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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重生(101-105)

做的事,但既然你在尽职尽责的

    做你该做的事,那我也会把我该负责做的事情做好。」宫下北语气一顿,扭头看

    了一眼跪在门外的小室樱子,加重语气说道:「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和你的那

    些人,能够给予我足够的尊重。」

    河内善嘴唇翕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宫下北摆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

    「你可能对父亲有意见,他可能的确也很苛刻,但那与我没有关系,在道义上也

    好,在责任上也罢,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如果你想说父债子偿的话,那也没有问

    题……」

    两份花名册都拿起来,宫下北直接摔在河内善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花名

    册上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想离开都可以。我现在可以拿出来的钱不是很

    多,但几十亿日元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可以提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码出来,我尽量去

    给你筹措。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去自立门户了,当然,你也可以把他们都解散,

    那都随你的意,只要你今后别再来烦我就够了。」

    河内善没有说话,他从盘腿的坐姿改为双膝跪地,随即向后膝行两步,整个

    身子都伏下去,趴跪在地上。

    「当然,我同样也知道,你将叶山死的原因算在了我的头上,」宫下北没有

    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可我要说的是,我的确是不信任叶山,这一点绝

    不否认。我和他并不熟悉,之前虽然有过交往,但却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如果

    换做你是我的话,你能拿出一个信任他的理由来吗?或许你能,但我相信如果保

    持理智的话,你应该会和我作同样的选择。」

    掐灭手中的烟头,又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宫下北最后说道:

    「河内君,我相信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也愿意相信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单

    纯想让下面的人过的好一些。」

    「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我也想让父亲留给我的

    这些人能够过得更好一些。你出于自己的想法,可以怀疑我,我出于自己的想法,

    也可以怀疑你,这很公平。」

    河内善依旧将头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宫下北站起身,自顾自的出了茶室,听脚步声,是去了二楼。

    不过三四分钟,他又转了回来,没有入座,就站在茶桌的边上,将手里拎着

    的一个手提箱丢在河内善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东西,你都拿去

    吧,主要是一些不记名债券,剩下的,你多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替你筹措。不能

    保证让你满意,但应该也不至于让你失望。」

    第一百零四章:深远的布局

    宫下北是真心没有骗人的意思,箱子里的确是一大笔不记名债券,如果河内

    善愿意的话,他可以全部拿走,甚至此后的几天,宫下北还会给他更多的钱,目

    的就是结清彼此间的所有联系。

    他不喜欢河内善,更不喜欢他所做的事情,在他看来,赤本当初安排这样的

    事情,只是给他自己留了最后一张底牌,这张底牌没有别的作用,只能拼个鱼死

    网破的下场。

    鱼死网破,对鱼而言原本就是个很可悲的下场,因为网破了还可以补上,但

    鱼死了就怎么也救不活了,至于撒网的渔人,又会承受多大的损失?

    东西丢给河内善,宫下北直接转身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

    重新坐到书桌的后面,宫下北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将叶山智京留下的那个档案

    匣重新拿出来,取了宫原阳平的档案出来,从头到尾仔细去看。

    那个封面上有铁臂阿童木的记事本,是一本日记,属于就读时的宫原阳平,

    其中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记录一个年轻人的心路历程。

    记事本下面,就是宫原阳平的详细档案,按照上面的显示,这人也是个孤儿,

    不过是个真正的日本人。他是当年的赤本从长崎一家病院门前捡到的,父母是谁

    都不清楚。

    赤本收养了他,供他读书、上学

    ,宫原阳平也很争气,一直以来成绩都很优

    秀,并且最终获得了进入松下政经塾深造的机会。

    从松下政经塾毕业之后,宫原阳平先是进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从一

    名普通职员做起,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便被提拔为科长,继而成为理事、干事长。

    1981年,刚刚35岁的宫原阳平辞去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的一切职务,

    转而开始从政,他以自民党籍的身份,参加了大阪地方议员的选举,并获得成功。

    三年后,也就是1984年,以自民党大阪第4选区代表的身份参加众议院议员

    选举,不过遭遇了挫折,没能胜选,但是四年后的1988年,他卷土重来,并一举

    获得胜选。

    在自民党内,宫原阳平属于典型的少壮派,他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

    谁的面子都不给,并由此形成了自己的作风做派,属于很特殊的跨派系议员。

    而在明面上,宫原阳平与赤本是没有什么往来的,他甚至屡屡攻击赤本这个

    地下党产负责人,总是扬言要调查赤本,要把他换掉,但是在阴影里,他却是那

    个总给赤本通信报信的人。

    这两年经济下滑,赤本负责打理的自民党地下党产也缩水严重,自民党内要

    求换掉他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而赤本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大

