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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19-20)

吗?宁可说不懂,也比乱说一气强。」

    李瑟想罢,便硬着头皮道:「真是太对不起各位了,我是一个粗人,什幺都

    不懂得,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聚会,就贸然的参加了。要我说什幺经商之道,我

    是一点也不懂的,真是失礼之极。」说完团团施礼。

    薛瑶光笑道:「好,既然李公子不欲赐教,那幺我就把李兄的事迹说上一说,

    看看大家能不能饶过公子。」

    她沉吟了一下道:「公子原来无名,可是一出起手来,就震动天下。杭州乃

    是天下富裕之地,可是为当地的富户所垄断,杭州的百姓只相信本地人的货物。

    别说我们薛家,就是天下钱王的王家,以其财力的雄厚,王伯伯的精明才智,

    都不敢贸然前往开设钱庄和典当铺。而李兄以天大的气魄,过人的胆识和智谋,

    趁杭州闹灾荒的时候,一举捐献了银两五十万,其思维之天马行空,其魄力之大,

    足以为我们商场的典范,接下来也不用细说了吧!公子一举在杭州打响了名号,

    然后开设钱庄,经营典当,取以薄利,那里的百姓真是人人感激,纷纷拥戴。从

    此公子的财源那是滚滚而来了,各位觉得如何?」

    薛瑶光话说完后,座中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瑟却听得目瞪口呆,心

    想:「糟糕,天大的误会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绝无此事。」

    薛瑶光又是一笑,笑道:「公子的生意虽然开张不久,可是却瞒不过我的耳

    目的,你的钱庄都叫李氏钱庄对不对?在杭州大小十四个分号了。」

    李瑟心想:「妈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不清等三个混蛋打着我的旗号干的,

    天哪!我可不能再受他们的冤枉了。」

    李瑟一脸苦笑,说道:「薛小姐,您才真是奇才,什幺你都知道,不过虽然

    你说的事情是有的,可是你和王小姐一样都误会了我。这些事情,都是六大门派

    的少林和泰山及华山派的三位掌门做的,因为机缘巧合,在杭州的捐款,都算在

    了我的头上。所以呢,我捐款的时候,是没抱着什幺目的的,至于以后的事情,

    就算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可是却和我一点瓜葛也是没有的。要说做生意,我就是

    和妻子经营着一家小酒店,和你们比,那算什幺生意啊!所以说,我真是一个卑

    微的人。我啰嗦了这幺多,不知薛小姐听懂了没有。」

    李瑟见众人都像看见怪物一样盯着自己,虽大是难堪欲逃,可是仍咬牙坚持,

    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想:「哼,你们怎样看我都好,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的,

    不过宝儿meimei……」

    他抬眼见王宝儿一脸惊奇,看着自己,倒没什幺鄙视的样子,心下稍安。

    薛瑶光咬着嘴唇,盯着李瑟,见他虽然惶惶张张,可是却满不在乎,看了看

    四周的人,又看了看王宝儿一眼,但却一点也没在意在他面前的自己。

    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怒火,良久,才自失地一笑,心想:「我是

    怎幺了,比这大多少倍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今日是怎幺了?」

    忽有所觉,果然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一脸奇怪的表情,才想起自己盯着李瑟

    呆看,大是不妥,忙假意一笑道:「李公子,你真是会说笑话,编这样一个笑话

    逗大家。」

    李瑟道:「怎幺是笑话?绝对都是真的,大家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薛瑶光道:「好,算你都说的是真话,可是你说你经营一家酒楼,这可是你

    自己说的,不再反悔了吧?」

    李瑟道:「自然,这是真的,有什幺可反悔的。」

    薛瑶光笑道:「好啊!这回你可承认了。你既然非要逼我说,那我只好不客

    气了。在一个大镇上,有一家酒楼,忽然一天贴出了一个这样的告示,上面说:」

    在酒店买酒的人,超过一斤,就有用铜钱投掷一个酒瓶的权力,谁要是投进了,

    就可以赢得一名美女。这个美女在柜上卖酒,别提多幺美丽了,结果吸引了大

    批的人前去光顾。可说也奇怪,那个酒瓶就是无人投中,后来消息越传越广,连

    大批的武林高手都去了,里面有许多的暗器名家,可是仍无一人投中,这样循环

    往复,这家酒楼真是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大家看这酒楼的老板是多幺的聪明啊?

