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脏?
多事之秋,兵荒马乱的日子。 人们每日都过着有头睡觉没头起床的生活,可这样的情况下更加的养活了一群人娼妓。 有些男人们腰里存了点钱甚至都不顾着家里,天一擦黑便往烟柳巷里跑,寻逍遥去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日,算着时间让自己快活。 天刚刚黑下来,烟柳巷口便早早的亮起了灯。各家艳坊也都相继打开门开始做生意。有些样貌不好的,年纪太大的娼就借着烟柳巷的客流站在外面寻着掏不起大钱的散客。 离巷口仅有五十米远的地方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将一个女人按在墙上就开始耸动下体,周围路过的男人女人们笑嘻嘻的指点嘲笑几句便离开。那女人夸张的叫着,试图让男人认为自己的钱没白花,可还是引起男人的不满。 你他妈个松货!给老子夹紧点啊!快点夹紧,干的老子心里都窝火! 女人明显年纪大了被拽散的衣服中露出的rufang干瘪耷拉着,面上扑的厚粉也不是好货不贴合着皮肤也不适合她的肤色,活像是冬天里枯皱黝黑的树枝上浮了一层白霜。 女人赶紧夹腿摇着臀讨好着,口中yin叫声越来越大:噢~好爷们,真厉害!她趴在墙上,嘴里yin叫着,可眼角有浑浊的泪。 终于男人快射了,女人着急的说:好爷们,别射里面,你你要射里面得加钱。 我去你妈的!老子肯干你都是给你面子,可怜你个老屄,你还挺多规矩? 嘴里骂着,可也射在了外面。抽出两张钞票就按在女人脸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殷绾手里捧着碗在茶棚里吃着馄饨,她一直看着那两个人,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个女人她当然认识,名叫伊莲几十年前受万人追捧,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想与她共度良宵。如今呢?被当做牲口似的按在巷口的墙上就cao,沦为笑柄。 她可怜那女人吗?可怜的,可也无能无力。这就是娼妓的下场。你年轻时存钱?一个娼妓无依无靠的,几个军爷就能抄了你的家。你去寻公道?一个失了姿色的娼妓谁人管你死活? 最后一口汤喝掉了,她优雅的擦着嘴。小二笑嘻嘻的凑过来,还特猥琐的故意狠狠吸一口气:嗯~绾姐今儿真香! 殷绾从胸口掏出个小圆镜,托了托新做的头发左右摆着脸瞧着。那小二的眼珠子都快掉进她的胸口里了,殷绾也没恼噗呲一声娇笑,指尖点着他的额头说:好看吗~ 小二脑瓜子都快点出残影来,好看好看!姑奶奶是最好看的,比我妈都好看。 殷绾给他一耳光,那小二还意犹未尽的摸摸被打的脸,哈喇子都快笑出来。殷绾笑说:你这个肿了jiba就不认爹妈的狗东西。 姑奶奶骂得好!姑奶奶再打我一下,今儿的馄饨我请了。 殷绾眼眸幽深,看着这些个犯贱的男人只觉讽刺。伊莲年轻时,那些男人也如此待她殷勤的吧? 她转出口红补了妆,仔细照了照自己的美的过于耀目的脸,方说:jiejie不差你一顿馄饨钱,打你这狗东西都怕累了手。 她伸手,那小二连忙捧住将她扶起来。她收回手去掏荷包,小二拦下,说:摸了姑奶奶的手,钱就不收您的,我来出给东家。 娼妓怎配被叫姑奶奶?不过是男人献殷勤时的捧,不愿捧了便当你是臭水沟里的蛆。 殷绾还是掏出一份钱递给小二,说:再做一碗出来。那小二应下看了看还在巷口寻恩客的伊莲,心下了然。 小二叫大泽子,他那点家底都不够睡殷绾一次的,只有每晚殷绾去接客前坐在这吃一碗馄饨时他才能凑近了见见。不忙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殷绾吃馄饨,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那时候的他看着眼里没有半点欲望,只有被发现的时候才摆出yin邪的笑来。 他知道殷绾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表面脾气差,骂人打人还欺负弱小,目中无人连当兵的都敢编排几句。可她心底还是有一丝善良的,不过这点点善良被她藏的很深。 馄饨好喽~ 殷绾不去看伊莲,只摸了摸大泽子的下巴说一句:给那老女人送去,别说我给的。说完踩着高跟鞋,扭着修身旗袍下的细腰一步一怡情的走远了。 还没到巷口就吸引了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她说话。