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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来自索涅儿的嘲讽

    

第九章 来自索涅儿的嘲讽



    当索涅儿和卡列夫疯狂地快活了一宿后,索涅儿就硬是逼迫精疲力尽的卡列夫喝下那剩下半瓶对叶草回春药剂……卡列夫算是全完了,“他”的赍子,“他”的仕途还有“他”的家底——那500枚金币被索涅儿短短一个月内挥霍一空,除了胡吃海喝,购买绫罗绸缎,奢侈的化妆品与香水,这家伙还为自己添置了一堆金银珠宝,把自己打扮成艳气四射的贵妇人。就这样索涅儿仍埋怨卡列夫,说自己的那柄“破序神妄”贱卖了;而卡列夫也终于认清了索涅儿的本质,这婊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人,什么剑灵、剑侍,索涅儿就是一乡巴佬,没受过教育不懂礼仪的贱女,突然有钱了,自由了,麻雀变凤凰了,像是无法餍足的“小三”一样祸害着“他”,满足自己一切上流社会的幻想。

    当然,最不可容忍的是,在索涅儿久旱逢甘霖,享受了卡列夫那完美的、健硕的男性躯体之后,为了在颜面上保存自己的“贞洁”与名誉,硬是把卡列夫也变成了女人。

    卡列夫算是全完了。

    她的眼睛呆呆地望向海水,不理解也不想明白为什么索涅儿突然选择去兰蒂国;但是这也正好,正合意愿,后来被索涅儿威逼她不得不去向银行请款,又欠下了一屁股债,现在只好跑路,如果被逮住,卡列夫也只好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卖掉了——他的那柄曾代表他最高荣誉的十倍档炼金武器。虽说卡列夫现在成为了“破序神妄”名义上的主人,但那柄剑只在索涅儿的手上才有威力,在卡列夫手里,就是一柄破铜烂铁,远远不如她的“爱人”(卡列夫炼金武器的名字)。

    卡列夫现在,在甲板上思考着“人生”问题,“他”从黎茨曼大里昂区校骑军团三级将官,变成了一个贱民假贵族的女仆,如此落差让卡列夫难以接受;她开始想找机会宰了索涅儿,然后去勘丁堡恳求戴丽安夫人为她配置变身药剂,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对——卡列夫偷偷观察过索涅儿,她确定这个家伙与女巫有着某种不为所知的“神秘联系”。

    如果逃呢?那卡列夫亏掉的成本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太窝囊了,可能一辈子也变不回男人了……

    她一定要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这时她在蒸汽轮船的甲板上,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她曾经朝思暮想的人——

    米勒?叶丽莎。

    米勒提着行李箱跟在一个矮小的主教和一名仍穿着圣军时代制服的骑士身后,在轮船准备离港的前一刻登上了甲板;米勒上船后便靠到了左舷的栏杆上,向着岸上的某人挥手告别。主教和骑士都先进入了船舱,米勒仍然同多数人一样,在甲板上沐着海风与朋友的道别,恋恋不走。

    卡列夫转过身来,盯着米勒的背景,她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爱热闹的索涅儿一登上这艘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客船就躲进了房间里不出来,那个索涅儿一定知道米勒也会登上这艘船;至于米勒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卡列夫一眼望去便猜测出是米涅诺卡的原因。米涅诺卡旁边高大而古板的圣骑士卡列夫也认识,曾经是上二阶的智天使庞培?德万贝里,可能现在成为上一阶的炽天使了……那家伙留在亚当斯不走很正常,圣军系统虽然迫于外界压力解散了,但是仍有那么一小撮忠心得如同老狗一样的“仆人”,仍然在没有前途的圣城当差。

    “前途,兰蒂国?”卡列夫脑海里将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她一击掌,“叶丽莎!”

    叶丽莎在兰蒂国仍然是个很有影响力(财富上)的姓氏,莫不成米勒要回去认祖归宗了?

    这一切卡列夫都差不多猜对了。

    怎么办?

    躲着米勒?

    不!

    隐藏身份还是不隐藏身份?

    卡列夫迟疑着,先隐藏身份试探一下,毕竟现在谁也无法将她和那个英俊帅气的小胡子联系起来;卡列夫变成女人后当然不会再用化妆品让自己变得更加女气,但是“他”的生活习惯一直比较干净整洁,不会像米勒那样自甘堕落。她穿着短外套,束腰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胸脯高耸,大腿修长,这样的卡列夫其实也挺引人注意的。

    她一脸微笑地拍着米勒肩膀,米勒却回头凌厉地扫了一眼,这一扫让卡列夫的心里打了个寒战,却仍涎着脸皮说:

    “你好,先生,能借个——”

    “你是卡列夫?”

    米勒紧皱眉头,眯着眼,看到对面的美女开口便说。

    此时空气中凝固的尴尬气氛可以将这艘排水量达100吨的蒸汽轮船压沉。

    “咳……咳,其实我是卡列夫的妹——”

    “我看见索涅儿走时没有把那瓶药剂喝完,她在哪里?”米勒再次打断,单刀直入地问。

    卡列夫只好红着脸,一只手在米勒面前痉挛似的甩个不停,支支吾吾地说:“她在上等舱里。”

    “剑呢?”

