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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Chapter 6



    胃癌。以她的个性都见了面还没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医院某个黑暗室內里,只看到电脑荧幕亮光,长得相当好看有点像法国人又有些像义大利人的医师看完断层扫描电脑档案,转头望向站立在他身旁的安德鲁。

    难怪她想要到十三氏族去送死换雷恩的女人回来。安德鲁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就算路西法喜欢海玉旒并和她有性关系,但路西法现实的性格本质也不会轻易放走和圣殿骑士团相关的人,除非有交易条件。

    不。我想她身为心理医师加上性格,送死不太可能。还记得她跟你那些纠缠不清的事?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寻死了吧。应该是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积极治疗就会痊愈,这些年来她从来没有放弃回到你身边。医生将手中的笔丢到桌上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似乎想提醒安德鲁些什么,不过他深知安德鲁个性和海玉旒对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处处作对,还是稍嫌保守的提示一下而已。

    我真的觉得你这浪漫成性的人当医师太可惜了,要不要改行到我的电影公司当编剧。安德鲁对他的说法不以为意,起身往外走。

    海玉旒是自己离开他,安德鲁自认没必要对别人解释。就算眼前的男人是他的好朋友,也是圣殿骑士团的成员。

    走出电脑断层扫描区域,转到医院大厅,安德鲁马上看到一个身着医院病服跌跌撞撞细瘦身影。

    妳要去哪?安德鲁几个大步越过人群在人来人往医院大厅伸手抓住海玉旒的手臂。

    逃跑啊。海玉旒双手死命的抓住墙边扶手,深怕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妳现在觉得怎么样。握住她双臂,安德鲁不理会挑衅,眼神认真审视她苍白的脸。

    好得不得了。海玉旒撇过头言不由衷,手还是试图甩开他的手。

    不想要丢脸就乖乖的。看着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控制,安德鲁忍不住出言恐吓向来爱面子的她。

    不要。啊。话才落下,差点跌倒的海玉旒就被打横抱起。

    安德鲁把她塞进门口等候的房车后座里,自己也坐进车里?。

    不必逞强。我都知道了。车窗映照出红了眼眶的海玉旒,安德鲁双手紧握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能接受她得到绝症而紧缩的心脏,冷静看着她。

    车子回到寇克斯堡,安德鲁长腿踏上阶梯时像是想起什么,转身看着在阶梯下身着医院病服披着他的驼色风衣还在迟疑的海玉旒,二话不说,他步下阶梯直接抱起她。

    仆人和保镖惊讶看着主子同一天连续两次的异常举动。

    海玉旒只是静静伸手圈住他颈项。

    到房间后海玉旒没有放开圈住安德鲁脖子的手。

    安德鲁在床边坐下,让她坐在腿上,头靠在自己怀中,强壮双臂紧紧圈住她。

    嘘。不要说话,妳身体好冷。他阻止海玉旒开口说话,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海玉旒双臂悄悄圈上安德鲁的腰。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怎么?安德鲁担忧看着她。

    没事。海玉旒没有多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好几个夜晚安德鲁紧紧拥着她哄她入眠,但自己却是无眠到天亮。

    安德鲁。身着香奈儿套装的长腿女子拎着个香奈儿包包出现在寇克斯堡大厅。

    妳来做什么。安德鲁皱眉,这个欧洲某银行家之女缠着他好一阵子。好死不死又在海玉旒住在堡中养病这个时候出现。

    安德鲁。海玉旒也在这时来到大厅准备出门到医院回诊。

    她是谁?香奈儿女郎看着海玉旒问着安德鲁。

    妳又是谁?海玉旒看着眼前银行家之女不客气的明知故问。

    我是安德鲁的未婚妻。香奈儿女郎走到安德鲁身旁勾住他的手。

    安德鲁没有甩开香奈儿女郎的手,海玉旒也知道报纸报导的确说这女郎是安德鲁未婚妻,海玉旒以为他默认了。

    原来如此,打扰了。请便。

    说完海玉旒无所谓地转身往大门外等待的车子走去。

    事实上安德鲁还是她的老公,所以他终于想离婚了吗?

