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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初夜之後

    

第二章(1) 初夜之後



    鏡面被蒸氣濛上一片白,用手逐點把霧氣撥開,女王的胴體便清晰反映鏡中。

    頭髮凌亂地糾在一塊,嘴邊留有唾液痕跡,胸脯上貼着白花花的乾塊,脖間也印着數個唇形的瘀痕;慢慢解開血色棕紅的紗布,昨晚再次裂開的傷口草草的結了痂,血塊一大一小的散在大腿外側。

    一向昂然直挺的站姿,有氣無力的萎靡了。

    撫過他殘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她氣惱得咬牙。

    往下掃視,兩腿間突出一塊白色的小異物。

    "沒我的批准,不許拿出來。"

    她微微打開了腿,手指捏着小瓷花,試探般往外拉。

    一股刺激的壓力從體內而生,紅腫的rou唇灼痛起來,喚醒昨夜一幕幕的記憶,在腦中不可遏止地重複上演。

    眼眶發熱,她只得蹲身抱膝便崩潰大哭。

    她自個孤伶伶,承受不住被他強加身上的痛,不懂如何處理一夜遺下的痕跡。

    偏偏今天起床時,他卻已消失了影蹤。

    用厚厚的脂粉掩飾脖間瘀痕,準備好了才按鈴召喚侍女。

    在屏風後等待一會,便聽得外面傳來開門聲。她再檢查身上有否被遺漏的傷痕,不一會就聽到侍女恭敬道:「早安,加特大人。」

    「早安,費爾卓小姐。」

    一聽到他的嗓音,女王全身僵硬了。

    起床時沒見他在房中,還滿擬已畏罪潛逃,不料此時他仍一如既往地準時緊守着崗位,嗓子也一如以往般平靜。

    「早安,女王。」侍女繞到屏風後,曲膝行禮。

    「早安,瑪莉安。」

    知道他同樣能聽到屏風後發生的事,她份外拘謹。

    套上腰封,她如常扶着柱子讓瑪莉安替她拉緊索帶,將本已有曲線的腰肢束得更纖細婀娜。

    瑪莉安逐節穿上絲帶、逐節索緊。女王瞇着眼,忍受着肺內空氣被硬生生擠出氣管。瑪莉安用力一拉,她便不由自主呼叫:「……啊……!」

    嗓音脫口,觸動了記憶,她立時突兀地捂口打住。

    她從不知道,每早的苦叫原來如昨夜的呻吟如出一轍。

    她羞恥得燒紅了臉,想到屏風外的他每天重複聽着自己毫不自覺的嬌吟,更是難堪。

    她不敢再讓嗚咽脫口,硬生抿住了唇,沉默忍受疼痛,憋得頭昏腦脹。

    瑪莉安見她兩頰漲紅,焦急提醒:「陛下,別忘了呼吸!」

    折騰許久,她終整理好儀容。才踏出屏風外,便見加特立正站在每天上崗的位置。

    寶藍絨質的外套配上黑色長褲,制服熨得筆直整齊;左胸前兩排獲頒的徽章驕人地閃閃生輝,腰間配着長劍;右肩金色釦子下,標誌統領身份的暗紅色披風自肩膊垂下,半掩着脅間的統領配槍。

    再慢慢往上,接上他澄澈如琉璃的淡灰色眼珠子。

    眼眸平靜如常,彷彿昨晚的侵犯不過是一場夢魘;但她小腹內的珍珠隨脈搏擠動,深深印證了他的僭越。

    「早安,女王陛下。」他如常敬禮,她也沒有露出異樣:「早安,加特。」說完越過他,如常領他離開房間。

    早宴桌的一端,最近女王的是約翰大人、柯連王子和伯納先生。她以慣常的交際對答應付看,但卻坐立難安,心思也總在她意識過來時已纏繞在眼角處、立正在四尺外的加特身上。

    他……在看着我……她嚥一口唾。

    一直以來,也在看我?

    他回復至一貫木訥、認真又恭敬的護衛;她所熟悉的加特。

    昨晚的是誰?

    邪惡、散發黑氣的男人,冷血無情。

    寵愛的手、熱情的唇、迷惑的嗓音……

    小腹內顆顆圓珠忽然擠壓得滾動起來,她嚥一口唾,不安地換個坐姿。

    「……維克……維克?加特,是吧?」

    他的名字讓她心臟暗跳一下,回過神來。

    柯連王子托着腮,斜眼看着立正在旁的護衛統領:「跟昨天穿着禮服相比,是判若兩人呢!」瞇眼笑着:「能得如此忠心的護衛,實在是難得。」

    「加特家能追溯到百多年前了,世世代代都是最忠心可靠的護衛。維克不過十九歳已成為統領,四年來屢立大功,是皇室的驕傲。」女王有意無意地續說多餘的話:「我相信他以後也能繼續以皇室成員的安危為重,無私地……克盡己任。」角落的統領不發一言,不知有沒有聽進。

