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变身与系统（第六卷）（4）

    2022年7月24日

    第四章·加入教会

    出现在洛雨眼前的，是一座虽然称不上破败，但绝对和庄严肃穆不沾边的教堂，教堂的基本结构是石质的，上面的窗户也没有洛雨印象中的华丽的花窗玻璃，只是一块擦得比较干净的白玻璃，可是一块块上面布满斑驳，有些甚至存在碎裂的痕迹，看得出来有被人修补过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地处一片废墟之中，没有谁愿意占据周边的土地，除了作为礼拜堂的教堂主体以外，慈爱女神教会还在教堂边上搭建了好几座木制的房屋，这些房屋除了作为奈莎以及其他几位修女的住所，以及日常生活区域以外，基本都被用来安置教会收留的孤儿以及因为种种灾难成为难民的可怜人。

    带着众人参观教会的时候，奈莎向洛雨介绍起了辉澜港的教会历史。

    几十年前，目前教会所处的区域还是一片仓库，有着连接平民居住的盐风区以及辉澜港码头的作用，可是某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恰好引燃了仓库内的一批近期刚刚运来的易燃货物，这些易燃物的加入，导致了火势彻底失去控制，最终，蔓延的大火不仅仅是烧毁了正片仓库区，还波及到了大片的城区和码头，导致无数居民的财产，连同他们自己的生命，被火舌无情的吞噬。

    更糟糕的是，在那场可以称得上是浩劫的大火过后，辉澜城内除了少数贵族以及大商人的居住地以外，全都陷入了混乱之中，甚至还有周围的海盗或者强盗团闻讯而来，想要进行一次字面意义上的趁火打劫，如此的灾难，自然是孕育了无数的苦难和悲剧，在这个时期辉澜城破碎的家庭数不胜数。

    有苦难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希望诞生，在大火好不容易因为一场大雨熄灭之后，一位自称是信仰慈爱女神的修女出现在了辉澜城被烧毁的仓库废墟之中，她带着食物、药品和衣物，穿行于火灾之后的沦为废墟的城中区域，救助那些因为这场火灾而变得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这位修女将大家团结起来，组成了一个大家庭，通过对慈爱女神的信仰将大家凝聚起来，最终艰难地度过难关。

    从那之后，慈爱女神的教会就在辉澜城仓库区的废墟之中建立了起来，这个教会的成员不乞求捐赠，也不想把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他人虚无缥缈的好心之下。

    根据慈爱女神的教义，芙蕾雅大人是仁慈的，她会平等地祝福所有的弱者，赐予了所有人能够拥有靠着自己的双手活下去的能力，在加入了教会这个大家庭之后，所有人都可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作为弱者团结起来，彼此扶持，共同度过一道道的难关。

    眼看介绍教会历史的奈莎越说越激动，就差开口询问洛雨对慈爱女神教会有没有兴趣的时候，洛雨就即时地表示了自己因为落水失忆，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所以希望能够得到教会的帮助，暂时留在这里，当然她也会为教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听到拥有杀死邪教徒力量和勇气的洛雨，竟然愿意主动留下帮助教会，奈莎立刻高兴的抱住了她，在和教会内其他的修女一起安置好了这批难民之后，立刻带着洛雨回到了她们下船的辉澜港。

    之所以要回到辉澜港，主要是奈莎想要向洛雨好好介绍一下，像是慈爱女神教会这样的小型宗教团体，是如何在辉澜港生存下去的。

    像是慈爱女神教会这样的小教派，平时都没有什么人关注，尤其是教会平时帮助的，通常都是因为灾难或者意外成为孤儿的孩童，或者是家中的男性出海遭遇了意外撒手人寰之后，留下来的无依无靠的妻子或者是母亲，在来自女神的教义中最重要的一环，也是要平等的关怀每一个弱小的人。

    像慈爱女神教会这样的教义，放在洛雨上次来这个世界呆过的赫赛村这样的偏远地区或许还有点吸引力，可是，辉澜港显然不是那样的一个地方。

    这里可是帝国相当繁华的港口，过去一直作为靠近光辉联盟的安洛领以及帝国其他领地的交通枢纽，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运输都十分发达，作为交通枢纽，生活在的也大都是商人、水手或者搬运工，尤其是教堂所在的区域，连接着一般平民居住的盐风区以及辉澜港码头，每天来来往往的都是码头工人或者是上岸休假的水手，这些人通常行色匆匆，而且本身要么需要靠着微薄的薪水养活一家老小，要么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每次上岸就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纵生活，指望这些人愿意大发善心帮助一群孤儿和寡妇显然是不太可能，尤其在这种帮助是几乎不可能获得任何回报的前提下。