    你不管她好吗?医生好友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海玉旒自从见过安德鲁的未婚妻便自动搬回客房。

    她这几天状况如何?安德鲁离开皮椅,站在办公室窗边望着寇克斯堡花园中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海玉旒,他缓缓开口问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男人。

    她是配合的病人,暂时控制得宜。医生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手边玩着安德鲁桌上龙形水晶纸镇。

    我是敏感的人,直接告诉我她到底剩多少时间。安德鲁转身,双手插在西装裤袋,低头看着鞋尖。

    很难说。医生交叉长腿,陷在单人沙发椅中看着安德鲁的身影。

    安德鲁要是知道海玉旒这几年试着找他沟通解释,想回到他身旁但都被圣殿骑士团的人挡下,安德鲁恐怕会自责这时才知道海玉旒的病情。

    身为海玉旒的医生和安德鲁的好朋友及圣殿骑士团成员,夹在两人中间不方便多说。

    什么叫很难说。抬头望向说话的男人,安德鲁皱眉粗声回应。

    要看术后复原。医生闲闲地拿起桌上马克杯喝下。

    开刀?安德鲁眉头皱得更深。

    切除胃部病灶之后很多东西她都不能享用喽。不过能不能开刀还需要评估她身体状况。你也知道她一直都没几斤rou。医生态度依旧闲适。

    我从没看她生病过。连我生病她都很健康,从来没被其他人传染。

    你这是在质疑我当医生的权威吗。她离开你之后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吧,癌症可能发生在任何时候。尚恩父亲那天过来出诊后便说他认为海玉旒生重病,但他不愿意在确诊之前告诉你。医生双手一摊凉凉说道。

    一定要开刀吗?安德鲁皱眉,他担心海玉旒目前身体受不了医疗过程。

    目前为止没有更好的疗程,以她的状况光是进行化疗效果不好,但开刀不代表以后不会再复发。往后要视情况需要,如果又验出癌细胞再作化疗。医生好似刻意增加安德鲁心里罪恶感,说完唇边还带着可疑微扬角度。

    傍晚安德鲁走进城堡里属于他的生活区域,海玉旒静静坐在窗台前看着夕阳西下,金黄色光芒洒在她周围形成光圈,有点像天使。

    安德鲁站在门前看着她,决心要说服她积极接受治疗,他无法任她消逝在他面前,她可以自由过着她要的生活就如过去一般,但他依旧不会和她离婚也不会放任她让她就这样死掉。

    晚餐后,安德鲁一直在酝酿,出现在他向来没时间坐下好好休息的古典客厅,海玉旒以前总笑说这是蝙蝠侠电影里古典客厅。

    海玉旒知道他有话想说,但故意不理他,装做没看见他,自顾自坐在火炉前看电视。

    海玉旒。妳为什么不告诉我妳病了。安德鲁在火炉前另一张椅子坐下,有点困难的开口。

    我过去几年来试着用不同方式告诉你很多事,但是你嫌烦。而且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没有立场告诉你什么。海玉旒将电视音量转小,但是眼睛仍盯着电视,毯子下双脚缩到椅子上,膝盖顶着下巴。

    妳的开刀时间订在下个月。安德鲁没有解释些什么,看着她的侧脸。

    你不应该擅自替我决定。海玉旒不温不火的说。离开安德鲁之后,她努力完成学业,拼命三郎的工作还拿到心理学博士学位当起真正的心理医师,时光让当年脾气火爆的她已不复见。

    她也不是当年那个会任他摆布的女人。

    对不起。安德鲁念在她是病人要保持心情愉快,一反常态马上道歉。

    海玉旒把头侧放在膝盖上,以深不可测的眼光看向他。

    安德鲁驾车依海玉旒指引转进日内瓦湖畔巷弄,地上不是一般柏油路,而是历史悠久马车砖头路。

    车子在一栋有小巧中庭的古董屋前停下。

    等我。安德鲁想先下车拿出车厢里准备的轮椅。

    不用轮椅,我能自己走。海玉旒自己开门下车,拒绝他的好意。

    安德鲁为她推开马路通往中庭的木门,海玉旒领着他经过中庭步上通往二楼楼梯。

    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常常住在这里吧。海玉旒边说边按密码解除门锁并推开门。

    我没有刻意找妳。安德鲁跟在她身后低声说,他不需要欺骗海玉旒这件事,但说出来令他难过自己没有早些面对海玉旒好好问个清楚,偏要等到她可能会死的时候。他以为她跟着路西法还处处找他麻烦,他是否误会她什么?为何总感觉有哪个环结是他所不知道。