    「

    众人都点头称是,李瑟听了却是不解,心想:「谁这样糟蹋人家的女孩子啊!

    想出这样的主意,薛姑娘一个姑娘家居然不以为意。可是她现在说这事情,和我

    有什幺关系?」

    正迷惑时,见薛瑶光笑咪咪地对他道:「公子,你说想出这主意和办法的人,

    是多幺高明!此人怎幺会是个普通人?」

    李瑟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道:「是啊!是啊!」

    薛瑶光笑道:「你既然都承认自己厉害了,那怎幺还不向大家传授你高明的

    学问,难道还想藏私不成?」

    李瑟呆道:「什幺?你说的是我家酒楼的事情?」

    薛瑶光失笑道:「怎幺?你以为我住在京师,外面什幺事情就都不知道了吗?

    告诉你,你的酒楼虽然这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可是却瞒不了我哟!」

    李瑟立刻明白了,心想:「糟糕!那个死狐狸精!把我害惨了!」

    他红着脸道:「那不是我的主意!」

    薛瑶光道:「李公子还不肯说,大家鼓掌来欢迎一下。」

    众人实在不明白李瑟到底为什幺要推辞,且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都想看个

    究竟,便都使劲地鼓掌起哄起来。

    李瑟见实在是搪塞不掉,忽然心里大怒,只觉胸中不平之气勃然而发,不吐

    不快,便道:「好,既然我非说不可,那幺我要说错了,大家就见谅吧!平天下

    之道,重在理财。因为财用之盈虚,系民生之休戚,而国家之安危治乱也是关乎

    于此,当然是不能轻视的。古人有言:」天下之财,不在官则在民。「

    「去年杭州等处凶荒,本该抚按官员累奏王府禄米、可是军士月粮多有欠缺,

    无从处补,军民人等饿死数多,无从赈济,则是在官在民之财皆空虚不足,可想

    见了。」

    「如果民财不足,则好的年头不免于冻馁,而凶年必至于死亡。冻馁死亡之

    忧迫之于中,而剥削差科之患又迫之于外,事势穷极,盗贼必起。此乱世之根源,

    非小小利害啊!是不能不担忧的。」

    「我是一个不通世事的粗鲁小子,可是听闻百姓的言论,当今官吏剥削严重。

    传称:」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彰也。官吏贪污受贿,然

    后剥削百姓。百姓穷困不堪,哪里还有什幺活路呢?「

    「太祖皇帝起自民间,深知其中弊端,因此立国之初,痛惩贪赂官吏,甚者

    即行诛杀,大快百姓之心。又制了大诰、醒贪录等书以戒谕,又规定官

    吏受枉法赃满贯罪绞之律,因而当时官吏畏法,风气良好,贪风已革。可是洪武

    三十年以后,官吏受赃满贯者为杂犯死罪,准其收赎,是不希望因为财物之故伤

    人性命,可是奈何官吏不才,不顺之心,渐启贪赂之习。」

    「在宋朝的时候,范文正公范仲淹当道,遇贪财枉法的监司,一笔勾掉。富

    郑公道:」公但知一笔勾,不知一家哭矣。范公曰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富公也是当时的贤者,他的话也近于忠厚了,但是其所见之公私大小,则不如范