    “也在她身上。”

    米勒拎着手提箱,像是一尊铸铁的雕像那样铸在那里,不锈钢一样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在思考着什么;此时轮船启动了,货物齐备,一声响亮的汽笛声直刺耳膜,似要将那万里无云的天穹内壁粉刷着的蓝色底漆给震掉……岸上的人们开始欢呼,目送这首庞然大物的离去,甲板上的人们也开始欢呼,承载着亲朋好友的祝福。

    不用怀疑,黎茨曼与兰蒂斯关系要好时人们把这两个国家当成是兄弟(隔海南北相对,一衣带水,两个国王也确实有血缘关系)。这首巨轮跨海峡北上到达兰蒂斯的高湾港要两个白天加一个夜晚的时间,中间还要停靠两个港口。

    米勒缓过神来后没有搭理卡列夫,走到护栏前继续前倾身体向小胖子哈维挥手致意,直到分不清岸上的那群人,变成一团逐渐消散的密集小点,很快,里昂港也在眼前变成了一个小点了,米勒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在大学继续完成学业。

    甲板上各个阶级,贫富不等,身份不同的旅客们也开始陆续返回各自不同的舱位了。

    米勒这才转回身看着耐心等待着他的卡列夫。

    卡列夫咧嘴笑了,说:“我变化这么大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爱人’不还挂在你的腰上吗?况且你那双欲求不满的异色双眸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就算你只剩下了两颗眼珠子,我也能认出你来。”

    “兄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你也一定能体会到我的难处了吧?除了强迫我变成女人,那个婊子养的把我的财产都挥霍光了,我在黎茨曼的前途也彻底玩完了。”

    卡列夫靠过来抓住米勒的肩膀可怜巴巴地说,那五根手指的力道仿佛在抓握一捆救命稻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卸掉米勒的胳膊;卡列夫整个人都快贴到米勒身上了,她那张脸上的鼻子、眉毛、眼睛不由自主地挤作一团……

    “你想让我帮你?”米勒的眉毛挑了起来。

    “你可是圣米涅诺卡主教的干儿子啊,我看见你和他还有庞培一起上了船。”

    “可以,但你要详细告诉我那个女巫的所有信息!我要知道勘丁堡里面到底关了有多少名科曼人!”

    “这没问题!这没问题!我还要跟你一起去宰了那个女巫,在那女巫临死前我要让她给我配置变身药剂!他妈的,竟然敢利用老子!”

    说着,卡列夫把米勒继续拽向轮船的右舷方位,远离人多的地方。

    “我跟你说,那个巫婆有个非常厉害的宝贝,很多黎茨曼的贵族、有钱人都是因为梅丽珊卓有那东西才跑去拜访她的,我猜那个老巫婆是通过——”

    这时甲板上的氛围起了明显而微妙的变化,即便晴空万里、大海上晌午的太阳异常明媚,仿佛整个世界也顿时变得昏暗了;有一束强光打在了甲板上,并同一位绝色美人一同移动,这位绝色美人根本就是女武神下凡——

    其身后背负着珠光宝气的神剑,没错,就是那柄曾经的破铜烂铁——“破序神妄”,已经被索涅儿找人重新打磨过了,红色的剑锋上流萤着殷红的流光,剑格上嵌满了密密麻麻的、每一颗都让卡列夫心里滴血的宝石,黄金浇筑的剑把,金灿灿不输炼金武器;更别提此时索涅儿那一身行头,珊瑚色高跟鞋,月牙白金边高叉裙,香槟色束腰衣带,除了两条若隐若现的大长腿足够让凡人们惊呼,再配上针织珍珠坎肩加超低胸深V晚礼服……天哪,这是要上歌剧院唱大戏呢?

    无论是人物还是服装款式都与外界环境对比差异巨大,要是换上已经是女儿身的卡列夫穿这身行头肯定会羞得想跳海;但是索涅儿不在乎,相反,她显得很享受,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目光,可能是没有“爹”来管她了,她就更有理由享受这种神与人的差距——况且她也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她觉得她是力量与美的化身,配得上这么格格不入的出场。

    甲板上还停留的乘客也把所有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投向这个“戏台”——索涅儿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戏台……

    卡列夫跟老鼠一样躲在米勒的身后,米勒的眼睛又眯起来了。

    “我猜你不是来杀我的。”米勒先开口说话。

    “没错,我不是来杀你的。”说话时索涅儿却将她身后的破序神妄拔了下来,指向米勒的方位,“我是来宰了你身后的嚼舌鬼的!”

    米勒笑了,“拜托,你的眼睛里还有王法吗?我记得你当酒保时可没这么嚣张跋扈。”

    索涅儿那完美无瑕的脸蛋微微泛红了,说:“卡列夫你给我出来!别怂恿你旁边的蠢货去干蠢事!”

    卡列夫自然躲在米勒的身后不肯出头。

    索涅儿步步紧逼,

    “听着,米勒!要不是你和我有亡契在身我可不管你的死活!我恨不得现在就用剑劈了你,你的那点斤两还想着去救科曼人?别做梦了!别让人笑掉大牙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们凡人想象不到的强大力量,你们这群井底之蛙根本就没见识过!”

    米勒撇嘴笑了,卡列夫瑟瑟发抖……

    “把你的炼金武器借我用一下。”

    米勒低声对卡列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