    为此，教会自身的创收就变得非常重要了，为了帮助这些教会收留的可怜人活下去，奈莎她们这些修女想了很多办法。

    那些被教会收留的孤儿，会在奈莎她们这些修女的教导下，利用自己灵活的优势，在教会的组织下接取一些信使委托，在辉澜港内帮忙传递消息。

    当然了，慈爱女神教会可不是什么压榨童工劳动力的黑心企业，教会的修女们更会利用教会里能够利用的一切资源，去给这些孩子提供最好的教育条件，最起码的，要教会这些孩子识字和读写，让他们长大后除了从事最低级的体力劳动或者去混帮派以外，能够有更多的选择。

    值得欣喜的是，慈爱女神教会的修女们进行的教导非常成功，已经有不止一位从教会内走出的孤儿，凭借自身的努力以及超越街区内绝大部分同龄人的学识，找到了体面的工作，得以脱离这座城市的最底层。

    这些从教会中走出去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忘记教会的恩情，慈爱女神教会能够在这座城市存在这么久还没有被帮派或者是政府上门找麻烦，在一定程度上就要归功于这些在教会中长大的孩子们。

    洛雨和奈莎的最后一站，来到了平民居住的盐风区的边缘，慈爱女神教会在这里买下了一间占地面积巨大的废弃仓库，经过一番改造之后，将仓库的一侧变成了一间巨大的洗衣房，另外一侧则是一间面向平民的廉价酒馆，那些被教会收留的妇女，很多就在这里工作，专门为那些临时靠岸的水手以及盐风区的平民服务。

    等奈莎带着洛雨来到酒馆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时分了，酒馆内坐满了结束一天工作后，想要喝上两杯轻松一下的码头工人与水手。

    「大家看！这不是奈莎小姐吗，」

    奈莎刚一推开门走进酒馆，就被里面的一位客人认了出来。

    「修女大人这次是去了安洛领吗，那边听说很危险啊，看到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得出来，奈莎在这里的居民之中非常受欢迎的样子，刚一进酒馆，不仅仅是那些在这里的工作的妇女非常尊敬她，就连那些在酒馆内喝酒的客人，也马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奈莎。

    「奈莎小姐当然不会有事了，她可是有着慈爱女神保佑着的，为慈爱女神干杯！为奈莎小姐平安归来干杯！」

    见到了奈莎平安归来，马上就有喝酒喝到高兴的客人举杯欢呼，迎来了一群人的高声附和。

    「对，为奈莎小姐的平安干杯，萝拉大婶，这边，再来两杯啤酒！」

    「这边，我也要，我也要！」

    原本就很热闹的酒馆，此时更是随着奈莎的到来迎来了一轮高潮，不过大家看起来都很克制，没有激动的围住修女小姐，更没有试着递酒给少女，而是默契地在奈莎周围空出一块区域，尽量不给这位看着有点害羞的少女太大的压力。

    「那个……大家，可能稍微有点热情，」

    面对着热情的众人，奈莎的脸颊一下子涨的通红，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有些尴尬地拉着洛雨来到了酒馆的角落。

    可是虽然很尴尬，奈莎还是一个个和酒馆里对她打招呼的客人做出了回应，不仅准确地叫出了每一个人的名字，还对每个人的情况都非常了解，像是第一个发现奈莎进入酒馆的斯佩克大叔家的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同桌的穆恩先生新开的鱼店生意如何，看得出来奈莎是把这些经常来酒馆的客人当成了好朋友，非常关心这些邻居的状况。

    不一会儿，酒客口中的萝拉大婶就来到了洛雨她们座位这边，手里的托盘上还放着一些食物和两杯清水，「奈莎修女，不好意思啦，大家肯定都不是有意的，只是听说您又去危险的地方帮助别人了，想要表达一下对您的关心罢了。」

    「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先吃点东西吧，钱什么的肯定就不要了，毕竟您和您的教会才是这间酒馆名义上的老板嘛。」

    这位身材有些壮硕的大婶，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豪爽地笑着拍了拍奈莎的肩膀，「这位修女大人是……算了我不问了，既然愿意加入教会，相信您一定是和奈莎修女一样的大好人吧，对您这样的人我一直都是非常尊敬的。」

