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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恶心了，饭里吃出虫子了。” — 生日过后我们一行人就回燕京了，只不过多了个陈选，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 问藤井，他说陈选一直都是跟着龙先生的，只不过这些年都在长滩，我没见过也算正常。 那他留在长滩不行吗？ 不行！ 这一句是陈选说的，他走过来，和我并肩：“今天开始我顶替苗新娜，接手她在燕京的一切工作。” 他用舌头卷个响出来，说十月怀胎，我怎么也要呆上一阵。 ？ 怎么全世界都知道苗新娜怀孕了！ 我记得她说这是秘密，不让我告诉别人的。 后来我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才知道，这女人孕肚九连拍，每天都发朋友圈。 不愧是苗新娜，这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我回燕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太久没见面了，我要和我的小男朋友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只是有点不巧，我看到林青在他怀里。 这个坏女人，她哭的我见犹怜，看着好生委屈。 怎么？ 天塌了不成，要你们两个这样抱在一起。 我算是看明白了，齐阳他不是对我好，他是对每一个人都好。 呸！ 中央空调！ 抢来的东西还真是不长久，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我能把他抢走，别人自然也能。 有点生气，我把林青扯开，气呼呼的盯着齐阳看。 我才不问他到底喜欢谁呢，从来都是我挑三拣四，何时轮到别人到我这里来挑挑拣拣。 像个物件一般。 所以看了一阵，我没说话，就是在临走之前狠狠的推了齐阳一把。 他来追我，又把林青一个人扔下，我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跺脚，一声声的喊着齐阳你去哪啊。 我跑得快，齐阳追的也就快，很快就看不见林青的模样，是好或者坏。 这太可笑了，我们姐妹两个，难不成他还想都玩？ 齐阳这个谁都想要的恶心鬼，他失去我了，我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任他怎么追。 从那天开始，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看他，不跟他说话。 他是着急的，心急如焚这四个字快要写在脸上。 他以为我爱他。 正好反了，我自私小气，是不想付出的。 我只想被爱，贪婪的索取更多更多。 因为不爱，所以我可以随便选择，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只靠这一棵树可吊不死我。 齐阳追着我打转，气的林青眼睛里快要冒火，私底下我还听见她骂我是狐狸精，害我窃喜了好一阵子。 就只是母债女偿而已，她的东西，好坏我都是要有一份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换了新的男朋友，也听说班级里新来了一位语文老师，大学刚毕业，正是不错的好年纪。 这本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直到上课铃响，陈选人模狗样的走进教室。 不知道在哪里摸来的眼镜，他推一推，说往后的日子多多关照。 我的课代表是哪位？ 站起来，让我认识认识你。 可真倒霉，我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看到这狗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煞有其事的，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李楠楠。” “…” 我看到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就是同学们哄堂大笑的声音。 陈选长得好看，有小女孩喜欢他，出声喊：“老师！她骗人！” “她骗我什么了？” “小同学看着挺乖，不像会骗人的样子啊。” “你说我听听看。” 金璃…金璃… 老师，她叫金璃。 乱糟糟的，几十个人一起跟着喊，像是池塘里的青蛙那般吵闹扰人。 有过今天这一遭，我猜陈选这辈子都会记住我的名字，一直一直也不忘记。 金璃金璃… 老师她叫金璃… 一声挨着一声，吵的我头疼。 可陈选却转身，把我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他拿笔点了点，问这样写对不对。 不对不对。 不是分离的离，是琉璃的璃。 我们金璃呀，可是宝贝。 你一句他一句，说什么的都有，就这一句被我听进去了，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叫我笑了笑。 陈选也笑，他点点头，把黑板上的名字补全后说会记牢。 烦躁无趣，下课之后我趴在桌子上睡觉，新的男朋友在隔壁班，有人叫醒我，说他来找我出去玩。 