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酒
第五章 醉酒
简体版☆彡(繁体版往下拉) 从那往后,乔景禹每日早出晚归,他回来,她已睡下,他走,她还未醒。但每日何进总会照他吩咐给季沅汐送来甜点。 季沅汐也总是给面儿的照单全收。二人若有似无的夫妻关系仿佛也全靠这甜腻的食物来强撑了。 就这样过去了五日,在她都快适应了这种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时,穗儿听说了一件事。 “姑爷,姑爷在外头大约是有人了……”穗儿支支吾吾地,低声说完,便垂眸等着季沅汐的反应。 季沅汐正把一勺朱古力蛋糕送进嘴里,又苦又甜的滋味当下占据了她的味蕾。微微一怔,似是被穗儿的话吓到,又似是这蛋糕实在不对口味,她皱了皱眉。 “嗯,听着呢。” “我听厨房里马婶的儿子说的。” 这马婶的儿子除了去赌坊,就整日围着穗儿转,穗儿避之不及。那日他赢了钱,喝了点酒,非得送穗儿一个簪子。推推让让中,说漏了一句,让穗儿听了去。穗儿便不依不饶的追问他。 “他说姑爷这几日都在医院待着,陪着一个受伤的女人,那女人据说还是姑爷留学时候的同学……”穗儿见季沅汐颇为平静,她才敢接着往下说。 “您说这姑爷,什么意思呢?每日让人给您带点心,我还觉得他多贴心呢……” 是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季沅汐摇摇头,把空碟子递给穗儿。 “太腻了,以后让何进别再送来了。”说罢挥挥手让穗儿出去,又倒了一杯水猛灌下去。 这朱古力味儿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么难以下咽,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把这种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水渍,却蹭下来残留的褐色朱古力。 她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将手背上的污渍洗净后,又用手接了水洒在脸上。片刻后才觉干净。 躺到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脑中一片混乱。 起身将丝质睡袍披在身上,出了卧房门。她一手揉额,一手拧开书房的门把手。从书架上找到那本前两天刚买的书,一页页翻过,却心绪不宁,字不成字,从开头就没看进去过。 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可明明他也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他们也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又何来背叛之说? 既然人家都有意中人了,自己又何苦守在这儿当个“第三者”,拆散了人家呢? 不如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季沅汐把几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却还是闷闷的。她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放下书下了楼。 她从楼下酒柜里摸出了一瓶洋酒,唇角一勾,像是偷了腥的猫儿。 左右乔景禹也不会这么早回来,尝尝味儿也无妨。想着便拿着酒上楼往卧室里去。 这也不是她头回喝酒了。七岁那年,穗儿的哥哥郭诚便偷过厨房里的桂花酿让她尝。 “小姐,您尝尝,我爹说酒是好东西,能一醉解千愁。” 郭诚比季沅汐年长,总向哥哥一样护着她,厨房里有什么新鲜好吃的都偷偷带给她。自从三姨太太去世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每日总想各种法子来逗她笑。 “我能喝吗?”季沅汐满脸疑惑,却又凑过鼻子使劲嗅嗅,桂花香气四溢,当下便跃跃欲试。 “尝一点儿,无妨!”郭诚拍着胸脯保证道。 季沅汐接过郭诚手中的桂花酿,抿了一口。果然入口纯绵甘洌,咕咚咕咚几下就喝没了。 可才喝完没多久,季沅汐便觉得耳热眼花,头昏脑胀,扶着墙坐下就睡着了。 郭诚使劲晃她,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这可把郭诚急坏了,只能把他娘给叫来。 陈妈见状先是揍了郭诚一顿,后又给季沅汐灌了好些醒酒汤,守了一天一夜她才醒来。 季沅汐想到这些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来,等到季沅汐长大些,她又向郭诚讨酒喝。郭诚自是不肯答应的,不过耐不住她死缠烂打,且她保证只喝一小杯后,郭诚才每月给她带几回酒来。她自己也是极有分寸的,每次也都尝尝味儿,便心满意足。 不过手中这洋酒她可是第一回尝,可得多喝几口才是。想罢,复又仰脖喝了几口。 要是不嫁人就好了,还能和陈妈、诚哥、穗儿一直在一起。可是,诚哥也得娶媳妇儿,穗儿也得嫁人呀! 想到此,季沅汐又有些头疼了,她握起拳头使劲捶了捶有些昏胀的脑袋。 当乔景禹推开门时,便看到季沅汐坐在床边的地上。 卧室里只开了盏台灯,暖黄色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让这略带红晕的双颊落入他眼中有些灼目。身上披着的睡衣没有系扣而顺肩滑落,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细细吊带下的如玉香肩。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瓶威士忌,见他进来,眯了眯眼,随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示意他过来坐下。 