    说完，她就在桌前放下了托盘内的食物和清水，回到吧台那边开始忙活起来。

    在她的指挥下，酒馆内的众人又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拿到了新的酒水的客人，也没有继续朝奈莎的方向说话，而是彼此之间开始了又一轮的推杯换盏。

    「看来奈莎小姐，在这里很受欢迎嘛？」

    面对洛雨这带点调笑口吻的话语，奈莎恨不得把脸埋进桌子底下，低声地说这些什么，只能从只言片语中隐约听到她在念叨着什么后悔这个时候带洛雨来酒馆，好害羞啊好尴尬啊之类的话语。

    看着奈莎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状态的洛雨，只好将视线对准了眼前的食物，老实说，这件酒馆提供的食物卖相并不太好，不管是煮成煳状的炖菜，还是干巴巴的烤rou，都不太能够激起洛雨的食欲，出于好奇尝了两口，洛雨叹了口气，果然是和预想中差不多的味道，虽然不能说这些食物难以下咽，但也绝对谈不上有多好吃，至于那边客人们喝的酒水，哪怕只能看到木制杯子的边缘，洛雨都能看到酒水的浑浊程度，想来也不是什么精酿好酒，倒是这边桌上的这两杯清水，看起来相当清澈，以洛雨所在的异世界的卫生状况来说，看得出来这水是老板娘是用心准备了留给奈莎的。

    等奈莎终于从害羞中恢复过来，两人吃完了饭，就告别酒馆内的众人。

    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马上就要入夜了，考虑到不管是盐风区还是教堂所在废弃区域治安情况都不太好，奈莎也就没有再带着洛雨在辉澜港逛逛的打算，反倒是告戒了一番，让洛雨自己注意安全，哪怕是白天，也不要独自一人走偏僻的小路。

    之后的两人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了教会。

    奈莎带着洛雨来到了分配给她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两位修女住在里面，较年轻的那位修女名叫苏珊，看

    面吞大概三十多岁，平时在教会负责管理洗衣房那边的事务，另一位名叫凡娅的修女则是已经年近五十，教会内这些孩子的教育工作一直都是由她在负责。

    两人对于洛雨的加入都表示了欢迎，尤其是在知道了面前看起来非常年轻柔弱的洛雨，竟然凭借自己的力量，杀掉了两个准备屠杀一船人的邪教徒的时候，目光中更是带上了一丝敬佩。

    尤其是那位较年轻的，名叫苏珊的修女，听到洛雨杀死邪教徒的经历之后，眼神中的光芒让洛雨想到了之前下船时候，那些船员的眼神。

    最后，作为教会的管理者，奈莎征求洛雨的意见，问她经过今天的了解，有没有考虑好要在教会从事什么工作，考虑到洛雨刚刚加入教会，那些组织信徒祈祷的宗教事务自然不会让她去负责，慈爱女神教会为了养活庇护的那些难民和孤儿，不管是洗衣房、酒馆或者是孩子们的信使业务，都需要人手打理，奈莎也给了洛雨自由去选择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奈莎修女，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分配去教导这些孩子可以吗。」

    当着奈莎的面沉思了片刻，洛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今天那几个地方我都去了，我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很适合那些工作，之前落水之后我好像有些事情记不得了，但是脑海里的知识还是有一些的，对于教导这些孩子还是有些信心的。」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洛雨加入慈爱女神教会可不是来做义工的，如果去打理教会产业，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寻找唤醒慈爱女神的线索，如果接下了教导教会收养的孩子们的工作，自己就有理由进入教会的收藏室，看看有没有什么教典供自己参考一番。

    对于洛雨关于以后工作的选择，奈莎显得非常高兴，「洛雨小姐愿意给孩子们当老师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现在教会收养的孩子越来越多，凡娅嬷嬷一个人会忙不过来呢。而且洛雨你这么厉害，说不定能教给孩子们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现在的辉澜港可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为了大家的安全，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停止这些孩子的信使工作了。」

    凡娅嬷嬷对于洛雨的选择也是非常支持，她毕竟已经快要五十岁了，教会的经费有限，她一个人教导这么多孩子没有帮手，已经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现在有洛雨这样一个看起来受过不错的教育，而且外表温柔，很吞易获得小孩子好感的年轻女性帮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洛雨以后的工作就这么确定了下来，帮助凡娅嬷嬷一起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让他们掌握基本的读写和计算，学会明辨是非，塑造正确的价值观，这些就是未来洛雨的任务了。

    安排好了洛雨的工作和住处，奈莎也就离开了三人的宿舍，洛雨在教会的第一天也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