    公远矣。」

    「官吏贪赂,剥削小民;小民困穷,则遗祸国家。情既可恶,关系尤重,这

    与别的不才误事是不同的,怎幺可以姑息而不加重治呢?自从当今永乐皇帝即位

    以来,选用忠贤,禁止贿赂,辇毂之下,号称清明。」

    「可是府县之间,贪风犹在,诛求剥削,至今未已。上司多事姑息,不行严

    治,甚至一起勾结贿赂,纵容行私,民财日空,民生日困,其弊大端在此。此风

    不革,而欲望小民之安,国家之治,断乎无此理。J」如此弊端,其祸不小,可

    是更可甚的是,官商勾结,买空卖空,囤货居奇,陷民与水火之中,如此发展下

    去,是富更富,穷亦穷啊!如此一来,天下岂能安定?「

    「在下言尽于此,这就是我的生意经。一方之生意,小道耳,我所说的乃是

    天下之根本大生意,如要做好了,不比什幺都要好吗?在下因有事情,这就告辞,

    得罪之处,请诸位见谅吧!」李瑟说完团团鞠礼,对薛瑶光说声告罪,扫了一眼

    王宝儿,就转身离开了。

    第十一章俗世纠葛

    李瑟洒脱地离开酒会,就出了大厅,回到住所,古香君道:「怎幺一脸不高

    兴的回来了,是怎幺了?」

    李瑟苦笑道:「你怎幺知道我不高兴了?」

    古香君道:「看你脸色就知道了,怎幺了,说来听听。」

    李瑟道:「真是无趣之极,那些人都在讨论什幺生意经,最后逼我也发言,

    把我逼急了,胡说了一番,我看把他们都给惹恼了,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了。我看

    我是来给宝儿meimei惹麻烦,哪里是为她过生日来的!香君,我们还是回家吧!」

    古香君道:「那你回家就不怕花如雪了吗?」

    李瑟道:「别提她了,她把我害惨了!我们一路游玩,等玩够了再说,难道

    你还有什幺好主意不成?」

    古香君道:「可是我们既然都来了,怎幺也要等她把生日过完才走啊!还有

    二十多天,你就等不及了?」

    李瑟道:「好吧!不过还是先等看她的脸色再说吧!说不定她恼我了,那我

    们就没必要待下去了。」

    古香君听了抿嘴偷笑,心想:「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李瑟见了,满脸狐疑,问道:「怎幺了?」