    海玉旒回头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边脱下贝雷帽和大衣挂在玄关,然后顺顺长发。

    生病让她体会许多,真实面对自己的恐惧与感情。

    她不怕死亡,生离死别如果是她的宿命,她选择平静接受。

    就算圣殿骑士团与她父母意外死亡有关,现在她追究都没有意义了,她很快就会到另一个世界见自己父母,原是清朝爱新觉罗家族改姓海家的这一脉就在她这里终结。

    享尽荣华富贵,无视生灵涂碳,无法抵抗外国侵略最终皇朝崩解,而被世人唾弃的中国末代皇族成员,就算血缘子孙的她好事作尽,终究不得善终吗?海玉旒背对着安德鲁开门,同时心里想着。

    两人进入一边窗户面向马路和一边窗户面向中庭的客厅,墙边整个书柜都是书,海玉旒走上狭窄金属回旋梯往楼中楼房间和浴室前进,安德鲁随意在客厅坐下,顺手取出智慧手机开始办公,以为海玉旒想整理些私人物品。

    许久,安德鲁觉得室内安静到有点不寻常,三步并两步走上阶梯,因为海玉旒向来不喜欢让人久等。

    海玉旒提着小提袋闪进浴室里一座落地镜后方通道,安德鲁来不及阻止镜子关闭:海玉旒!安德鲁不可置信地看着再一次想由他身旁走开的妻子。

    看她御寒穿着和心里大约推测老建筑物空间,安德鲁知道暗门必是通往大街,他马上转身往外赶去。

    海玉旒由后巷一楼暗门走出,坐进安德鲁很眼熟的品牌但车牌被封住的黑色轿车,安德鲁只来得及看到她背影。

    该死!安德鲁站在路中央,看着车子消失在巷子口,他快速朝手中手机按了几下。喂,雷恩。我是安德鲁,为我追查海玉旒的下落,她溜走了。她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只有死路一条。

    几天后当安德鲁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海玉旒已经完成手术。

    所以是你帮她溜走的。安德鲁臭着脸对着医生发飙。

    也是我告诉大家不要事先跟你说的。身着白袍的医生依旧那个闲适态度端坐在椅子上。

    那你现在告诉我做什么?安德鲁气结,这么说来雷恩也参一脚不肯告诉他海玉旒的行踪,他这些朋友造反了吗?每个都倒戈帮起海玉旒?

    情况不太好,她本来不想再见你,但切下来的组织化验后有点不妙,我以医生的立场判断,她需要你支持撑过接下来复原治疗。除非你不介意我用那个方法。医生看着冷静自持著称的安德鲁脸上细微表情变化。

    不要拿她当白老鼠。安德鲁不安的抛下一句话便离去。他不会让海玉旒有变成十三氏族之一的风险。

    安德鲁慢慢踱到病房前,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下才推开门,开口赶走看护和保镖:你们走吧。

    在病床旁的椅子坐着,他执起海玉旒纤细手掌,在自己双手里轻轻握住。床上人儿一动也不动,及腰黑发收束在同一边,洒在肩膀上,黑色对照她失去血色的脸孔,海玉旒看起来像是没有生命的塘瓷娃娃。

    快醒来。安德鲁将她纤手靠在自己额头上。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除了法式花俏壁纸,窗外刺眼阳光,还有伏在病床旁的安德鲁。

    她伸手摸摸他颈后短发。

    我就知道他们会叫你来。海玉旒喃喃自语。

    妳醒了。安德鲁睁开眼便看到海玉旒的笑脸。

    我睡多久啦。无论如何海玉旒都不想再和他起冲突。

    她都要死了。

    大约一天。安德鲁神情疲惫。

    你回去工作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呢。海玉旒望了眼墙上时钟,她深知工作对他和他身边所有人的重要性和意义。

    这不像妳。安德鲁稍稍拉开些距离坐正身体,顺顺身上穿整晚皱巴巴的衣服,以严肃神情看入海玉旒眼睛,想看出她真正意图。

    她的双眼里面没有任何可疑意图,他心里的恐惧慢慢扩大,如黑墨滴进清水之中。

    在这世上已无任何亲人的她可是失去求生意识。

    我早就不像我自己了。海玉旒以清澄眼神回看他。

    罹患这种绝症,开刀她虽没死但不表示开完刀、乖乖接受化疗她就不会死。

    此生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她放不下的只有安德鲁和她未能为圆桌学会完成的工作。

    安德鲁闻言有点震撼,他激动站起来,伸手拉起海玉旒,将她拥进怀中。海玉旒坐在病床忍住手上针头被扯动的痛,连哼都没哼一声。她明白这次安德鲁终于知道害怕是何物,不可一世如他,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除了留住她的命。