怎么没人告诉我，谈恋爱它这么麻烦。 齐阳可不这么粘人。 我不想去，昨晚熬夜追剧，现如今困的想死。 可盛情难却，我抵不过糖衣炮弹的攻势，对方买了凉奶茶给我，扫光了我一肚子的怨气。 真是没出息，就只是一杯奶茶而已。 是我喜欢的味道，还加了好吃的布丁进去，我开心，我的新男朋友也开心，还说要天天买给我。 真的吗？ 那我一辈子都喜欢你。 我搂着他的脖子给人抱紧，男孩叫王良，直到今天我才记住他的名字。 他说喜欢我很久，终于终于… 是吗？ 真的有人喜欢我，把我偷偷藏在心里吗？ 应该是有的，毕竟我漂亮。 比她们都漂亮。 他性格好，这一点跟齐阳一样，只不过有点黏人，一分一秒都不想与我分开，晚上还说要送我回家。 他说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那可不行！ 被龙三看到，非要你一条小命。 我摇头，在男孩清澈炙热的目光下走的飞快。 我恨我的卑劣贪婪，一次又一次的把人伤害。 可我也庆幸，庆幸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坏女孩。 这让我的生活平白无故添加了许多色彩。 懵懂、青涩，十几岁的男孩女孩。 别说我坏，别说我坏… 我只是想试试看，正常轨迹里，我的十八岁。 回家路上陈选跟我一起，他说机车拿去修，顺路的话我们一起。 “你住哪？” “你家里。” ？ 我不说话，他却像个长舌妇似的与我八卦：“新男朋友？” “跟上一个也差不多。” “怎么不带他去家里坐坐。” 好烦啊，他八卦的样子格外难看，我受不了他的聒噪，刚一戴上耳机还被他分走一根。 他叫我别这样小气，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也会拿给你。 你还喜欢陈粒啊，真没看出来。 话好多，我好烦，一遍翻着白眼一遍给人推开。 我叫他滚远点坐着，他就说我对他有偏见，还笑起来，问我在龙三面前怎么那么乖？ 他知道你抽烟吗？ “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我当然不会出卖你，我们两个可是朋友。” “？”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想跟你当朋友。”他凑过来，突然离我好近好近，鼻尖蹭鼻尖，他的一双眼睛盯着我看，真挚又带着点笑意：“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不可以。” “不喜欢帅哥？” “不喜欢狗逼！” “…” 陈选哑然一瞬，说我看起来像个乖女，怎么说话这么毒，句句都要带刺。 还一耸肩，说：“我自认为没惹到你。” “别跟我说话了，烦得要死。” 别说，真挺乖的，我这样骂他一句后陈选果真不再言语。 我们坐在车里，享用同一首歌曲，不知道是谁唱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或许今日以后就会被我们忘记。 但这一刻时光却是静谧，我和别人分享我的东西。 这感觉奇妙，不知道陈选的心情是否跟我一样新奇。 很显然，他没有，因为我看见他眯着眼，居然在睡觉… 不至于吧，半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路上出了点小插曲，车子居然爆胎，司机没办法，要我们两个打车回去。 我和陈选对视，他耸耸肩，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去。 “看我做什么呀，看我也不能飞回家里。” “跟着你就是倒霉。” “对我这么大的偏见啊？” 他啧啧两声，路过共享单车时掏出了手机，然后还说：“我请你，不用客气。” 上一次骑自行车还是什么时候？ 我真是想不起来了，似乎是很久以前，我和林青一起。 那个时候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登堂入室，把我气个半死。 我们两个买同样的东西，形影不离的走在一起，还说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在一起。 可变化无常啊，她目的明确，从来没有半点真心给我，叫我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是个被她愚弄的蠢货。 所以我不会放过她。 不会叫她好过。 见我出神，陈选问我：“想什么呢？” “你不是不会骑自行车吧？” 我无语，先蹬了一圈走在他前面：“少说两句憋不死你。” “在龙先生面前没见你这么厉害。” “你以后一直在学校里？” 如果是的话，那真是糟糕至极。 “不出意外的话。” “什么是意外？”我偏过头看他。 “我被人乱枪打死。” 耸耸肩，他说的漫不经意，路过我身边时还拿脚踢在我的车子上，叫我七扭八歪晃了好一阵，最后扑进花坛里。 有一说一，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在来去匆匆的马路上摔了个狗啃泥。 我恨不得把嗓子喊破，大声说着：“陈选，我他妈的杀了你！！！” 他也意外，他没想让我摔倒，就只打算开个玩笑而已，没曾想我这般垃圾，说倒下就倒下了。 我听到他的笑声甚至都能想象出他捂着肚子的模样。 真他妈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