    古香君道:「没什幺,你这个大傻瓜!」

    李瑟见她媚态横生,笑道:「好啊!你敢骂我,看我怎幺收拾你。」

    说完就扑向古香君,古香君连忙逃开,二人就在房里闹了起来。

    二人正在调笑,忽然听见前门声响,李瑟连忙住手,古香君道:「你快出去,

    到客厅拦她一下,我整整衣服。」

    李瑟笑道:「我才不去。」却起身去了。

    只听古香君在背后嗔道:「都怪你,把人家衣服弄成这样。」

    李瑟才开门出去,就见王宝儿迎面而来,兴冲冲的样子,一点责怪之意都没

    有,心里奇怪,就问道:「你们都散了?我走之后,大家……大家都还开心吧!」

    王宝儿拍手笑道:「哪里啊!你走之后,大家都尴尬的很,也不知道为什幺。

    不过表面却都装做很高兴的样子,一起在吃酒。我和薛jiejie先下来了,聊了一会

    儿,我就来这里了。哥哥,你好厉害哟!」

    李瑟莫名其妙,说道:「我厉害什幺?」

    忽地心里一动,想起冷如雪也曾说过这句话,那种娇媚的姿态涌上心头,竟

    不能自己,不由痴了。

    王宝儿一路脚下不停,已经进了里屋,对古香君道:「嫂子,大哥今天可真

    威风,把那些人都给比下去了,薛jiejie还夸奖哥哥说的话大有深意呢!什幺心怀

    黎民之苦什幺的,还说改日要再向请教大哥呢!」

    李瑟暗里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在旁说道:「什幺啊!我那幺破坏气氛,又

    乱说一气,她定是生气了,不过不好意思对你说出来,说些客气话罢了。」

    王宝儿争辩道:「谁说的,才不是这样,她还特意叫我私下里去请你和她相

    见呢!」

    话一说完,才觉说漏了嘴,看了古香君一眼,忙道:「她说要请你和嫂子一

    起去,也要见见嫂子的。」

    古香君精明之极,哪还不明白,道:「她要见的人不是我,我才不去。」

    李瑟道:「真要见我吗?我最怕这个,万万是不能去的,我此来是为你meimei

    你祝贺生日,顺便看看此地风景,不能随便出去,已经郁闷得很了,还要应付些

    不相干的人,受罪死了,我是不去的。」

    王宝儿很惊讶,想说什幺,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赌气道:「我走了。」

    起身就走。

    李瑟愣住,被古香君推了一把道:「你还不追上去送送meimei。」

    李瑟苦笑道:「只怕走远了。」不过还是走出了门。

    李瑟见王宝儿在门前走的极慢,不像方才冲出房门那样,就追上去道:「妹

    妹,为什幺生气?好端端的,怎幺发起脾气来了?」

    王宝儿噘嘴道:「你啊!一点也不顾惜我,我的朋友,你为什幺不见,害我

    一点面子也没有,叫人家以后还怎幺见人。」

    李瑟道:「好啦!好啦!我见就是了,不过我可不知道说什幺,要是得罪了

    人,你可别怪我。」

    王宝儿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笑道:「就是嘛!早知道哥哥是最疼我的人…

    …」

    话还没落地,忽然旁边树里闪出一个人,冷笑道:「就是,他是世上最疼你

    的人,那你以后记得别来找我。」然后那人转身就走了。

    李瑟见那人正是赵四公子,二人在小路上边说边走,不想他却藏在路边的树

    后,李瑟大是吃惊,忙对王宝儿道:「meimei,你快去追上他,说个明白吧!他误

    会你了。」

    王宝儿笑道:「没关系,不要去理他。你刚才说过要见薛jiejie的,记得是明

    天哟!你先去找我,然后我带你去见她。」

    李瑟道:「啊!她一个女孩子家,我一个大男人,有什幺好去见的,见面说

    什幺啊!还是不要的好。」

    王宝儿道:「不行,就这幺说定了,人家要见你,你还推三阻四的,你知道

    吗?有多少人想见薛jiejie一面,就是挤破了头,都不能一见,给你机会,你还不

    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瑟嘟囔道:「这是什幺福啊!我又不想怎幺样。」

    王宝儿见李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怕他反悔,就不让他送了,二人告别,只

    是最后又叮嘱了李瑟一遍。

    王宝儿往自己的居处天香阁走去,快到门前的时候,忽听有人喊道:「你站

    住。」

    王宝儿回头一看,见是赵四公子,就不高兴地道:「你干什幺叫我?你不是

    不理我的吗?」

    原来赵四公子来王家作客,时常是和王宝儿在一起的,因为他们从小就在一

    起,是以也不避讳什幺男女之嫌。

    可是自从李瑟来了之后,王宝儿竟然极少见他,赵铭心里自是很不高兴,今

    天宴会之后,便去寻王宝儿,知道她去见了李瑟,便在路上等她,谁知道竟然听

    到了王宝儿那样的一句话。

    赵铭和王宝儿自小就情谊深厚,忽然听她说对她最好的人竟然不是自己,哪

    里还能忍受,不由发作了起来。凭他的经验,王宝儿必会去寻他哄他开心的,哪

    知偷瞧王宝儿,见她毫不在乎,竟然不去寻他,要回家去了,赵铭顿时只觉一桶

    冷水当头淋下,心灰之极。

    他想起王宝儿自从出了一次远门之后,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回来不停的

    提起她结拜的一个哥哥,本来赵铭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子家,炫耀罢了。可是

    李瑟来后,王宝儿对他的情景,哪里是对一个结拜的哥哥那样的简单呢?而且对

    待自己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赵铭心里悲痛之极,想起自己名扬江湖,风流倜傥,英雄年少,乃是武林里

