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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不小心把第一章放在草稿箱了   >   <

    陆思思正如死人一样趴在客厅的地毯上,她头发汗津津的,整个人如同从水池里捞出来一样。

    她腹中如同被刀绞着一般,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她疼的两眼昏花,只能喘着粗气去够桌子上的手机。

    咣当——

    她没能拿到手机,反而碰翻了桌子上的水果盘,草莓和樱桃叽里咕噜的滚下来,滚到白色的地毯上。

    陆思思疼的灵魂出窍,只觉得上帝在向自己招手。她开始盘算如果自己疼晕过去,钟点工应该会在明天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自己送进医院,只是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在不在了。

    这时门“哗啦”一下被人打开,一个穿灰色大衣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陆思思用尽全身力气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只见是陆瓴舟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费劲的伸手,微微拽了一下他的裤脚,气若游丝的说,“救救我…..”

    她疼的已经没有力气在地上打滚,只觉得意识慢慢抽离——

    陆瓴舟看着软趴趴昏死在他面前的陆思思,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陆思思很轻,瘦弱的挂在他的臂膀上,陆瓴舟先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陆思思包裹住,又随手抓起了陆思思放在椅子上的墨绿色大围巾,把陆思思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又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陆瓴舟车开的很急,甚至闯了一个红灯。

    陆思思是急性肠胃炎,她住院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她昏迷时一直无意识的揪着陆瓴舟的袖子,把他平整的袖口攥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医生拿着陆思思的病例,问道,“你是她亲属吗?她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史?”

    陆瓴舟说道:   “我是她哥哥,这个我不清楚。”

    医生啧啧道,“这么年轻就把自己的胃糟蹋成这样,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好好说说她,以后要多注意饮食。”然后合上陆思思的病例,对陆瓴舟说,“你也不用担心,急性肠胃炎可能会引起发烧、呕吐、腹泻。多休息几天就好,只是以后要多加注意,等你meimei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陆瓴舟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又回到了陆思思的病房。

    陆思思还没有醒,眉头紧紧的皱着,整个人看着虚弱又无力,唇色更是一片惨白。

    陆瓴舟伸手拨了拨陆思思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她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她看起来过的并不好,两颊十分消瘦,尖尖的一个下巴,与他印象中那个面颊如水蜜桃般饱满的小女孩已经相去甚远。

    他的大衣被他随手搭在椅子上,手机正在兜里响个不停,陆瓴舟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陆思思,拿起大衣出去了。

    陆思思半夜醒了一回,她觉得口干舌燥,自己的唇仿佛已经干裂开,她无意识的喃喃着要喝水,只感觉自己被人稳稳的托起来,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

    陆思思脑子还不清醒,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就这那人的手喝水,她如得了甘霖一般大口的往自己喉咙中灌水,那人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温柔柔的说“慢点喝,小心呛着了。”

    她喝完水,那双温热的手又扶着她的背让她缓缓躺下去,体贴的帮她改好了被子。

    陆思思混沌着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只见是陆瓴舟正坐在她的病床前,他的背后是窗,是大片的夜色,月亮散发着朦胧的月光挂在天上。

    她张了张口,没来得及说一句哥哥,就又陷入了梦中。

    陆思思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护士正帮她检查输液管,见她挣开眼便说,“你醒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思思眨了眨眼睛,眼睛有点不适应如此明亮的阳光,她压下喉中的酸涩感,说道:“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疼了。”

    小护士笑着说,“你这是急性肠胃炎,不用怕,现在已经退烧了,等输完这一支就可以回家。”

    陆思思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清醒时看的那一眼,开始拼命的扭头,在屋里四处环绕着。

    小护士看她伸着头到处看,帮她把病床调高,说道“你找你哥哥吧,他昨天陪了你一晚上,现在应该出去帮你买早餐了。”

    小护士这厢说着,那边陆瓴舟已经推门进来了,他还穿着陆思思最后记忆里的那件灰色大衣,肩膀上似乎还沾着清晨微湿的朝露。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夜未睡,面色不见一丝疲惫,他见陆思思醒了,轻轻冲她笑了一下,同时礼貌的向小护士打了个招呼。

    小护士绯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一句“陆先生好。”然后飞快的扭动着腰离开了病房。

    陆瓴舟打开陆思思面前的小桌板,把自己买的早餐一样一样放到桌上,陆思思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只见是稻禾的白粥还有几样小菜。

    稻禾是陆思思上学时常去的粥铺,陆思思最爱他家的鱼片粥,稻禾给的鱼rou很实在,一碗里通畅有五六片,香嫩丝滑,毫无腥气,上面还配有一点葱花、一点姜丝,和炸的酥酥的薄脆。

    陆思思吃不惯家里的西式早餐,而没人会听她的给她煮一碗白粥。她每次早上吃了那些油腻的培根,煎蛋和牛奶之后都会在学校门口吐个一干二净。从此她就养成了每天早上迎着日出出门,只为了能在稻禾喝一碗暖胃的粥,吃一梯梅菜扣rou的包子。

    她从不敢跟mama说自己吃不惯西式饭菜,她在家总是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能硬着头皮笨拙地用刀叉划拉这面前还淌着血的牛排。

    她切牛排的力气过于大了,刀叉在盘子上划出难听的声音,牛排被她切的破破烂烂。

    她mama斜着眼睛瞥了她一下,十二岁的陆思思吓得缩起了脑袋,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握着叉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双手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拿走了她面前切的七零八落的牛排,然后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

    陆瓴舟若无其事的说,“我这块太熟了,我喜欢吃生一点的。”

    一颗很大的眼泪从陆思思的眼中落下,滴进眼前的盘子里,慢慢融化在牛排上。

    她只听到她mama说,“那再让厨房做一份就好了,把这份扔掉吧,这份被思思切的实在没有办法吃。”

    只见陆瓴舟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始吃了,他笑了笑说:“阿姨,不用了,我觉得这份火候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