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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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可传来了消息?” 若锦低头,“回娘娘,暂时还未。” 周围所有声音全部静下来。 只剩呼啸的狂风肆虐。 虞听晚唇角压得发白,心底的惶然怎么也止不住。 她转身进殿,快步走到案前,拿过信笺执笔对若锦说: “研墨。” 若锦快速应声,须臾,她轻声问: “娘娘,是给陛下写信吗?” 虞听晚摇头,“给兄长他们。” 这些时日来,她已经给谢临珩写了很多书信,但一次都没有收到回复。 前几天,倒是有消息传入宫中,说陛下等人在追绞北境最后的余孽,很快就会回朝。 听着这消息,虞听晚本该暂时安心,但谢临珩迟迟未有任何书信传来,她总觉得心中不安。 就像出了什么事。 既然传给谢临珩的书信无法收到回复,那她就给司隼白、司长晔他们写信,问问如今的情况。 很快,一封家书写好。 虞听晚放下笔,待墨渍干了,她将信装好递给若锦,“尽快送出去,待兄长回信了,第一时间送来皇宫。” 若锦接过,迅速安排人去做。 从书信送出去的那一天,直到得到回复,虞听晚等了好几天。 回信送到皇宫时,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 她快速拆开信,甚至在拆信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无数种杂乱的猜测。 可真正当信打开,里面所有的内容,从头到尾,全是在说一个意思: 一切安好。 攻伐顺利。 陛下也安好。 无须担心。 虞听晚说不出看到这封信时的感觉。 信上的确实是司隼白的字迹,她认不错。 但这封回信,不仅没让她放宽心,反而心底那股说不出的不安成倍增加。 深夜。 酝酿了半天的暴雨强势来临。 瓢泼大雨、闪电闷雷。 就像一炳利刃,狠狠剐蹭着人们的心。 虞听晚深夜惊醒,浑身冷汗地骤然坐起身。 心口慌得厉害,梦中无意识蜷着的手心中,不知何时满是濡湿。 若锦和岁欢听到动静,迅速进来。 将寝殿中熄灭的一半烛火连忙点上,小跑着来到榻前。 “娘娘,您怎么了?” 烛火通明,映照出虞听晚惨白的一张脸。 若锦蹲在床榻边,去握虞听晚无意识攥着的手。 明明是炎炎夏日,她手却冰得像寒冬。 虞听晚心口起伏不平。 抬眸缓缓扫过殿中再熟悉不过的装潢,嗓音发紧,说: “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谢临珩身中毒箭,命在旦夕。 厮杀场上,他再一次像临安那次一样倒下去。 虞听晚全身血液都好像被凝固。 她拼命地喊他,告诉他她每天在等他。 一遍遍地对他说,他对她的承诺还没有完成,他不能离开她。 可他听不见,他生死未知地躺在榻上,毫无生机。 再想起梦中那个场景,虞听晚仿佛重回了当时的绝望,她用力抵住心口,想以这种方式缓解一些那种撕扯般的剧痛。 这种场景,若锦和岁欢怎会猜不出是梦见了什么。 “娘娘,梦都是相反的。” “而且前朝并未传来任何不好的消息,今天司公子的回信中也说了陛下什么事都没有,您别担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岁欢也劝:“是啊,娘娘,四年前还有一年前,那种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陛下都能屡屡以少胜多,更何况是如今。” “北境狡猾,攻下他们自然要费不少力,但陛下肯定会很快回来的,您放宽心,别乱想。” 外面磅礴的大雨混合着雷霆闪电,仿佛想将天空撕碎,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吞并。 虞听晚双臂环膝、坐在床上,良久没有入睡。 不知过去多久,又一声轰隆隆的雷在空中炸开,她眼睫动了动,嗓音很哑,对若锦和岁欢说: “把殿门口的烛火点上,你们就回去睡吧,没事。” 若锦和岁欢对视一眼。 都没有走。 岁欢过去点烛火,若锦则是一直陪在虞听晚身侧。 这一晚,直到天亮,虞听晚都没有闭眼。 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 灿烂的阳光和往常一样洒进皇宫,驱散每一个角落的潮湿阴冷。 仿佛昨夜的暴雨闷雷只是人的一场错觉。 虞听晚站在殿前。 金色的阳光将她整个笼罩住。 但光线中央的女子却低垂着眼,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两刻钟后。 膳食摆满桌面。 虞听晚从殿外进来。 净手后坐在桌前。 见状,岁欢心中一喜。 虞听晚自醒来后便一直坐到了天明,不说话,也不动。 今早也很沉默。 岁欢还真怕虞听晚连饭都用不下。 甚至在传膳前她和若锦都商量好了,若是娘娘真的不愿用膳,她们就斗胆出宫去京郊别院。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还好。 她们主子愿意用膳,就说明昨晚那场噩梦的影响应该散得差不多了。 岁欢正高兴地给虞听晚布菜,冷不丁的,听到主子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