空中的主:司徒脸都给拍变形了 略略略:哇,两个都好帅,求联系 宝贝西xy:真令人怀念,想起当年2班 0001:司徒好帅 ………… 我叹了口气,走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壶茶,薄荷甘草的清香似乎暂时将心底里的遗憾压了下去,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是放下了手机,重新打开电脑继续之前的工作。 只是偶尔,我的脑海里会跳出一个念头,要是当时能再努力一些,是否就能和他更近一些呢?是否,也可以成为他与别人合照的背景之一呢? 匆忙的年末终于要过去了,总裁审阅好的文件批复回来,我把最后的几个任务交给小K,然后吩咐一些要点。 “好的,明白!”实习生小K充满活力地向我保证。 “行吧,今天做完这些就可以放假了,也提前祝您圣诞快乐了。”我笑着祝福他, “谢谢您!您也一样,圣诞快乐!”他笑着走出办公室。 我看了看时间,把包提上准备锁办公室。 “你要出门吗?”从茶水间走出来的T先生温和地笑笑,我礼貌地回道:“嗯,等会去检查一下现场的设备就准备下班。” T先生身材高大,30出头,已经成为了主管一个部门的总经理,之前我曾做过他的助理,他算是我的前任上司。 “那祝你圣诞快乐!”虽然这是节前约定俗成的祝福语,但他的笑带着真诚。 “嗯,也祝你圣诞快乐!” 我心里一暖,T先生一直对我关照不少,今年的礼物我也一样准备了他的。 又是一年圣诞,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打拼,转眼也过了不少年了。 “等会下班什么安排呢?”他貌似不经意地问起我。 我其实不太好意思,因为我的工作之余的安排不算有趣,不过我们关系不错,我倒也只是半带抱怨地说着:“也就老样子,去一趟超市回去做饭。” “也是,趁着节前把东西买好,我正好也想去采购一下,不如待会一起?” “行啊,那就劳烦你到时候帮我提点东西了。” “那是当然。”我们相互打趣着笑,摆摆手约定待会见。 车子启动,街边橱窗都挂起了彩灯和红绿的圣诞装饰,大大的鹿头摆在店门口,广场上人流如织,巨大的圣诞树下堆了不少彩色包装的礼物盒,到处是一片欢乐的节日气息啊。本是一声感慨到心头,又顿时化作几分遥想,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国内还是国外,是否也和我一样在看着这街头的喧嚣呢? 不过甩甩头,车子拐出转盘,驶向下一个路口,我一边在想:其实他到底在干什么也和我关系不大了,毕竟从前他也只是那个优秀的,让我遥望的陌生人罢了。 买了不少酒,我请T先生到家里坐坐,他这还是第一回来我家,我看他还没吃晚饭,于是也自然地问一下有没有兴趣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我本来还在想去哪家中国餐馆,现在有机会在这里吃到了。”他看起来很高兴,因为在这边的文化里,请别人到家里吃饭也算是很亲近的一种表现。 虽然只是一次匆忙的提议,但是我也觉得假期将至,还是吃得丰盛一些,一个人当然是没办法完成的,看着我在厨房忙碌,T先生也过来帮忙。 用餐间,T先生不停赞扬,我也乐呵呵的挺高兴,我们开了几瓶啤酒畅饮,不知不觉也聊了许多。 把餐具都堆进洗碗机里按动开关,我又开了一瓶啤酒倒满酒杯,走到小阳台透透气,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刚刚又说了不少话,不知不觉头晕晕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地走到我身边,我侧头看他,他微躬着身靠在栏杆上,脸上已经泛起了红,看来是酒意上头。 “你酒量还不怎么样呢?” 他低头一笑:“其实我喝酒不太行,你的酒量倒是更像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的确,同样是囫囵吞了那么几瓶进去,我脸上也没特别显红。 “不过这也都是习惯,我开始也不太会喝,以前失眠,偶尔晚上睡前喝一瓶,可能慢慢就适应了。” “睡前喝一点的确睡得好一些。”他凑近了和我说,话语低沉。 我不知道是他离得近了还是终于喝太多了酒意上头,耳边热热的。 我们就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看着外头灯火阑珊。现在已经不早了,但我们谁都没有提起分别的事情。其实我隐约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吹了些冷气,我又喝光了杯中的啤酒,这回走回来的时候,步子有些飘了。 “小心。”他有力的臂膀揽着我,就这样没放开,我微靠着他走回到沙发上。 撑着脑袋,我看着他,他坐下来的时候没那么有压迫感,灰色的眼睛很深邃,睫毛低垂,眸间仿佛氤氲了水汽。 我眼神迷离,定定的观察他。 他手敷在额上,仿佛受不了我的目光,我又低头,手指摩挲着空空的酒杯。 暖光撒下,并不特别明亮,我眼前或明或暗地交叠,仿佛手中透明的杯子有了其他新的颜色,他正慢慢地靠近过来。 T先生紧靠着我坐下,我身旁的沙发一下子往下陷,热度透过两人相贴的大腿传过来,我感到一阵战栗从脊椎尾部划过。 “Yue——” 他唤我的名字。 我抬头,他压下来,捧着我的脸,柔软的唇贴着我的,我意识离乱,顺从地张开口向前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