乔景禹踟蹰了一会儿,便顺从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粗尼质地的军服此刻让他格外不舒服,便想解开几颗扣子,以此缓解这种紧绷的状态。 “很忙吗?”季沅汐仰头喝了一口手中的酒,侧过脸去问他。 “嗯。”乔景禹没有看她,仍在自顾自的解着扣子。 “她怎么样了?”季沅汐转过了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瓶。 “谁?”乔景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 “你的同学?还是应该称作你的……情人?”季沅汐笑着,也转过头看着他。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点微醺,却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意图。 乔景禹错愕,他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解释。 告诉她医院里那个女人是共党的特派员吗?告诉她这中间有多少复杂的政治利害吗? 他无从解释,只能默默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季沅汐见他没有否认,便又喝了一大口酒,准备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全都一并告诉他。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原本你我的婚姻也不过是场交易。如若你后悔了,我可以同你离婚,但你我需要承担这场交易失败的后果,也许这点你比我更加清楚,但我也决不反悔。” 季沅汐一字一句的说完后转过头,等着乔景禹的回答。 乔景禹并没有看她,鸦睫微颤落下一小片荫翳。 “如若你不愿离婚,不愿承担这样的后果,那我也不会阻止你迎她入门。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我一般,给予我同样的自由。” 要紧的话说完,季沅汐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比旁边这个人更加果决,更加有气量。 “对了,你们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不用因为愧疚再给我带甜点了,我不太喜欢甜食。”季沅汐都想为自己的大度竖大拇指了。 一个正妻能做到如此,他应该会心存感激的吧?想着她便拿过酒准备再饮一口。 乔景禹心下一沉,胸中憋闷无比。他支起一条腿,侧过身去,拿过季沅汐手中的酒瓶。伸出一只手,捏住季沅汐的下巴,被迫将她扭过来与自己对视。 “你就那么想要自由?”乔景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只蓄势待发困兽。 季沅汐没料到他居然是这种反应,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她用一手撑着地,用力往后退,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想要挣脱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然而,乔景禹并没有打算让她逃脱。反而一个转身,抬起那条支着的腿,整个人跨坐在她跟前。 “你这丫头,为何这般狠心!” 说罢便倾身吻了上去。 PS: 下章上rou!(^з^) 繁體版☆彡 從那往後,喬景禹每日早出晚歸,他回來,她已睡下,他走,她還未醒。但每日何進總會照他吩咐給季沅汐送來甜點。 季沅汐也總是給面兒的照單全收。二人若有似無的夫妻關係彷彿也全靠這甜膩的食物來強撐了。 就這樣過去了五日,在她都快適應了這種終日無所事事的生活時,穗兒聽說了一件事。 「姑爺,姑爺在外頭大約是有人了……」穗兒支支吾吾地,低聲說完,便垂眸等著季沅汐的反應。 季沅汐正把一勺朱古力蛋糕送進嘴裡,又苦又甜的滋味當下佔據了她的味蕾。微微一怔,似是被穗兒的話嚇到,又似是這蛋糕實在不對口味,她皺了皺眉。 「嗯,聽著呢。」 「我聽廚房裡馬嬸的兒子說的。」 這馬嬸的兒子除了去賭坊,就整日圍著穗兒轉,穗兒避之不及。那日他贏了錢,喝了點酒,非得送穗兒一個簪子。推推讓讓中,說漏了一句,讓穗兒聽了去。穗兒便不依不饒的追問他。 「他說姑爺這幾日都在醫院待著,陪著一個受傷的女人,那女人據說還是姑爺留學時候的同學……」穗兒見季沅汐頗為平靜,她才敢接著往下說。 「您說這姑爺,什麼意思呢?每日讓人給您帶點心,我還覺得他多貼心呢……」 是啊,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季沅汐搖搖頭,把空碟子遞給穗兒。 「太膩了,以後讓何進別再送來了。」說罷揮揮手讓穗兒出去,又倒了一杯水猛灌下去。 這朱古力味兒第一次讓她覺得這麼難以下嚥,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才把這種難受的感覺壓下去。 用手背擦了擦唇上的水漬,卻蹭下來殘留的褐色朱古力。 她嫌棄的皺了皺眉,轉身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將手背上的污漬洗淨後,又用手接了水灑在臉上。片刻後才覺乾淨。 躺到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腦中一片混亂。 起身將絲質睡袍披在身上,出了臥房門。她一手揉額,一手擰開書房的門把手。從書架上找到那本前兩天剛買的書,一頁頁翻過,卻心緒不寧,字不成字,從開頭就沒看進去過。 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可明明他也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他們也並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基礎,又何來背叛之說? 