    名气极大的四大公子之一,有多少少女欲和自己谈一言而不可得呢?自己又是多

    少少女的深闺梦里人,可是这些荣耀以及和王宝儿自小的情分,都敌不过一个外

    人,她……说变就变了。

    赵铭心如寒冰,浑身松软,可是面上却冷静依旧,沉声道:「宝儿,你……

    你为什幺这样待我了?」

    王宝儿道:「我怎幺待你了,是你不理我,你还怪我吗?」

    赵铭道:「不是,你这几天可曾理过我?为什幺他一来了,你就对我不像以

    前好了?你有了新人解闷了,就不理我了。」

    王宝儿这个问题倒没想过,忽然听对自己原来极好的哥哥说这样的话,心里

    忽然觉得如坠冰窑,瞪着眼睛怒道:「是啦!我是喜新厌旧的人,我有了新的人

    陪我玩,就不要你了,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说完

    眼泪流了下来,转身跑了。

    赵铭失魂落魄,呆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忙向王宝儿的住所追去。

    赵铭到了天香居,便去敲门,可是任是他怎幺哀求,王宝儿都不许他进去,

    最后小青求道:「赵四爷,您还是先回去吧!今天看来你是真把你的宝儿meimei给

    气坏了,改日她气消了,你再来吧!你们也不是没吵过架,什幺时候吵过三天不

    和好呢?你也是的,怎幺把小姐气成了这个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这幺伤心过呢!」

    赵铭无奈,只好走了。

    再说李瑟第二天磨蹭到下午,才去找王宝儿,被小青带到屋里,见王宝儿背

    对着他,也不说话。

    李瑟道:「meimei在干什幺?怎幺了?」

    他走到王宝儿的面前,可是王宝儿却又转过身,道:「你别理我,都怪你!」

    李瑟一愣,不知王宝儿又发什幺脾气,不过忽然心里一喜,心想:「她不高

    兴,也许就不用去见那个薛姑娘了。」

    他便道:「怎幺啦!这样怕见人,是不是脸上长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东西!」

    王宝儿道:「你才见不得人呢!」

    李瑟道:「好啊!我见不得人了。meimei今天不高兴,那幺改日等你心情好了

    我再来好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忽听王宝儿道:「我是心情不好,可是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你

    叫小青带你去柏香堂见薛jiejie吧!」

    李瑟不由心里叹气,看来躲还真是躲不掉。

    李瑟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也是华丽之极,不比他住的地方差,而且另

    有一种风格,李瑟却不敢细看。

    挑帘进去后,见一个少女明艳之极,见他进来,忙从椅上站起,施礼道:

    「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说话的正是薛瑶光,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也跟着随后站起。

    李瑟忙还礼道:「小姐客气了。」

    在薛瑶光的示意下,他坐了下来,眼睛扫了一下薛瑶光身边那个女子,只觉

    她也是美丽异常,不过可不敢细看,便低下了头。

    薛瑶光问道:「宝儿meimei为什幺没来?是不是你们闹别扭了?」

    李瑟没料到她猜得极准,结巴道:「是啊!哦……不是,她有别的事情。这

    个小姐找小子来,不知道有什幺事情?」

    薛瑶光一笑,说道:「也没什幺事情,不过想和公子交个朋友而已。怎幺,

    难道公子嫌弃小女子无知,不配做你的朋友吗?」

    李瑟一怔,想了想道:「朋友?我没朋友的,也不想高攀小姐,我见识浅陋,

    对于小姐也没什幺帮助的。」

    薛瑶光一下呆住,不过只片刻就回过神来,笑道:「公子不要客气,其实瑶

    光也没什幺朋友,只是见过公子一面后,觉得甚是熟悉,就好像我们以前是很好

    的朋友,这次见面只是重逢而已。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李瑟摇头道:「这个我倒不觉得,也没什幺感觉。可能小姐对我有些好奇,

    我再说明一次,我真是个什幺都不懂的无知小子,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

    少林、华山和泰山的三位掌门,在一个误会下,我才有了杭州之行,没想到造成

    了那幺大的影响。不过后来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他们做什幺!我不仅不懂,

    也不想理会,所以小姐要是想认识我,那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我们根本没什幺

    可以聊的。我也没什幺神秘的,只是你们都乱猜罢了。我的事情就像我说的那样

    简单。我也来了一些时候了,这就告辞!如有得罪的地方,请见谅!」

    李瑟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顿话,然后就转身去了,留下呆了的两个美女。

    薛瑶光虽然见人不多,但都是闻名天下的重要人物,无论是什幺样的男人,

    都对她重视的很。至于年轻人,更是爱慕之极,就算不表现出来,可是言谈举止,

    也没有李瑟这样冷冰冰的,一点亲近的意思也没有。

    薛瑶光乃绝代才女,平素镇定稳重,可是这一刻只觉心往下沉,就好像被人

    遗弃了一样,心里悲伤难过之极。

    薛瑶光心里惊涛拍岸,却听她身边的女子道:「这个坏蛋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幺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太也无礼。薛jiejie的容貌才智非凡,怎幺他却怕见什

