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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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讲个故事哄你睡?” 原本不过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岂料萧晗居然厚脸皮地应了,“好呀,那师尊给我讲讲师兄的故事吧。” 提及“师兄”,暮尘偏过头,沉声道:“我不记得了。” 话虽如此,可又怎会真的忘却呢? 那一年,青石碧瓦,杨柳不时扫过朱红的宫墙。 暮尘躺在床榻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又很模糊。恍惚间好像有人说话,他听不清,偶尔三两句话飘进耳畔,后来只剩寒风侵过窗纸的声音。 他高烧数日不退,萧晗每天都来喂药,从不假手于人,还偶尔带些蜜饯。 流年似水,好像真的就在那苦涩的草药味儿和夹杂的甘甜里过去了,转眼间,那枝灵梅所化的孩子,已然五岁了。 一个红彤彤的林檎滚到了萧晗脚边,他附身捡起,看见了屋檐下的矮小身影。 那孩子生得清秀,眉目同暮尘如出一辙,骨相及下颚却像极了萧晗,他全然结合了二人的容貌优势,长大了绝对是个俊俏胚子。 他的衣摆里还包着几颗红杏,摇头晃脑地跑去了萧晗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繁复的十二旒冕,“你是谁呀?” 五岁左右的小儿记性还不太好,更何况萧晗一年到头来不了枭鸣殿几次,也就近两日造访得勤些。但他始终有愧,不愿面对如此天真纯粹的眼眸,于是便命下人把孩子带出去玩,而他总会隔着窗纸,遥望屋里昏沉不醒的病容。 但这种宁谧总是难得的,很多时候,二人相看两厌,或争或怒,枭鸣殿孤清,其一宫之主更甚,明明是个活人,却冷得可以,连常居鬼域的萧晗都不想久留。 至于孩子喜欢吃什么、平常玩什么、习了哪些字、诵的什么诗,他都一无所知,即使连名讳,暮尘没说,他自然也懒得过问。 “我找暮仙君。” “噢,他是我师父,你……”小孩说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正欲跪地叩首,却被萧晗拦下,“不必多礼,我也是他徒弟,咱俩算平辈,你叫‘师兄’就行。” 小孩懵懵懂懂地喊了一声:“师兄……” “乖,”萧晗抽出匕首,削了一小块林檎递给孩子,“想吃吗?” “想!”这孩子不怕生,直接抱上萧晗的腿耍赖,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可爱得紧,萧晗感觉心都快被他暖化了,“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墨黎。” 萧晗把那块林檎喂进他软嘟嘟的小嘴里,“哪两个字?” 墨黎嚼着林檎,说话有些模糊,“纸墨的墨,黎明的黎。” “墨染鸦昏,黎映初雪,倒是个好名字。” 黑暗与光明相生相衬,墨黎呀墨黎,我和暮尘的宿命,可全在你这名讳里头了。 罢了,都过去了…… 不再注视萧晗落寞的神情,暮尘言归正传:“何絮,你知道上修界共分几大门派吗?” 萧晗心不在焉地应道:“不就四个么,临安扶桑洲许氏,姑苏三清湾萧氏,金陵蓬莱岛唐氏,琼州明净山沈氏……” “还有酆都天涯山亓官氏。”萧晗下意识看向亓官楠,后者裹在茅草堆里,正睡得安稳,“那他……” 暮尘往火堆中添了些干枝,道:“天涯山最初并非宗门,不过是圣手亓官夫妇路过此地,郎行医、妇采药,救百姓于疾苦。” 萧晗不解,“那缘何会跟亡人谷扯上关系呢?” “悬壶济世外,他们也曾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亦或走火入魔之人,但其中有人邪念未改,意欲取而代之,占山为王,那对伉俪不得已修了圣道,以不死之身护天涯山百年太平。” 闻言,萧晗的心不禁猛然一沉。 圣道无法名列仙班,却是尘寰至极,凡修此道者,无需灵力法术,也可根骨长存、血rou不衰。而且若能将圣道之徒吞食,修为必定大增,比上好的灵丹妙药还要强劲三分。 萧晗儿时曾听吊死鬼说过,老鬼王并非天赋异禀,就是活吞了几人之后,才自创禁术,开宗立派。 莫怪萧峰与众多仙尊相继战死,唐梦安拼尽灵力也才勉强封印了他,根本没有伤及性命。 萧晗叹了口气,“太傻了,修圣道就算了,还收留那么多心术不正的人,这不成了活靶子么。” 暮尘不置可否,“大道至简,殊途同归。” 可能觉得对牛弹琴甚是无趣,无论萧晗再问什么,暮尘都不曾言语,空旷的荒庙中,仅有几人的呼吸声。 “噢!对了师尊,”萧晗一拍大腿,想凑过去和暮尘咬耳朵,但在后者不满的眼神中又往后退了半步,“亓官楠的手腕上,好像缠了什么东西。” “是白绫。” “戴那玩意儿干嘛?多不吉利啊。” “白绫三尺,怨灵加身,违逆圣者本心,rou身图腾焚尽,便可脱离此道。” 即使知道暮尘博古通今,但萧晗还是不免感叹:“师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言多必失,暮尘白了他一眼,“我以前讲过,是你没听。” “是吗……哈哈……”萧晗悻悻地干笑了两声,又开始不着四六,“师尊不是说好要哄我睡觉的吗?君子一言九鼎,可得践诺啊。” 萧晗那混不吝的劲儿一上来,暮尘实在没法跟他较劲,妥协道:“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