    程度上都是得益于宫原阳平的通风报信。赤本总能在对手采取行动之前,就先一

    步得到消息,并着手安排布置,化解风险。

    将宫原阳平的资料放到一边,宫下北拿过匣子里的第二份档案材料。

    正准备拆开看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里的档案袋,宫下北说道。

    「先生,」进来的人是松浦由纪子,她送来一杯水,放在宫下北的书桌上,

    说道,「楼下那位河内先生不肯走,他想要求见你。」

    「我知道了,」宫下北点点头,将水杯拿过来,试了试温度。

    水是温热的,正好喝,他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说道:「他既然不想走,那就

    让他等着吧,不用理他。」

    话说完,他重新将那份文件拿起来,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

    上。

    这个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两个文件簿和一串黝黑的手链。

    宫下北好奇的将那个手链拿过来,放到台灯下看了看。

    手链上的珠子是石头,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之前似乎是被火烧过,那种黑色

    就是烧出来的,有些珠子都龟裂了。

    将珠子放在一边,宫下北拿过绿皮的那个文件簿,翻开硬皮的封面,看了看

    扉页,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账本。

    他将这个文件簿放下,又拿过另一个,同样是打开扉页看了看。

    与之前的文件簿不同,这个文件簿的扉页上贴着一张彩色的照片,在这张照

    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白色西装的叶山智京,另外一个却是穿着黑色晚

    礼裙的女人。

    这女人长的很艳丽,不,不只是艳丽,还非常有气质,让人看一眼就会有一

    种讨她欢喜,和她上演一场浪漫爱情故事的冲动。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不长,因为里面的叶山智京已经是中年了,而那个

    女人却显得很年轻,看着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宫下北将扉页掀过去,后面就是一个人的档案信息。

    姓名一栏里填的是立川千惠美,这应该就是照片中那个女人的名字。

    而后面的资料显示,这女人是赤本在1958年收养的,收养的地点是横滨一个

    名为志愿者之家的孤儿院。她的父母在一场火灾中丧生,留给她的全部遗物就只

    有那一串手链,而当时的立川千惠美才2岁。

    后面的资料就是她的人生轨迹了,她也是赤本供养长大的,只不过她的经历

    比较另类,在日本女子大学心理学专业毕业之后,她竟然跑去做了一个陪酒女郎,

    而且一做就是近20年。

    她曾经是歌舞伎町一番街从1985年到1989年,四年中公认的所谓「嬢王」,

    而在私下里,她则打理着赤本名下的7处高级陪酒屋,12家泡泡浴馆,6家歌舞俱

    乐部以及9处粉红沙龙。

    每个月的15号,立川千惠美都会跟叶山智京交一次账,这也是赤本诸多产业

    中,获利很丰厚的一部分。

    宫下北将这个文件簿放在一边,又将那个绿皮的文件簿拿过来,打开看了看。

    与预想中的相同,这份文件簿是立川千惠美上缴盈利的记录账本,从1985年

    开始,上个月,每个月的数额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每一笔钱存入了哪个账户,

    都有详尽的记录。

    宫下北看得很仔细,他将过去数年里,每个月的账目记录都看了一遍,他不

    是想要计算立川千惠美上缴了多少钱,而是要看这些产业分布在什么地方,每个

    月之间大其概的差额有多少。

    从今往后,这些产业就是属于他的了,他必须对自己的财产有一个大概的了

    解。

    立川千惠美负责打理的这些产业,并不是都在东京,但也就是在东京周围的

    几个城市里。其中盈利状况最好的,就是那六家歌舞俱乐部,其次就是那些陪酒

    屋,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自从经济陷入不景气状态之后,日本的情色产业似乎

    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这个特点很有趣,也很奇怪,但是却在全世界都通用。

    写写算算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下北才将一本账簿全都看完。

    或许是盯着账本看的时间太久了,两只眼睛都有些酸涩。他用手指揉了揉鬓

    角,随即看了看书房角落里的落地钟。

    竟然已经是晚上12点钟了。

    没有继续去看剩下的三份档案,宫下北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重新放到档案

    匣里,随即起身走出书房,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楼下的客厅里非常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松浦由纪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宫下北一路下来都没看见她。

    茶室门口已经没人了,探头看看,房间内也空空的,不过那个箱子还在地上

    放着,没动地方。

    宫下北摇摇头,正准备起身回到楼上去,就见松浦由纪子搓着双手从门外走

    进来,看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道:「河内先生和樱子小姐还没有

    走,先生还是见他们一面吧。」

    宫下北皱了皱眉头,径直走到门边,隔着门朝外面看了一眼。

    在门外的回廊上,河内善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而在他的身边,则是小

    室樱子。

    宫下北看着他们两个,沉默了几秒种后,说道:「河内君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你的意思是……」