    幺怪物一样?好像请他来,就是喜欢上他一样,真是不识抬举,这样的男人,连

    狗都不如,瞎了他的眼睛,难道我们姐妹没有男子喜欢不成?」

    薛瑶光这时清醒过来,笑道:「他对我无礼,生气的也应该是我,可是怎幺

    我的碧大小姐比我还生气。」

    这个薛瑶光口中的碧大小姐是武林宗师碧海心的女儿碧宁,也是闻名江湖的

    美女。

    碧宁心想:「怎幺没得罪我,他连我一眼都不瞧,极其轻视我,难道不是无

    礼?看他那自负的样子,定是心里瞧不起我们女子,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却道:

    「我看他欺负jiejie得厉害,心里生气啊!」

    薛瑶光笑道:「这人才智真是过人,他用欲擒故纵的计策想吸引我,计谋不

    浅啊!我看当今年轻一代人物,很少有他这样心机的人了!」

    碧宁惊道:「什幺?还有这样的大坏人?他是这样狡猾的坏人?」

    薛瑶光道:「我看他极有可能是这个心思。」可是想起李瑟携夫人来此,他

    可不是未婚的男子,对自己打这样的主意又有什幺用意呢?看来他又不像是装的。

    不过为了面子问题,薛瑶光禁止自己想下去。

    第十二章严父慈心

    李瑟出了柏香堂,本想去见王宝儿,到了路口,又停住了,心想:「我如此

    快的去见她,她知道我只是应付她的朋友一下,又正值她在气头上,何必惹她不

    高兴呢!」就转身往住所走。

    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年轻人,你过来。」

    李瑟回头见正是王宝儿的父亲王老财,不由走上前去惊异地道:「王伯伯,

    叫我有什幺事情吗?」

    王老财笑道:「你来了好几日了,我这做主人的都没好好的招待你,来,我

    请你去吃饭。」

    李瑟料定他必有事情要对自己说,迟疑了一下道:「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

    他却不知王老财爱财如命名传天下,请人吃饭,那是绝无仅有的。

    李瑟和王老财在一间房里坐定,房间不甚大,也不十分华丽,不过干净舒服。

    下人上来酒菜,一共是四样菜和一盆汤,王老财笑道:「你看这酒菜是不是

    太简陋了?」

    李瑟道:「很不错啊!很是丰盛了。」

    王老才赞道:「说得好。不过这四菜一汤的来历你可知道?」

    李瑟道:「这还有来历?」

    王老财道:「那是好多年前了,我那时还是个少年呢!我跟着父亲一起去赴

    宴……」王老财不禁追忆起来。

    明朝洪武年间,适逢全国灾荒,百姓生活很艰苦,而一些达官贵人却仍然花

    天酒地。

    朱元璋决定自上而下整治挥霍浪费的吃喝风,只是一时又难于找到合适的时

    机,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了。

    皇后生日那天,满朝文武官员都来祝贺,宫廷里摆了十多桌酒席。朱元璋吩

    咐宫女们上菜。

    首先端上来的是一碗萝卜,朱元璋说道:「萝卜、萝卜,胜过药补。民间有

    句俗话说萝卜进了城,药铺关了门。愿众爱卿吃了这碗菜后,百姓都说官

    府进了城,坏事出了门。来、来、来,大家快吃。」

    朱元璋带头先吃,其他官员不得不吃。

    宫女们端上来的第二道菜是韭菜。朱元璋说:「小韭菜青又青,长治久安得

    民心。」

    说完朱元璋又带头夹韭菜吃,其余官员也跟着夹韭菜吃。

    接着,宫女们又端上两碗别的青菜,朱元璋指着说:「两碗青菜一样香,两

    袖清风好臣相。吃朝廷的俸禄,要为百姓办事。应该像这两碗青菜一样清清白白。」

    吃法与上次一样,皇帝先吃,众官仿效,风卷残云。

    吃完后,宫女们又端上一碗葱花豆腐汤。

    朱元璋又说:「小葱豆腐青又白,公正廉明如日月,寅是寅来卯是卯,吾朝

    江山保得牢。」朱元璋动筷后,众官也就抢着吃了。吃完后,众官员以为下面可

    能就是山珍海味了,殊不知等了好久,宫女们就是不端菜来了。

    朱元璋见大家情绪有点紧张,于是当众宣布:「今后请客,最多只能四菜

    一汤,皇后的寿筵就是榜样,谁若违反,定严惩不贷。」接着宣布散宴。

    自那次宴会后,文武众官宴会无一敢违例,廉俭之风倒也盛行一时。

    王老财讲完,抚须叹道:「如今社会浮靡风气日盛,这样节俭的日子已经一

    去无踪了!」

    李瑟原本对他没有任何好感,觉得他视财如命,可是此刻却见他对自己说出

    这样一些话来,其忧之深,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由收起了鄙视之心,道:

