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剛剛好
一切都剛剛好
睡到半夜,夏眠想上廁所,迷迷糊糊要下地,卻被一股力道箍著,哼唧了幾聲,那廂才鬆開了她。夏眠打著哈欠出來的時候,借著廊燈看見床上的溫禹哲,又看了看另一側乾淨整齊的床褥,腦袋就當機了。 溫禹哲睡得不是很沉,感覺到光源遲遲未滅,抬起頭看向傻站著的夏眠,頭髮淩亂地微掩著困倦的俊顏,夏夏?過來。 夏眠直愣愣地走過去,想說什麼,剛一動嘴,溫禹哲掀開被子將她攬進去,姿態自然地貼著她,似乎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夏眠的睡意霎時全被驚跑了,睜著大大的眼,腦袋空空。男人睡夢中的呼吸一下一下噴薄在她耳後,像羽毛輕拂而過,叫人忍不住竄雞皮疙瘩,時不時還輕蹭幾下,找到絕佳的角度便舒適地輕吟一聲,無意又慵懶的氣音,性感得要命。 夏眠打了個激靈,忍不住就想咬被子。她現在都不擔心溫禹哲會怎麼樣了,她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啊! 溫禹哲睡得舒坦,夏眠卻是激動了半個晚上,第二天中午才懶洋洋地起來。 日光透過窗簾,將屋裏的陳設照得一清二楚。聽到浴室嘩嘩的水聲,夏眠睜著眼看向一側的百葉簾,漸漸紅了臉,埋進被子裏捶床。 浴室門卡啦一聲打開,溫禹哲穿著休閒T恤出來,濕漉漉的頭髮耷拉著,多了一絲大男孩的明朗。 睡飽了?起來吃飯。溫禹哲探手揉了揉夏眠毛茸茸的頭髮,沾過水的手指冰冰涼涼,讓夏眠忍不住想貼上去再蹭蹭。 一到夏天夏眠就沒什麼胃口,總是偏愛涼的東西,在家有夏媽媽看著不讓她多吃,學校有方蘭蘭,本來以為出來可以為所欲為,偏偏又多了個溫禹哲。 夏眠眼巴巴看著溫禹哲三兩口吃光了自己點的聖代,只能咬著小勺子回味上面的草莓味兒。 給你點了簡餐,要吃光。 溫柔又不容拒絕的語氣,讓夏眠只能撇撇嘴轉向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餐盤。 太燙了。夏眠戳戳晶瑩的米飯粒,拖拖拉拉不想吃。 溫禹哲拉過盤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涼了,便宜地遞到她面前。 夏眠被喂了幾口,覺察到其他座位時不時投來的羡慕眼光,不好意思地接過勺子,我自己來。 午餐時間,餐廳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低語交錯在一起就顯得有些吵鬧。 夏眠三兩口扒完飯,拉著溫禹哲離開餐廳。一出門豔陽高照,讓人不禁想縮回有冷氣的屋裏。 溫禹哲偏頭看夏眠舉著遮陽帽擋太陽,便問:還出去玩嗎?嫌太曬的話我們就先回去。 來都來了,總呆在屋裏簡直浪費假期! 他們住的酒店離海邊不遠,溫禹哲見她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估計也沒准備泳衣,路過旁邊的大商城便提議去買。 夏眠擰著帽子上的絲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是個旱鴨子,又不下水,穿不穿也無所謂啦。 溫禹哲也笑了,心裏多少有點點遺憾,畢竟看女朋友穿比基尼也是件享受的事情。 海灘上形形色色的男女,無不是顏值和身材的擔當,連夏眠都忍不住在路過美女的雙峰上流連,每每想溫禹哲會不會也喜歡的時候,頭一抬總能對上他恰好看過來的眼神,溫柔又灼熱。 感覺自己專注於俊男美女太不厚道了,夏眠便專心撿起了海灘上的貝殼,用帽子兜了一堆。 溫禹哲樂意陪她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撿到漂亮的貝殼便朝她招手:夏夏,來。 夏眠兜著帽子啪嗒啪嗒跑過去,忽然想起來問:你怎麼會叫我夏夏的? 她的同學師長,都叫她眠眠或者小夏,倒是從來沒叫過夏夏。 溫禹哲把貝殼丟進她帽子裏,揉了揉她的額發,笑意融融,我想特殊一點。 夏眠的臉又有點發燙,趕忙轉移話題:我們一個姓溫,一個姓夏,加起來就熱得很! 那將來給孩子取個涼快點的名字吧。溫禹哲很給面子地接上她沒營養的話。 要冬暖夏涼的! 夏涼就挺好。 那不是跟我姓了,那叫溫夏涼吧! 這樣就把冬暖丟了。 啊對哦。 龍鳳胎,溫冬暖溫夏涼。 棒!(????????) 海灘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偏頭去看這對傻乎乎又黏膩膩的情侶。 下午回到酒店,沒開冷氣的房間撲面而來一陣悶熱,夏眠拿了睡裙直接躲進了浴室,往淋浴頭下一站,渾身都舒坦了。 溫禹哲掏出手機要充電,才發現忘記帶充電線了,便問夏眠:夏夏,你充電線放在哪里? 行李箱有個小包包。 溫禹哲依言去翻出來一個小粉包,拉鏈一開花花綠綠的安全套像花一樣炸開,長眉微挑,又不動聲色地拉上了。 夏眠也壓根忘了還有個小粉包的存在,愉快地搓著泡泡。 這家酒店的浴室同外間只隔著一層玻璃,外面用一卷百葉簾擋著。夏眠不止一次腹誹,礙於假期的房間不好預定才沒換掉,想著溫禹哲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偷看,心裏才沒那麼彆扭了。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那百葉簾大概是年久失修,嘩啦一下就掉了下去,溫禹哲正站在床對面舉著杯子喝水,一副美人沐浴圖就倏然呈現在眼前,不由嗆了一口水。 夏眠正仰著臉沖水,聽到動靜一扭頭,頓時窘得大叫:啊!不准看不准看!你快轉過去!夏眠急得跳腳,隨手沒找到遮擋的東西,粉嫩的身體一覽無餘。 溫禹哲很快回過神,背過身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小心摔倒。 夏眠窘得快哭了,草草擦了身子,穿上睡裙又裹了個浴巾,在裏面抓狂了半天才磨蹭出來。 溫禹哲聽到開門的聲音才轉回來,看她如同一只燒紅的蝦子,冒著熱氣鑽進了被子裏懊惱地低吟,聰明地沒去打擾,將掉下來的百葉簾裝了回去,然後去沖涼了。 夏眠聽著裏面的水聲,翻過身,一臉的生無可戀。 溫禹哲出來的時候,見她還沒露頭,語含笑意:今天的床還有沒有我的份了? 夏眠天人交戰了這半天,也終於明白了這個旅行的意義。兩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一直柏拉圖,這個時機也許最恰好不過了。懷著羞怯又試探的心情,夏眠露出水濛濛的眼睛,拽著被子往一側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