    河内善脑门顶在地上,态度恭敬的道:「河内知道错了,我愿意继续为主人

    效力,成为赤本家的家臣。」

    宫下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上前两步,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子扶起

    河内善:「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不过,既然河内君不打算自立门户,而是想

    要继续留在赤本家。那么,今后做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小室樱子,问道:「你的意思呢?还想打死我吗?」

    「请……请主人责罚我吧。」小室樱子低下头,小声道。

    「这个……我没兴趣责罚你」宫下北本来想说算了,可是看到小室樱子那冷

    艳的身姿,他忍不住心里有点痒痒:「河内君,她是你的部下,你的意见呢?」

    河内善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樱子对主人无礼,必须给她点教训,不如打

    她的屁股作为惩罚吧。」

    三个人走进屋里之后,河内善命令樱子趴伏在书桌上,然后解开她的腰带,

    把她的裤子脱了下来。小室樱子顺从地叉开双腿,故意暧昧地扭动了几下屁股。

    在小室樱子来不及抗议之前,宫下北就从抽屉里取出一副亮闪闪的钢质手铐,

    铐住了她的双手。对这个武力值超高的女人,宫下北还是觉得把她铐起来比较安

    全一些。

    河内善俯身亲吻一下她的嘴唇,然后伸手抓住她的屁股,用力拧了一把她臀

    部结实的肌rou。小室樱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那只手抓捏了一会她的屁股之后,

    突然粗鲁地用手指捅进两片花唇间,指尖轻轻地拨动着两片花唇。

    小室樱子忍不住痒,摇晃着臀部,在两个男人面前,yin猥地张开了双腿。从

    她股间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悸动,她知道自己的情欲被在被挑逗起来。

    宫下北也忍不住加入调戏她的行列,手伸到前面抚摸着她的阴部,用指尖捏

    住她的阴蒂。

    「樱子有一个很漂亮的屁股……怎么样,很可爱吧。」河内善在她的花唇间

    抚摸了一会之后,手指伸向她的菊花蕾处,然后按压了一下那个富有弹性的rou孔。

    手指在禁忌之处的触碰,让小室樱子不由自主地收缩着括约肌,夹住了入侵

    的手指。

    宫下北也试着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肛门,迟疑着说道:「我等会可以用她的后

    庭吗?她这里太紧了,我不想弄伤她。」

    「没关系,以前我自己也用过她的菊花……多给她涂一点润滑油膏就可以了。」

    河内善确信地说「等会惩罚过她之后,主人可以在她这里享受一下,樱子会让你

    很舒服的。」

    小室樱子被铐在书桌上趴着,两个男人在她身后,用手指刺戳着她的yindao和

    肛门。樱子只能咬着嘴唇忍耐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yinchun充血亢奋起来,阴蒂也

    逐渐变得硬挺突起,

    期待着被人抚触。更糟的是,她知道那两个男人都看见了她

    身体上的变化。

    河内善用手扶住她的腰肢,调整着她的姿势,让臀部撅的更高一些,这个姿

    势让她看起来更加yin猥。他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阴蒂:「樱子,你已经开始兴奋

    了吗?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快活的时候,等受到过处罚之后,我会让你得到高潮

    的。」

    宫下北从墙上拿起一个包裹着皮革的板子,递到她的嘴边:「来,亲一下它,

    我们就要开始处罚你了。」

    当小室樱子亲吻这板子时,她心里不禁怀疑,到底有多少女人也曾经这样亲

    过它。

    虽然被板子狠狠地抽打着屁股,不过对于受过审讯训练的小室樱子来说,这

    种程度的程度的痛苦,还在她能忍受的界线之内。

    但是,在疼痛的刺激下,她的yinchun和阴蒂肿胀得更加厉害,yindao里也渗流出

    湿濡的液体。小室樱子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挨了几下板子,甚至不知道何时惩罚已

    经停止了,她只听到身后男人急促的喘息着:「哦,我忍不住了,我现在就想上

    她……」

    宫下北用手抓住她红肿的臀部,将坚挺的roubang捅进了yindao里,在她体内一阵

    猛烈的刺戮。小室樱子被压抑的yuhuo彻底点燃,她尖叫着扭动屁股,很快就达到

    了高潮。

    河内善走到小室樱子面前,抚摸着她的脸蛋,把她的发丝拨到肩后,亲吻了

    一下她的嘴唇。

    「樱子,用嘴帮我吸一下。」河内善裤档里的roubang也早就挺立起来,小室樱

    子努力张开嘴,将主人的roubang含进口中,品尝着那熟悉的味道。

    樱子用舌头卷着guitou吸吮着,yinjing的味道尝起来非常浓郁,guitou马眼处正泊

    泊地流溢着透明的液体。河内善闭上眼享受着女人的服侍,射精之后他倒退了几

    步,从樱子的嘴里抽出yinjing,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像主人在奖励忠诚的母狗。