    你吓到啦。撑着点,我随时都会走。海玉旒坐在病床上,伸出没有注射点滴的那只手轻轻回抱他。

    手术很成功,不要乱说。安德鲁紧紧搂着她,说着善意谎言。

    他不会任阎罗王带走她,不会让她失去活下去的意志。

    当年的事,我还没跟你道歉。对不起,我那时该信任你有能力从路西法手中救走我们两人。海玉旒下巴顶着他肩头,看着窗外蓝天。

    海玉旒,当年妳为何这么做?安德鲁稍稍推开她,他还是无法释怀她当年和路西法。

    你不是问我背上的伤从何而来?海玉旒提示他,之前他问她,她不肯说是怕他自责,她背上的伤让她好几个月都无法起床工作,将巴黎古董店交给夏雪好一阵子。

    安德鲁审视着她,没有答话。认知到海玉旒背上疤痕因他而来,让他紧握双拳。

    我只是让你离开,交换你的安全。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以为她海玉旒自私自利,就他安德鲁不能这么想。

    海玉旒,妳为什么回来?安德鲁想确定她知道她自己的心。

    你说呢?海玉旒挑眉看他。

    为了我。安德鲁肯定的告诉她。

    你可真有自信。海玉旒没有否认失笑说:的确,我从不想离开你。你记得我们在波士顿的月光下,你对我说的。你说你会保护我,听起来像是你会一辈子将我纳入你的羽翼之下。

    或许是月光太美也或许是他对当时年轻的她宠爱有加,那种诱人虚荣感令她怀念?

    会长。门外西服笔挺瑞士警卫还来不及说完。他身后卷进一个女人,香奈儿香水味传来,海玉旒知道又是那个香奈儿女郎。

    安德鲁。女郎嗲声嗲气,自动自发窝进他怀中。

    我好想你,你这几天都在这?你为何不请佣人来看护她?就算安德鲁想装作有情有义不被八卦杂志写他没血没泪,他也不需要这样照顾前女友吧。

    妳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安德鲁恢复他冷静声调,他的另一面只有海玉旒和他的兄弟们会见到。

    我爸有事打电话到城堡里,那边的人说你在这,我爸以为你受伤还是怎么了,特地要我来看看。还好你没事。女郎又更依靠进他怀里。

    那妳现在看到我好好的,可以走了吧。安德鲁看着海玉旒的面无表情。

    我爸在车上,我们和我爸一起用午餐吧。香奈儿女郎拉着安德鲁就要往外走。

    不,我没空。妳走吧。安德鲁不着痕迹拉开她的手,转身回到海玉旒病床边。

    你!女郎走到安德鲁身旁。

    你再拖延不娶我,我就要我爸退回你的要求。她居高临下瞪着海玉旒。

    安德鲁为这个不起眼的东方女人拖着不娶她,状况已经很明显。

    请便。安德鲁毫不客气,要不是母亲要求吵着要他答应,他执掌的娱乐公司根本不需要这女人的银行家父亲协助集团欧洲银行联贷案来盖新饭店,就算真需要钱,他大可透过关系要求几家美资银行出借。

    海玉旒装呆坐着,不让自己有任何反应,虽然她是安德鲁与法有据的妻子。

    她已经不像过去冲动,先冷静再判断情势然后出手,这是师父教她的。

    你!女郎拿他没辄,脚上高跟鞋往地板跺下,扭头往外走。

    妳这女人,我不会让妳太好过的。她在门口转身对海玉旒下战帖。

    海玉旒,她只是。安德鲁走到病床边想解释。

    你不必解释,法律上我们还没离婚。我知道你不会想犯重婚罪吧。海玉旒拉起他的手开玩笑般安抚。找医生来吧,我不想待在医院。她顺势要求。

    可以出院,但是一定要定期回来做化疗。别让她乱跑或给她太多压力,强迫她好好休养。医生在医院走道上对正要推开病房门的安德鲁说,满脸认真。

    医生说妳可以出院。我们回去。安德鲁将她的衣服塞到她手中,开始收拾四散的私人物品。

    安德鲁。海玉旒转身到浴室更衣前抱着衣服转身看他。

    嗯?安德鲁直起身看着她。

    你别对你那未婚妻太糟。海玉旒知道他在利用那头脑简单的银行家之女。

    那不是我自愿的,而且别忘记妳还是我太太。这海玉旒要他去犯重婚罪吗?