大老板、财主、还有当兵的都一副有礼的模样同她聊着,挤在人群外的人凑不过来,不满的高喊一句:婊子进巷卖屄了噢!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掏出手枪恶狠狠的喊:谁他妈喊的,站出来!哪找的到人,喊话的早就躲进人群里了。 殷绾唇角的笑变都未变,她伸出染着豆蔻的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烫着卷垂下来一绺的发丝,媚态万千的说:军爷,今夜入阁? 那军官收了枪,拽了拽军装下摆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些。然后控制住过于欣喜的表情,微微笑着说:求之不得!殷小姐。 殷绾的老板手心里还捧着茶壶便急冲冲的赶到巷口,他还带着好些个小子。见到殷绾满脸堆笑,关切的说:都说了你在家里等着我派人去接,万一有些没长眼的伤着你可怎么好? 也多亏她长得美,名气大。有身份的男人们都愿意来护一护美人。 要接就在巷口接,我不愿巷子里的人出现在我家。 不难理解,郑老板点着头应了。 烟柳巷当然不是一个小巷子,只不过这一片地方都叫烟柳巷。其中有无数条巷子,也分出个三六九等。殷绾正挽着军爷的臂弯柔若无骨的靠着男人向里走的时候,她眼角余光见到一个眼熟的人。 军爷,您先同郑老板进去等我,我去那面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她递给老板一个眼神,老板了然。拉着军官进了自家艳坊,准备开始谈价钱了。 殷绾方才看到的人正是那个胡子拉碴cao伊莲的那个男人,他没尽兴再去找别的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刚才她看见那男人明显拉着一个小姑娘进了暗巷。 她追了过去,还带着店里几个小子一起过去的。果不其然,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女孩被压在地上,她很虚弱连声音都喊不大。那个男人正扯着女孩的裤子,下体已经露出来了正硬着。 停停停,那么多娼你不玩,玩这个没长成的? 突然出声,吓了那男人一跳。等看清来人,男人的下体兴奋的跳动两下。呦,殷绾姑奶奶,您想我了便直说啊,等我再攒两天钱还能去看您呢。 男人嘴硬,为了睡殷绾一次花光了家底。每日做活挣的钱只够一家人吃饭的,多出的那么一丁点只能cao一些站街的娼。 殷绾皱眉,对他的厌恶不加掩饰。她对着那女孩招了招手,来jiejie这。 自她到来,那女孩便看到她了。女孩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启唇说话,看着她皱眉厌弃,又看着她对自己说话。这个格外难捱的夜,她终究是死去了吗?不然为何能亲眼见到仙女? 好漂亮。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殷绾。只觉得她比自己偷过的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物什珍珠,还要漂亮。 殷绾又皱眉,这丫头是傻的?我说来jiejie这 傻的?不!绝不能让这个jiejie认为自己是傻的! 她摇晃着站起来,浑身无力。一站起来眼前还一片发黑,闪着星。太久没吃东西了。 她艰难的向那团光走去,可突然被大力的按住动弹不得。 姑奶奶,这丫头可是自己进巷子里卖的,我是要付钱的。买卖懂吗?您肯定懂的啊。 是,女孩是过来卖的。她快饿死了,正好自己也十四岁了,应该能被人看上。自己走进这巷子里,想讨口吃的。 多少钱?殷绾不耐的问。 那男人脸上一阵羞愧,咬了咬牙最后撒手走了,只留瘦弱不堪的女孩一个人站在那,裤子被扒到一半,光洁又稚嫩的下身都还露着。 殷绾走过去给她提裤子,问着:是第一次吗?第一次很贵的,他打算出多少钱买你一夜? 女孩贪婪的嗅着靠近自己的香气,听到问话如实回答:是第一次。钱没有,他说出一个馒头。 一个馒头。殷绾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她发现那破布料虽然不怎么脏可还是太破了,再被那个男人撕扯的已经无法再穿了。她脱下自己的披肩就要为女孩围住屁股,女孩却像被烫到了一般往后撤。 别我脏 殷绾露出一个笑,眸中浮有水雾。语气如常甚至带着风尘的媚气。 脏?还能脏得过娼妓? 女孩听着。听出了她话中夹杂的漫天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