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曜既有情也無情

    辛曜離開密室後，來到蔚藤的房前。

    武功極好的他，從外頭就聽見她疑似在洗澡的聲音。

    猶豫片刻，他推開門走進房間，走到屏風前面：「蔚大夫。」

    水聲乍然停止，蔚藤淡淡的語調傳來：「什麼事？」

    「…咳。」辛曜假裝清喉嚨：「謝謝妳幫我照顧夜。」

    「醫師照顧病患是應該的。」蔚藤從浴桶站起，從容的拿著布巾擦乾身體。

    「…我對妳如此不憐惜，妳心裡頭真的一點都沒記恨嗎？」隔著屏風，辛曜依稀能看見後面有人走動的身影，他猜想，蔚藤此刻的神情應該是不慌不忙，半點窘迫都沒有吧！

    「那天你雖然有點粗暴，但後來我們都有獲得高潮。既然兩人都有享受到，我有什麼立場怨懟。」穿好單衣，蔚藤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對不起。」辛曜看著她俊美的臉，最終只能吐出這句話。

    「不用道歉，其實除去一開始的疼痛，之後我還是挺舒服的。」鳳目揚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男人有性衝動本來就很正常，只是剛好那天你的對象是我而已。在那之後我沒別的感想，你也無須介意。」

    辛曜微愣，然後一笑：「想不到世間會有女子把第一次看得這麼輕…蔚大夫，妳果然是個怪人阿。」

    不想再繼續討論此事，蔚藤轉移話題：「以後讓辛夜換個房間，他需要多曬太陽。」

    「以後夜的事，只要是對他好的，妳就放手去做吧，不用再跟我彙報。」辛曜抬起手，晃晃手中的布包：「妳要我準備的東西都在這了，來確認一下？」

    布包裡擺放的正是蔚藤要求的那些手術用具。

    蔚藤把器具拿出來一一審視，隨即展現驚人的求知慾望，詢問材料由何處來？又是如何做成的。

    她那天只是稍微說個大概，想不到辛曜會把成品做得這麼好。舉凡手術刀、縫合線、開臉器、針管、微型刀片都很細緻，還有麻醉劑！

    「請告訴我麻醉劑的成分，你們有實驗過嗎？辛夜是否對這個成分過敏？效果呢？」

    「這個是我翻醫書看來的，說是有一種草藥，只要攪成汁敷在傷口上，傷口就能暫時沒感覺。我一個時辰前抹一些在手背上，到現在還麻著。」辛曜捏捏手背，隨後說：「我等等就拿去讓夜塗看看。」

    「器材可以了，等麻醉劑確認後，你只要再找一名願意貢獻眼角膜的人來，手術就能進行。」蔚藤收好器具，眼睛有一點點光亮。

    此刻她內心有一點波動，那是愉悅的情緒。因為有這套器具，她以後就能做比較複雜的手術。

    「已經找到了。」辛曜棕紅色的眸閃過一絲陰騖。

    「誰？」她抬起鳳目，正巧對上他的。

    「讓夜受傷的那個刺客。」他輕扯嘴角，笑容看起來危險：「那傢伙雖然很會逃，但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蔚大夫，就請妳用他的眼睛，幫夜重見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