    平白无故被不知道他已婚的老妈搞出个什么银行家之女未婚妻还对媒体宣布他已经够头痛了,现在连好不容易乖乖回来的老婆都造反。

    聪明如海玉旒怎么能以为他会爱上那种空有外表、胸大无脑的草包富家女?

    我看得出她很爱你。如果我死了。海玉旒试图说服他,往后他娶个爱他的笨女人总比娶个爱他但有企图的女人好。

    别乱说,妳不会死的。安德鲁狠声打断她。

    海玉旒的态度令他恐慌,比她对他冷淡还要可怕。

    安德鲁。海玉旒看着他背影还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别再说了。安德鲁抛下手中东西几个大步赶到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海玉旒只能伸手回抱他,他看不到的她苦笑着。

    上天可能在罚她过去不懂得珍惜身旁的人事物和安德鲁对她的好,一心想找出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和凶手,等到她找到,对人生也想开了,她也活不久了。

    海玉旒,妳别多管闲事。妳还在养病,不能太疲累。安德鲁听说海玉旒在帮圣殿骑士团副会长尚恩女友伊莎莎在图书馆中翻阅些中国古典籍。

    你就当成我在赎罪。海玉旒对他微笑,他是在关心她,她无法反驳:我只有翻翻书,哪也没去啊。伊莎莎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教她如何忍心看着尚恩和伊莎莎因为一幅古壁毯和尚恩的古老家训被迫分离。

    是,妳忘了之前十三氏族入侵城堡发生什么事?哪也去不代表不会出事。安德鲁只要想起海玉旒拿着枪躲在图书馆,要不是刚好在堡里的伊莎莎想到去找她,凭她半生不熟的射击技术,海玉旒不是被捉就是一命呜呼。

    我们到花园走走。寇克斯堡窗外阳光让安德鲁忍不住提议。

    花园的阳光耀眼,瑞士的夏天向来舒爽。

    安德鲁,让我走吧。海玉旒从轮椅抬起头正色的说,开刀后她还很虚弱。

    妳不是说从不想离开我。安德鲁没有忘记最近海玉旒在睡梦中或是醒着总是说着不想离开他。

    因为想通了,我够爱你,所以我可以放手,况且我是将死之人。

    不准这么说。安德鲁表面冷静但内心惊骇,立刻阻止她的负面想法。

    能不能让我回到岛上看看?海玉旒一改过去强大忌妒心只是甜笑。她想回到那个安德鲁选中由圣殿骑士团出面买下98%,而她在那剩余的2%之内拥有个薰衣草田的太平洋小岛。

    一个梦想之岛,实现对人类应该如何过生活的最美好想像之环境。

    我得考虑。安德鲁不敢想像还没复原的她如果在岛上有个万一而他不在她身边,私人飞机速度再快,也要10多个小时,才能到半个地球之外群岛。

    他心里却冒出那个方法,那个传说可以让人延长寿命甚至可得永生的方法。也就是将一个十三氏族血抽干换到体型差不多人类身体里,有些残忍恐怖的方法。

    我还想趁着养病无事可做时在欧洲四处走走看看。海玉旒提出折衷方法。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离开。