    第一百零五章:西福寺会面

    雪后初晴,东京的天气不仅没有变得暖和起来,气温反倒更是下降了两三度,

    小巷道路两边堆积起来的积雪,表层凝结成了冰,用脚踩上去,稍稍能承受一些

    压力。

    西福寺别墅的院落外,宫下北穿着一件黑色的呢料大衣,双手揣在大衣口袋

    里,抬着一只脚去踩踏路边一个雪人圆鼓鼓的肚皮。

    「咔嚓,」踩得力度似乎大了一点,雪人肚子表面的冰层碎裂,半只擦得雪

    亮的皮鞋一下陷进雪里,再抽出来的时候,鞋面上已经粘了一层碎雪。

    河内善束手站在一边,看着他这种幼稚的举动,有些干裂的嘴唇抽了抽,却

    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接受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作为自己的新主人,也愿意为他效忠,这倒不是说

    他担心宫下北赶他出门,而是他认可昨晚对方说的那番话:责任,一个愿意承担

    责任的主人,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最重要的是,这位新主人似乎真的很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所做的事,貌似,

    这位新主人想要做出些改变,如果这种改变是良性的,河内善觉的自己什么都能

    接受。

    一脚将雪人的肚子上踩了一个洞出来,宫下北歪着头朝这个洞看了半晌,突

    然又弯下腰,从另一边的雪堆上抓了一把雪过来,将这个脚印一点点的补上。

    看着雪人的肚子被重新补上,宫下北满意的笑了笑,刚刚抓过积雪的手顺势

    在大衣口袋下方擦了擦,转身看着河内善说道:「河内啊,你去领养一个儿子吧。」

    河内善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他

    还是微微躬身,说道:「是,主人。」

    宫下北接着说道:「儿子呢,还是要从小带大的好,会多很多乐趣,关键是,

    你可在自己快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将你惹下的麻烦都摆平掉,免得像我那位父亲

    一样,人都快走了,还留给我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河内善能说什么?他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我觉得你和父亲简直就是完全一样的人,」宫下北走过来,站在河

    内善的面前,继续说道,「瞧,你们两个人的精神都不怎么正常,还都有身体上

    的残缺,只不过你比父亲多伤了两处地方……嗯,不如,你就别叫河内善了,叫

    赤本次郎怎么样?」

    河内善身子都躬成九十度了。

    「你怕什么,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宫下北也弯

    下腰,凑到河内善耳边小声说道,「你并不亏欠父亲的,反倒是他亏欠你不少。」

    河内善还是不说话,他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开口了。

    巷道口拐过来一辆米黄色的轿车,宫下北朝车开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这是谁来了?」

    「是立川千惠美,」河内善直起腰,朝那辆车看了一眼,回答道。

    宫下北点点头,转身走回到院门前的台阶上。河内善跟着他一块走过去,站

    在台阶下,面朝车子开过来的方向。

    米黄色的轿车很快开过来,就在离着院门不到五六米的地方停下,车门开启,

    一个身材高挑、留着过肩长发的女人从驾驶位内钻出来。

    这女人头上斜戴着一顶黑色的无沿小圆帽,脸上有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身

    穿一件浅黄色的翻绒短大衣,搭配着一条黑色的衬裙,脚下则是一双筒高过膝的

    黑色高根绒靴。靴筒与短裙之间,是两截白皙刺眼的大腿。

    从车上下来,女人先朝着宫下北和河内善依次弯腰行礼,这才不疾不徐的走

    过来,当站到台阶下的时候,她摘下脸上的墨镜,仔细看了宫下北一眼,躬身说

    道:「先生。」

    宫下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河内君,」女人又朝河内善弯腰行礼,说道,「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停在耳朵里,又会给人一种糯糯的感觉,挠的人心

    里痒痒的。

    宫下北居高临下,看这个叫立川千惠美的女人,脑子里浮现出她的那些资料。

    看看那张精致到令人心醉的脸,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却还像个二十七八岁的

    轻熟女,难怪能在歌舞伎町一番街保有那么多年的嬢王桂冠。

    「和千惠美小姐比起来,不算太好,」河内善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种带刺的话,立川千惠美似乎早就习惯了,她也不在意,只是浅浅一笑,

