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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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谪仙不一样,犬父有虎子,他主修疗愈,悬壶济世,以陶罐玉杵为媒,开方抓药,妙手回春,皆称其为华佗转世,在下修界是出了名的“杏林圣仙”。 即使沈谪仙近在咫尺,但萧晗只敢保持一定的距离,于方寸之间默默相守。沈谪仙和光同尘而超然物外,远了怕世态炎凉,护不好他;近了又担心自己周身的戾气太重,污了他的冰清玉洁。 沈谪仙褪去外袍,提衣沿池而下,冲萧晗泼了捧水,“冷吗?” 冻得萧晗彻骨打颤,“冷。” 沈谪仙挑眉轻笑,打趣他道:“冷就对了,证明还有知觉。” 萧晗佯装不满地“嘿”了一声,正打算回嘴,结果沈谪仙顺势勒紧了纱布,“嘘,寒泉重地,禁言。” 萧晗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无语凝噎,“嘶……半仙,你学坏了。” 沈谪仙举着药罐稍稍凑近,吹了吹他已然止血的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 萧晗不是个能消停住的性格,他起身跃上寒泉的银蓝拱桥,手揽旁边的玉琢狮鹫,一条腿漫不经心地搭在桥栏上,面带笑意地看向沈谪仙。 他们一个在桥上,夏风习习,一个在水边,芙蓉溢香。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泉口寒气弥漫,烟云氤氲,偶有落红随风飘摇而下,纷纷扬扬落于波光粼粼之间。 “二郎,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莫要再犯戒了。” “这也由不得我,”萧晗的唇角带了一抹自嘲,他眸光混浊,参杂了许多欲言又止的情愫,再开口时,又变回了那个爱耍无赖的少年,“不行了,腿疼,你背我回去。” 乐极生悲,萧晗觉得这个说法并非空xue来风,至少今晚就灵验了。 目送沈谪仙走后,萧晗踢掉鞋子,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不想却听有人在喊:“鬼王!鬼王来了!” 鬼王?萧晗赤足下地,跑到了门口,隔了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发现外面尸横遍野,血色满天。 萧晗随便捡了个匕首准备应战,草丛窸窣作响,他不予理会,依旧在附近徘徊,不久,周围没了动静,却听有人唤他:“晗儿。” 萧晗回头没见到人,正以为幻听之际,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只见洛寒手起刀落,献祭一般自刎,倒在了他的怀里。 萧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地抱着洛寒,身后霎时传来破空的声响。 一道闪着绿光的羽箭贯穿了萧晗的胸膛,他捂上心口,血却止不住地流淌,一个女子从天而降,挥刀砍去了他的右臂。 萧晗定睛凝望着那位女子,他看不清,但兀自觉得熟悉。 这种女儿家少有的坚毅和决然,让他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洛寒,还有一个是—— 萧云清! 第十二章 本王求抱抱 “玉清仙尊,”萧蔚明轻叩暮尘的殿门,“您睡了吗?” “没有,何事?” “何絮好像让梦魇住了,怎么喊都叫不起来。” 当暮尘赶到时,萧晗的身体都凉透了大半。 据萧蔚明所云,三日后他即将下凡历练,本想临睡前找萧晗告别,结果瞧他躺尸在床,不知道是睡得死还是晕了过去,整个人直冒冷汗。 “罢了,你先出去。” “那我先走了……”萧蔚明都跨过了门槛半步,离开前又觉得不妥,他折返回去,朝暮尘深鞠一躬,“拜别仙尊。” 暮尘坐在床沿边,点头预祝:“一帆风顺。” 萧晗此时身心俱疲,他不再辗转,似是放弃了挣扎,暮尘怕他沉溺于梦境,唤道:“别睡了,何絮,醒醒。” 无果,萧晗的呼吸越来越轻,他面色发白,嘴角乌青,暮尘见势不对,扶起萧晗让他倚靠自己,指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何絮,醒一醒。” 萧晗感觉周身一片漆黑,他没了右手,不便保持平衡,像一只待宰的羊羔,一瘸一拐地往后躲。 莫怪萧云清那么眼熟…… 是了,跟他在血林里,放走的那个姑娘,如出一辙。 嗬,萧晗后悔了,他心有不甘,但无能为力,曾有一面之缘的姒妇想杀他,为了什么? 为了顾氏吗?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算他咎由自取,他无话可说,那……萧玉笙呢? 夺舍后的种种,想来萧玉笙,应该已经不恨他了吧,那既然如此,今幸已再逢,可否与君分钗合钿,冰释前嫌? 萧晗甚至妄想,濒死之时,或许萧玉笙会救他。 “兄长,我……” “萧氏反贼及其共谋者,格杀勿论。” 萧玉笙登上高台,一身白银打造的轻铠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的金弓犹如苍穹之月,骏马戎装使他看起来还似弱冠那般骄阳似火,他挥袖令下,空洞的亡人谷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三清湾永存!” “何絮,何絮!” 连唤了好几声,萧晗连睫毛都不曾颤动,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他看起来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萧晗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腔子里的热血都浇凉了。 萧氏反贼? 萧玉笙,你竟如此恨我吗?你也想让我死吗? 萧晗垂首跪地,仰天长啸。 他错了,从那年亡人谷的惊鸿一瞥,直到今日的离经叛道,他自始至终,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