既然人家都有意中人了,自己又何苦守在這兒當個「第三者」,拆散了人家呢? 不如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安好吧? 季沅汐把幾種想法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心裡卻還是悶悶的。她隨即想到了一個辦法,便放下書下了樓。 她從樓下酒櫃里摸出了一瓶洋酒,唇角一勾,像是偷了腥的貓兒。 左右喬景禹也不會這麼早回來,嘗嘗味兒也無妨。想著便拿著酒上樓往臥室里去。 這也不是她頭回喝酒了。七歲那年,穗兒的哥哥郭誠便偷過廚房裡的桂花釀讓她嘗。 「小姐,您嘗嘗,我爹說酒是好東西,能一醉解千愁。」 郭誠比季沅汐年長,總向哥哥一樣護著她,廚房裡有什麼新鮮好吃的都偷偷帶給她。自從三姨太太去世後,她就一直鬱鬱寡歡,每日總想各種法子來逗她笑。 「我能喝嗎?」季沅汐滿臉疑惑,卻又湊過鼻子使勁嗅嗅,桂花香氣四溢,當下便躍躍欲試。 「嘗一點兒,無妨!」郭誠拍著胸脯保證道。 季沅汐接過郭誠手中的桂花釀,抿了一口。果然入口純綿甘洌,咕咚咕咚幾下就喝沒了。 可才喝完沒多久,季沅汐便覺得耳熱眼花,頭昏腦脹,扶著牆坐下就睡著了。 郭誠使勁晃她,她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可把郭誠急壞了,只能把他娘給叫來。 陳媽見狀先是揍了郭誠一頓,後又給季沅汐灌了好些醒酒湯,守了一天一夜她才醒來。 季沅汐想到這些忍不住笑出了聲。 後來,等到季沅汐長大些,她又向郭誠討酒喝。郭誠自是不肯答應的,不過耐不住她死纏爛打,且她保證只喝一小杯後,郭誠才每月給她帶幾回酒來。她自己也是極有分寸的,每次也都嘗嘗味兒,便心滿意足。 不過手中這洋酒她可是第一回嘗,可得多喝幾口才是。想罷,復又仰脖喝了幾口。 要是不嫁人就好了,還能和陳媽、誠哥、穗兒一直在一起。可是,誠哥也得娶媳婦兒,穗兒也得嫁人呀! 想到此,季沅汐又有些頭疼了,她握起拳頭使勁捶了捶有些昏脹的腦袋。 當喬景禹推開門時,便看到季沅汐坐在床邊的地上。 臥室里只開了盞台燈,暖黃色的光暈照在她的臉上,讓這略帶紅暈的雙頰落入他眼中有些灼目。身上披著的睡衣沒有系扣而順肩滑落,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細細吊帶下的如玉香肩。 她的手裡還拿著一瓶威士忌,見他進來,眯了眯眼,隨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示意他過來坐下。 喬景禹踟躕了一會兒,便順從地走到她身邊坐下。粗尼質地的軍服此刻讓他格外不舒服,便想解開幾顆扣子,以此緩解這種緊繃的狀態。 「很忙嗎?」季沅汐仰頭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側過臉去問他。 「嗯。」喬景禹沒有看她,仍在自顧自的解著扣子。 「她怎麼樣了?」季沅汐轉過了頭,盯著自己手裡的酒瓶。 「誰?」喬景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 「你的同學?還是應該稱作你的……情人?」季沅汐笑著,也轉過頭看著他。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著點微醺,卻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意圖。 喬景禹錯愕,他不知道該怎麼同她解釋。 告訴她醫院裡那個女人是共黨的特派員嗎?告訴她這中間有多少複雜的政治利害嗎? 他無從解釋,只能默默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季沅汐見他沒有否認,便又喝了一大口酒,準備將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打算全都一並告訴他。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原本你我的婚姻也不過是場交易。如若你後悔了,我可以同你離婚,但你我需要承擔這場交易失敗的後果,也許這點你比我更加清楚,但我也決不反悔。」 季沅汐一字一句的說完後轉過頭,等著喬景禹的回答。 喬景禹並沒有看她,鴉睫微顫落下一小片蔭翳。 「如若你不願離婚,不願承擔這樣的後果,那我也不會阻止你迎她入門。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同我一般,給予我同樣的自由。」 要緊的話說完,季沅汐總算松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比旁邊這個人更加果決,更加有氣量。 「對了,你們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不用因為愧疚再給我帶甜點了,我不太喜歡甜食。」季沅汐都想為自己的大度竪大拇指了。 一個正妻能做到如此,他應該會心存感激的吧?想著她便拿過酒準備再飲一口。 喬景禹心下一沈,胸中憋悶無比。他支起一條腿,側過身去,拿過季沅汐手中的酒瓶。伸出一隻手,捏住季沅汐的下巴,被迫將她扭過來與自己對視。 「你就那麼想要自由?」喬景禹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像只蓄勢待發睏獸。 季沅汐沒料到他居然是這種反應,當下有些不知所措。她用一手撐著地,用力往後退,一手抓著他的手腕,想要掙脫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然而,喬景禹並沒有打算讓她逃脫。反而一個轉身,抬起那條支著的腿,整個人跨坐在她跟前。 「你這丫頭,為何這般狠心!」 說罷便傾身吻了上去。 PS: 下章上rou!(^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