    便重新将注意力转到宫下北的身上。

    「先生今天叫千惠美过来有什么事吗?」尽管站在一节台阶的下面,可身高

    足有一米七五的立川千惠美,仍旧看着比宫下北矮不了多少,「这个月交账的日

    子还没到呢,相应的款项还在整理中,如果要提前交的话,我还需要两天时间。」

    宫下北看了看她,露齿一笑,目光随即偏转过去,看向巷道的入口处,在那

    里,又有一个黑色的轿车拐了过来。

    「主人,是圣田大吾来了。」河内善轻声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圣田大吾,同样也是被赤本收养的一个孤儿,年纪上要比立

    川千惠美大两岁,他负责经营赤本名下的36家「T·U·C」门店以及14家大型的博

    青哥、博青嫂店铺。

    所谓的博青哥店铺,就是扒金库游戏店,而博青嫂则是老虎机游戏店,这两

    种游戏店,实际上都是赌博性质的经营场所。

    日本法律是禁止赌博的,所以,类似博青哥、博青嫂这种赌博店,为了避开

    法律的限制,是不提供现金提取服务的,也就是说客人在店里赢了钱,是没办法

    再在店里兑换现金的,只能选择等值的礼品。

    至于那些「T·U·C」门店,就是专门为客人提供礼品兑换现金服务的,这些

    门店被客人们称之为寡妇福利会,他们负责将礼品回收,再送到一个个的游戏店

    里去,当然,支付给客人们的现金肯定不是与礼品本身等值的,而那部分差价,

    就是这些门店的利润来源。

    黑色的轿车行驶到院门前,停在了立川千惠美那辆车的后面,车门开启,一

    个瘦高个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与立川千惠美不一样,这个中年人下了车,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灰色西装,一

    边一路小跑的奔过来,在离着院门还有三四米的地方站定,朝着宫下北就是一个

    九十度的鞠躬,同时说道:「良一先生,非常抱歉,我来晚了。」

    他弓着腰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宫下北的回应,这才直起身子,

    又朝河内善鞠躬行礼,说道:「河内先生,非常抱歉!」

    河内善看了看宫下北,也没有开口。

    中年人正是圣田大吾,两次问候,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显得有些尴尬,

    起身又朝站在一边的立川千惠美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却没有再说

    什么,很明显,他认识立川千惠美,但却不是很熟悉。

    四个人就那么不尴不尬的站在院门口,过了约莫三四分钟,又一辆浅蓝色的

    轿车出现在巷道口。

    车子停在圣田大吾那辆车的后面,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

    「主人,是江川辽介,」河内善小声说道。

    宫下北点点头,等着中年人走过来,行礼问候,这才转过身,说道:「到里

    面说话吧。」

    江川辽介,叶山智京留下来的名单中第四个人,他负责的生意,主要是赤本

    名下的那部分金融投资公司,不是高利贷性质的,是正常的金融投资公司。

    叶山智京留下来的名单中,一共有五个人,除了今天到场的三个人

    之外,还

    有没有到场的宫原阳平,以及主要负责打理赤本名下各类股权、债券业务的古田

    静。

    由于今天这场会面,与宫原阳平、古田静没有关系,所以宫下北就没有通知

    这两个人过来,另外,古田静负责的生意都是合法的,处在明面上的,而宫原阳

    平的身份又比较特殊,所以,宫下北本身就没想让他们接触。

    别墅一楼的客厅内,宫下北面朝门口的方向,跪坐在一方榻榻米上,河内善

    坐在他右侧的后方,而在他的对面,便是江川辽介三人。

    等到一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好,宫下北朝站在大厅右侧的一名保镖点

    点头,后者鞠躬行礼,转身去了楼上,没一会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下来。

    托盘里没有茶水,只是放着三个账本以及三件杂物。保镖将托盘放到宫下北

    面前,再次行礼,而后退回原来的位置。

    「三位应该都认识我了,」宫下北看了一眼托盘,说道,「我是赤本良一,

    赤本原介先生的继承者,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所负责的生意,今后将由我来打理。」

    「我不是父亲,也不是你们最熟悉的叶山君,我就是赤本良一,」宫下北说

    道,「我有自己做事的方式,也有自己做事的风格,在此之前,你们不熟悉我,

    我也不熟悉你们,所以,为了省却将来的麻烦,我今天才特意将你们请过来,大

    家算是简单的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