    「忠誠是忠誠,但禮數欠奉呢。」約翰大人懶眼一瞥。

    女王「咭咭」笑了數聲:「昨晚的事,隨酒精消散,我大多已忘卻。若加特統領令大人你有感被冒犯,我在此向你道歉。」他立時苦笑着搖頭。

    「可請你理解包涵,護衛統領的職責關乎國家安危,他亦不像在座諸位般擅長交際,談話間有誤會屬人之常情。對於加特先生昨晚盡責的表現,我是充滿感激。」

    約翰大人呆一呆,回頭對加特道:「你的女王如此讚賞你,連最基本的回應也沒?」女王的目光也隨之飄到加特身上,他立時挺胸:「謝女王讚賞。」臉上還是一點表情沒有。

    早宴接近尾聲,女王宣佈:「很高興得各位賞面,遠赴而來聚首一堂。快樂的時光總過得快,中午便是與諸位分別的時候。恕我身體抱恙,宴會後需失陪養神。宮裏的設備歡迎各位繼續享用,請在中午起行前好好休息,為旅途作準備。」她微笑:「中午時份我再與諸位送行。」

    賓客們便寒喧着逐一起身,女王也緩緩站身送客。

    「抱恙」,難不成……

    加特想起了再次滲出血水的紗布,稍稍抿住嘴唇。

    他的目光鎖在女王身上,她站身的姿勢,旁人未必能看出個端倪,但他卻看得出她的手按在桌上以借力,挪開了膝上的餐巾放椅子上後,他更能看消楚她雙腿輕微的抖顫。

    他不動聲息地凝視。

    柯連王子走近女王,低聲問:「妳說抱恙了,怎麼了?」她搖一搖頭,掛上訓練有素的笑容:「謝謝你關心,只是小事,休息一下便好。」

    這番話未能使他放心,但他卻沒有堅持追問,只道:「不知道臨行前還有沒有機會跟妳說……」他的手在她垂着的兩手前動一動,終究卻放下了:「我知道妳公務繁重,也許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但希望妳能多休息,照顧身子。」他靦腆得連目光也不能停留在她臉上:「聽到妳不適,我很擔心。」

    加特冷眼旁觀二人交談。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殿下可以放心。」她輕輕執起他雙手:「期待你下次造訪。」

    粉色迅速佔據滿他的臉,他憨笑點一點頭:「再會,女王陛下。」她也點頭:「再會,王子殿下。」

    待最後一人離開後,她的笑容也隨即落下。

    護衛統領提步上前準備護送,她卻一提手,打住他:「你領路。」

    「不行,目標在我身後我反應不來。」加特沒理會她的吩咐,要攙扶她:「是妳的腿傷吧?」不料她大驚,迅速轉身以正面對着他,擋在他和椅子之間:「不是!」

    鮮有地,他皺起了眉,慍怒的目光自高處投下,她一陣慌張別開了眼。

    他伸手抓住她手臂,她才來得及紅臉倒抽一口氣,已被拽到一邊去。

    蓋着椅子的餐巾掀起了,他全身一震僵住。

    椅子的皮革墊子正中央、她坐過的地方薄薄地鋪着一層濕霧;伸指劃過,黏起一絲幼細的液體,在窗外灑進的陽光下閃爍。

    她像個犯錯的小孩般縮身站着,宴會廳中迴響着兩重疾速的心跳。

    衣領下到腮顎漸漸燙熱,他迅速用餐巾抹乾椅子:「還好這是皮革不是繡花墊。」抹乾淨了,毫不遲疑地把餐巾和鄰座的對調,然後把玻璃杯打翻,讓盛着的水流滿已沾濕一片的餐巾,水漬迅速融入掩蓋濕痕。

    「解決了。」

    平靜地說完,他頓一頓轉身靠近她,嗓子漸變輕柔:「可妳啊……」雙手按在餐桌上,把手足無措的她困在身體和桌子間,把臉湊到她眼前不過兩寸,深深看進她受驚的眼內:「只消一夜的寵愛,便足以讓身體變成這樣?」

    她慌張向後仰,避開他逐秒攏近的臉龐,卻阻止不了他伸手到背後,從腰間滑下到臀部。他用力捏一捏粉臀,她便瞇起眼來。

    嘴唇抿得泛白,臉蛋卻緋紅發燙,一陣小嚶嚀從牙齒間逃出。

    他低頭欣賞着懷中人兒的反應,用力一擁,兩個身體間就只隔着兩層衣服,體溫互相傳遞。

    手掌再往下探索,摸到雙腿間。

    另一秘密就要被他揭發,她立時扭動身子掙扎,但為時已晚,他已隔着濕得一塌糊塗的布料,摸到她私處xue內含着的小硬物。

    他靜止了,是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