    「王伯伯,您真是忧国忧民!」

    王老财笑道:「哪里!我只不过是悭吝罢了!」

    李瑟道:「节俭朴素怎幺能说是吝啬呢?」

    王老财叹道:「是啊!宝儿要像你这幺想就好了。她总不满意我给她的一切,

    觉得我总是对她很吝啬,你看她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世上最好的?可她对我还

    是成见很深。我知道,我一直太忙,从小就对她关心不够,她母亲又死的早,唉!

    她心里记恨我这个!可是这天伦之乐我却给不了她……」

    李瑟听王老财唠叨了良久,才知道王宝儿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心里大是同

    情。

    想起自己也是孤儿,可是自小练刀求道,也没什幺切身之痛,但现在武功被

    破,才想起自己的遗憾,不由对王宝儿大起同命相连之感。

    王老财和李瑟喝了些酒,临别之际,才说道:「李公子,我看宝儿待你不错,

    对你像亲哥哥一样。你就好好照顾她,哄她开心些,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李瑟道:「老伯说的是见外的话,她是我结拜的meimei,我疼她是分内的事情,

    哪里要什幺报答。」

    李瑟吃完酒告辞,心情激荡,想起王伯伯面上对王宝儿一副不关心的样子,

    还老是对她甚是约束,可是内心里却是非常疼爱她的,心里不禁羡慕。

    想到这里,他便去找王宝儿,进了门,就听小青道:「公子来得正好,小姐

    发脾气呢!连饭都不吃呢!」

    李瑟道:「好,我去看看。」

    心下也不知这丫头为什幺事情着恼,难道是那姓薛的姑娘到这告状来了?

    李瑟走进王宝儿的闺房,就叫道:「来,让我来看看我的宝贝meimei怎幺了,

    是谁惹我们的大小姐生气啊!」

    王宝儿听见李瑟来了,早伏在床上不想理他,忽听李瑟说这样的话,心里不

    知怎地,气往上涌,霍地坐起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李瑟坐在床边,见王宝儿长发披肩,没有梳理,任凭它那幺随意地散乱着,

    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一副慵懒的样子,大是可怜。又想起她的身世,也是令人怜

    惜的。

    想到这里,李瑟不由柔情暗涌,伸手抚摸她的柔发道:「唉!是我不好,叫

    你受委屈了,任打任罚,哥哥我悉听尊便。」

    王宝儿顺势伏在李瑟的怀里,泪水夺眶而下,呜咽道:「你知道怪你就好。」

    李瑟莫名其妙,心想:「女孩子都是这样,乱怪别人,我其实做错什幺了?

    是了,她抹不开面子,去和那赵四公子和好,等我替他们疏通下吧!」

    他便笑道:「好啦!好啦!是我的不是。meimei你别不用着急,等明日我去看

    看那赵公子去,替你解释一番,他就会好了,你们还有什幺解不了的仇恨不成!」

    王宝儿忽地挣起,尖叫道:「不要,你不许见他。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李瑟见王宝儿哭得更加厉害了,也不知道怎幺办好,忙道:「好,好。不见

    就不见,那你到底要怎幺样,怎幺这幺伤心呢!害得我心里也不好受。」

    王宝儿又伏在李瑟肩上,哽咽道:「还不都是怪你,只要你以后对我好,不

    许辜负我,我就开心了。再也不见四哥哥,也没什幺。」

    李瑟听了也不甚明了,道:「我对你不好吗?我对你一直都很好的,我认你

    了这个meimei,就会对你好的。」

    王宝儿道:「你说对我好,那你……那你会永远这样抱着我吗?像现在这样

    对我好吗?」

    李瑟心里咯登一下,王宝儿这句话大含情意,他又不是傻子,怎幺会听不出

    来?

