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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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看他几眼,又看了看有些拘束的白晟,缓缓点头。 她走后,谢临珩唇侧依旧维持着笑。 只不过这笑,却淡出了眼底。 待车马远去,他才回眸,看向这位‘邻居’。 谢临珩身居高位已久,那种常年掌控生杀大权的凛冽之气自是寻常人无法抗衡。 尤其这会儿眼底笑意褪尽后,更显明显。 白晟在面对他时,呼吸都有些抖。 谢临珩漫不经心抬眼,瞥向他,不紧不慢、仿若闲聊: “白公子喜欢方才那位宁姑娘?” 白晟压住心头越积越重的压迫感,掌心都沁了冷汗,“不、不敢。” “宁姑娘天姿绝色,不是在下敢妄想的。” — 小半个时辰,虞听晚便从外面回来。 她进别院时,司隼白正好从后院出来。 见到她人,他侧身指了指她常待的后院,笑说:“人在后院,哥哥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虞听晚随着他的指向看了眼,颔首应声,“好,兄长慢走。” 很快,虞听晚绕过芙蕖池,来到后院。 谢临珩正坐在庭院树下看她这两日新作的琴谱。 虞听晚身脚步顿了下。 走过去。 瞥了眼他手中的琴谱,神态慵懒地在他对面坐下。 半开玩笑般问:“我那些花,殿下给养死了没?” 谢临珩放下琴谱,指骨拂过衣袖,淡掀眼皮看她,反问: “孤送的兔子,公主养死了没?” 虞听晚拿过茶盏倒茶,挑眉,“那肥兔一天比一天壮,再活蹦乱跳不过。” 他接过茶盏,慢条斯理回:“兔子死不了,花就死不了。” 虞听晚:啧…… 她端着茶盏喝了口茶,下一秒,对面突然传来谢临珩意味不明的询问: “南江擅出才子,书中才子佳人的缠绵之情更是引不少人向往,公主殿下怎么看?” 对于某位储君这个弯弯绕绕的问题,虞听晚直接回了他最终答案: “不怎么看,我与他不熟。” 谢临珩眼尾若有似无地轻扬一下。 白晟这个小插曲,彻底被揭过。 他重新拿过桌上的琴谱,目光落在上面,“新作的?” 虞听晚点头,“殿下有兴趣?” 谢临珩来回看了几遍这琴谱,“还真有。” 虞听晚眼尾微勾,吩咐身旁的岁欢,“去把我常用的那把琴拿来。” 岁欢福身,立刻去做。 没多久。 她一路小跑着,将琴送了过去。 随后悄悄退出了院子,在花廊下候着。 不多时,婉转悠长的空灵琴音,缓缓自院中传出。 若锦从前院过来,看了眼庭院中央的画面,未进去打扰,跟着岁欢一起候在了花廊下。 一刻钟后,琴音停下。 谢临珩看向托着下颌、轻垂着脑袋、微微蹙眉盯着琴谱的姑娘。 眼底宠溺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张琴谱,你还没弹过?” 虞听晚摇头,“昨晚刚完成的,还未来得及。” 说罢,她执笔,将其中的几个音做了细微调整。 “再试试,意境应该会比方才要好。” 谢临珩依着她,对照着她改过的地方,将整首曲子,从头到尾弹了一遍。 正如虞听晚所说,这一次,整首曲子的意境,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庭院中,琴音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最开始她逃他追的两人,现在也能坐在一起做这等抚琴作曲的风雅之事。 司沅不知何时从前厅过来。 站在芙蕖池旁,遥遥看向树下相对而坐的男女。 — 这次谢临珩过来,和从前一样,小待了一两日,便回了宫。 他走后,虞听晚的生活,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式。 若是非说有什么不同,大概便是旁边那位新搬来的邻居了。 原本她每次出去,次次都能看到他。 自从那天过后,虞听晚一次都未再见过他人。 隔壁的那院子院门紧闭,甚少再见门开。 如此几次过后,虞听晚还以为是他已经搬走了,这天她带着若锦和岁欢打理门院外的那片花苗,正好撞见白晟搬家。 她看见白晟时,白晟也正好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身形顿了顿,很快,走过来。 和以前相比,今日的他明显拘束了很多。 或者可以说是敬畏。 中间隔了数米的距离,便远远停下了脚步,未敢再靠近半分。 站稳后,他甚至连看都没敢看她一眼,拘束地行了个礼,便低头说: “宁……宁姑娘,殿试在即,在下要离开南江了,这段时日,有缘结识,多谢姑娘及兄长照顾。” 虞听晚客套回了句:“白公子客气,祝公子高中。” 白晟急忙摆了摆手,“谢、谢姑娘美言,在下还赶时间,先告辞了。” 话音落,他连忙往回赶。 急匆匆上了马车,隔壁院子随之落锁,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第234章 虞听晚回宫 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这天傍晚,虞听晚收到了楚时鸢让人送来的信。 信中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楚、沈两家婚约的事,最后在信的末尾,还特意问,婚期在即,她何时回皇城参加他们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