    好。我会安排。安德鲁开始盘算暂时放下手边工作。

    海玉旒奔到大门,抢下门口每天会准备洗车打腊正摆在大门旁汽车钥匙,推开女仆们冲出门,一上车就急踩油门,挡在车前警卫往一旁跳开。

    安德鲁当年让她学的东西她都学得不错,包括开快车。

    一定要来得及。海玉旒喃喃念着。

    夫人!年轻女仆望着车子绝尘而去。

    一个俐落甩尾扬起风沙,海玉旒在碎石子地停下跑车,拉开车门往不远港边停止的一艘快艇走去。

    我说海玉旒啊,妳开车丝毫不像将死之人。戴着墨镜和绅士帽遮去阳光的夜皇路西法开口嘲笑,一边对海玉旒讽刺地拍拍手。

    使用阿拉伯王储萨勒曼前妻身体用丝巾盖头戴着太阳眼镜的夜后雪洛儿,站在码头停止的一艘豪华快艇之前,拿枪抵着嘴上贴着银色胶带的白玫瑰头部。

    废话少说,先放了她。还有,另一件事呢?海玉旒从没见过萨勒曼前妻,所以没什么感觉,况且她早知道雪洛儿中尸毒需要个新身体来使用。

    已经完成,妳可以确认看看。雪洛儿开口。

    海玉旒正想拿出大衣口袋里手机拨电话到沙乌地阿拉伯看夏雪是否从昏迷中醒来,身后传来车胎压过碎石子和开车门的声响。

    她连回头都不必便知道来人是谁,安德鲁的手脚比她预计的快很多。

    雪洛儿赶紧攀上梯子进到快艇里,路西法戴着皮手套的手一边将失神的海玉旒手臂扭到她身后,一边拿着手枪抵着海玉旒脑袋瓜子当挡剑牌,往后退准备上快艇。

    安德鲁伸出手臂挡住在他之后到达要上前的保镳。

    再过来的话,难保中国公主提早进地狱。路西法见安德鲁上前哈哈大笑,他果然猜对了,安德鲁还是爱着海玉旒,他路西法想拥有的女人之一。

    快艇上两个十三氏族将白玫瑰五花大绑后丢在地上,准备接过路西法手上的海玉旒。

    海玉旒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甩开想将她拉上快艇的爪牙,往安德鲁奔去,爪牙见状跳下船往前追去,安德鲁于是也让保镳上前。

    路西法快步往前拉住海玉旒大衣一角,用怪力将她举起丢进快艇,海玉旒头撞上船身昏厥过去,雪洛儿待路西法跳上船就将船开动。

    安德鲁马上交代身旁制伏路西法爪牙的保镳去开动停在不远处属于圣殿骑士团的快艇,在等待快艇前来时他站在岸边拿着手下递给他的望远镜,看着雪洛儿停下快艇,然后路西法从船上将个包着黑色大塑胶袋的物体丢进湖的中心才又往法国方向开走。

    他直觉被丢到湖里的是个女人,因为袋子并不大,但是他无法分辨是不是海玉旒。

    不是夫人。瑞士卫士蹲下拉开拖到船上的袋子,对安德鲁摇头。

    里面装着一个东方女子,但不是海玉旒。

    她醒来后送她到摩洛哥西蒙那里。安德鲁叹了一口气跳上湖中心另台快艇,准备前往湖对面法国边界追回被带走的海玉旒。

    将她救回来后,不打她一顿屁股他誓不干休。

    海玉旒躺在甲板上被水泼醒再被扯下船,被路西法和雪洛儿的手下拉进湖畔一座废弃的建筑物,停车场里停着几部车,有几个十三氏族在等待。

    聪明如她,不必安德鲁说她也知道杀死师父的仇家是谁。

    路西法贪婪看着全身湿透的她。远处传来快艇接近的声音。

    雪洛儿瞪了路西法一眼迅速坐进身旁车里,路西法不情愿地将海玉旒推进另一台车里,也坐进去。

    车队快速开离,转往法国边境。

    海玉旒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匆忙之间车门没上锁,趁路西法不注意,将被绑的双手接近车门,跳出行驶中的车子。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虽然和萨勒曼的夏雪比起来,她的武功算是三脚猫的程度,但一招半式足以自救。

    她半路出家学习的时间并不长,凭着高智商的聪明头脑学得很快,但功夫套路并不扎实。

    啊!海玉旒痛得喊出声,洁白手臂被粗糙地面以及小石头刮出许多血痕,加以刚刚头部撞击到船身,她跳车后站不起身来。

    车子也很快煞住,路西法的手下匆忙从车里钻出,想把海玉旒逮回车里。

    住手。安德鲁自后赶到,急急离开意大利杜卡提车厂性能优越的重型摩托车任它倒在地上,赶到海玉旒倒地的身前。

    出手挡住路西法手下往海玉旒伸出的手,再手脚并用出招退敌,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双手并用阻挡安德鲁的攻击招式,节节败退,双脚不断后退,最后掏出藏在西服外套里装着纯银子弹的手枪,解决掉路西法手下,没有尸体只扬起沙尘。

    路西法见状指示载有雪洛儿的车辆先行离去,安德鲁也挥手要身后还骑在重型机车上的保镳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