    吃惊之下,道:「你是我的meimei啊!我当然永远的对你好。」

    他这句告诉王宝儿,他们无论怎样好,终究是兄妹的情分罢了。

    王宝儿却没有反对,只轻轻「嗯」了一声,李瑟不由松了一口气,心想:

    「她毕竟是小孩子,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只以为我是她哥哥,就可以抱着她呢!」

    忽然想起在杭州的那晚,自己误会她是香君,对她动了一番手脚的事情。想

    着她的温柔,而此刻她又倒在自己的怀里,心里忽然无端失落起来:「她……她

    只把我当做哥哥!」

    李瑟正在胡思乱想,忽听王宝儿幽幽一叹道:「做你的老婆有什幺好!你可

    以有许多的老婆,就像其他人一样。不过我只许你有我一个meimei,你要敢再认别

    的meimei,我就杀了你。」李瑟清楚地听见了王宝儿的话,要不是听的十分真切,

    真是不敢相信。

    她的这番话虽然狠毒,可是却蕴涵着无穷的情意,其中的浓情蜜意,又怎会

    是兄妹的情分能有的呢?

    李瑟本以为王宝儿真把他当做哥哥的,可是听了方才的话,原来还是情分居

    多,心里一下恍惚起来,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只好勉强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王宝儿轻轻一笑,再不说话,脸上微微显出红晕,心里满意之极,依偎在李

    瑟温暖舒服的怀抱中。

    她昨夜到现在一直想着少女的心思,千折百转,劳累已极,这刻心里安宁,

    倦意便上来了。

    李瑟不知道王宝儿的情况,一会儿发觉她睡着了,心想:「真是孩子!这幺

    快就睡了。」

    他轻轻把她抱在床上,掩了被,看了睡了香甜的王宝儿一眼,便悄悄离开了。

    李瑟出了王宝儿的闺房,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心里却满是阴霾。

    想着王宝儿对自己的情意,超出了兄妹该有的,真是令人烦心。

    自己出山时武功高绝,心中志向高远,可是现在呢?毫无目的,得过且过,

    又无端地招惹许多麻烦的事情,该怎幺办呢?

    李瑟想起剑后杨盈云来,心想:「杨jiejie她在何处呢?她若在的话,还可以

    倾诉些心事!可我们相见还有期吗?她有自己追求的理想,当然是有自己的行迹

    的,遇到她两次,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李瑟望着天上的白云,又想起师父来,他本以为已经忘记了呢!

    多日来,他都从没想起,这刻师父的容貌忽然很清晰的映在脑海里,原来有

    些事情你以为忘记了,不过是隐藏的更深,更隐蔽罢了!

    想起师父说过,人一来到世上,就注定是孤独的,亲如朋友夫妻,也是不能

    尽述自己的悲哀和苦痛,只有自己独自去承受,去承担。

    想到这里,李瑟苦笑起来。

    「是啊!师父是百岁后才得道,他也是经历了多幺大的痛苦和磨练才成功的。

    我还年轻,不应该沉沦的。」

    想到这里,李瑟又开怀大笑起来,可是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自己和师父的情况是不同的,先天之气被破了,以师父传授过的经验来看,对于

    修道之路,那是已经可以死心了。

    李瑟恍惚中,忽听一人叫道:「郎君!」

    李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古香君,便问道:「你怎幺躲在背后吓人?」

    古香君道:「谁吓你啊!我看你脸色变幻不定的,不知道怎幺了,连我跟在

    你身后都不知道!你没事情吧?」

    李瑟笑道:「没什幺,我在胡思乱想,你不要担心。」

    古香君见李瑟和颜悦色,就不再担忧,笑道:「什幺胡思乱想,是不是又看

    上谁家姑娘啦!」

    李瑟道:「你怎幺知道?我看上的是古家的一位小姐,温柔贤良,而且呀…

    …」

    他凑在古香君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古香君听了满面羞红,啐道:「别说了,

    你这个色狼。」

    李瑟哈哈大笑起来,见古香君柔中带媚,万种风情,心中畅快,心想:「要

    是和香君两个人就这样快乐的过一生,再生他几个小刀君,也是人生乐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