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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絮听他说甜言蜜语就想笑,这和余暗的人设不大相符,看起来更不像傅遇安会说的话。但他没给她笑的机会,她的嘴唇已经被他含着咬弄,根本笑不开。 他愈吻愈深,深到桑絮手的手已经不自觉攀上他腰两侧。 舌尖此刻除了甜滋滋的红豆酥的余味,更多的是属于傅遇安的独特气味。 比余暗浓烈,危险迷人。 两下清晰的敲门声突然敲醒了桑絮深陷热吻的思绪,她慌慌张张推开傅遇安,扭头转身坐正,还刻意坐得离远了一掌距离。 有人来了。她边说边拿起茶盏,低头小口喝着凉茶作掩护。 脸都还红着,明显是不言而喻的做贼心虚样。 傅遇安把她手里的杯子拿下来,把凉茶倒进他的碗里,掂起桌上鎏金花纹的白瓷壶给她重新添上热茶时,才说了句,进。 李启仁推门进来。 茶水将满,傅遇安放下瓷壶,起了身,仁叔。 桑絮也跟着站起来,有模有样学这喊:仁叔。 李启仁笑呵呵地应,作势又走快两步,来到傅遇安身侧,少爷可别折煞我了,都坐着,都坐着。 仁叔坐。傅遇安拉开他身侧的凳子。 我就不坐了。老爷念着少爷多日未归,今儿特地来尝尝少爷平日爱的菜色,说是睹物思人,碰巧就听说少爷带着贵客来了,这不特意让我给送盏好茶来。他说话时先是与傅遇安笑,又紧跟着对桑絮笑。 桑絮着听满面和善的仁叔说话,便猜出他该是余暗爸爸身边的人,脸上的笑就更恭敬了两分。 但是他好像称她贵客? 桑絮没细想,只当这是溪地的风俗,她也不大懂。 谢谢仁叔。傅遇安看着刚一同进来的服务生将茶盏摆在了桑絮面前。 先尝尝。李启仁说。 桑絮点头,掀开茶盖,熟悉的清香裹着热气扑鼻而来,浅碧色的茶水中沉淀的是根根分明的细长嫩芽,是景春茶。 桑絮笑着看向傅遇安。 傅遇安看了眼白茶盏中的碧色,问向李启仁,我爸还在酒楼吗? 在的,少爷要去见见老爷吗?您最近太忙,老爷可念叨多日了。李启仁说。 桑絮抿下一口茶,清香过口舌尖泛出微微苦涩,彻底冲刷了点心的余韵。她放下茶盏,心里想着李启仁的话,偷瞄傅遇安。 他哪里忙,他这几日天天就陪她在家里虚度光阴。 桑絮一时心里不踏实,暗自揣测余暗怕是和他父亲关系不好,所以也不乐意见。 想到这,她又去观察李启仁。 李启仁正笑望着她:桑小姐也一同去见见吧? 桑絮笑笑没说话,等着傅遇安替她答。 傅遇安偏头看她,你想见见我爸吗? 桑絮自然不能摇头。 走吧。傅遇安起身,笑笑,烦请仁叔带我们去了。 李启仁一路客气,直到玉字号房门外站的服务生替他们开了门,他才侧过身让傅遇安与桑絮先进去。 傅崇生正坐在沙发,见两人进来,遂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来了啊。 爸。傅遇安喊。 桑絮看着眉目冷峻的傅崇生,却觉得与她记忆中温柔和蔼的傅亦山几多重合,心中便多了几分亲切,于是跟着傅遇安喊的称呼十分顺意地脱口而出:爸。 她自觉没有问题,毕竟她与傅遇安已经结婚了。 即使对上傅崇生全落到她脸上的目光,桑絮也没觉得奇怪。 此时站她身旁的傅遇安一直没有说话,她也见不到身后李启仁脸上莫名的笑意。 嗯。傅崇生平静应了声,站起身,绕过沙发走向两人,家乡的茶还合口吗? 那盏茶只给了桑絮的,这问题自然也是问她的。 桑絮点点头,很好喝,谢谢爸。 傅崇生点头,将目光从桑絮脸上挪去傅遇安脸上。 傅遇安始终站在一旁,没见丁点异样,就像不关他的事。 傅崇生眼中少许淡笑,眉眼的冷峻颜色稍稍融了些,这些日子总听说你很忙,全国各处飞,要多注意身体。 我挺好的,谢谢爸。傅遇安对上傅崇生的目光。 傅崇生嗯了一声,不着痕迹又打量桑絮一眼,饭也吃了,人也见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启仁闻声先往门边走,从内拉开了一侧门。 傅遇安跟着往前,爸,我送您。 桑絮落在最后,随着一起走。 也不用这样兴师动众,傅崇生走到门外,扭头看了一眼,启仁,送桑絮回去喝喝茶,遇安陪我下楼就好。 突然被点名的桑絮看了眼傅崇生,又偏转视线瞧傅遇安,见他只冲她微微点头,心里便踏实了,仰脸与傅崇生笑笑,爸,您慢走。 * 你诓骗那孩子什么了? 电梯里傅崇生先开了口,像是闲谈一般,分不清话中是否有笑意。 也没什么。傅遇安伸手摁亮一楼的按键。 你啊,就是主意太大。傅崇生望着电梯镜面印出的他的脸,亮眼的白光清晰勾勒出岁月在他面孔上留下的纹路,傅氏一族,家大业大,人多,自然口杂,棘手的事儿就少不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把凯悦托付给你,还有族内大小的杂务,这都理所当然。自你来,族内眼红的人就不少,我没插手过,因为你向来谨慎妥当。但现在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劝你,只希望不要有意外发生。 清脆的一声响,电梯门开。 傅遇安伸手隔在电梯门边,傅崇生先下。 走出酒楼,齐武已经将车开至廊下,门童先一步将车门打开。 傅崇生没有进入,他转头看向傅遇安,等他一个回答。 爸,她从不是意外。 因为孩子? 傅遇安摇头,垂眸轻笑了下,只因为是她。 今天是傻乎乎果儿。嘻嘻。 【贵客】的小延伸:我的家乡会把女婿称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