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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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次抓的地方还很固定,就那片衣袖。 这会儿见他仍旧不松开,虞听晚回过身,放轻声音,跟他商量: “我去给你喊太医,你先松开,好不好?” 谢临珩定定看着她。 手指动了动,将那被攥出褶皱的袖口放开。 他昏迷了太长时间,这会儿声音比以往虚弱很多,还有些沙哑。 “一直在这儿?”他问她。 虞听晚瞥了眼总算得到自由的衣袖,抬起眼,同他对视。 “你抓着不松,我怎么走?” “呵……”他轻笑了笑,眼底如星辰坠落,“拿剪刀剪掉那片袖口,或者——用力拽开不就行了?” 他说得似玩笑,又似认真,“我受伤昏迷,力气有限。若是晚晚多用些力,未尝不会拽不开。” 虞听晚:“……” 她看着他敛着薄笑的黑眸,指尖随意拂过广袖,“太子殿下所言有理,下次,我直接拽开。” 说罢,她径直转身。 去外面喊来了太医。 与之一道而来的,还有谢绥、司隼白和沈知樾等人。 见谢临珩终于醒过来,包括陈洮在内的所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陈洮拎着药箱上前。 熟稔地拿出伤药,为谢临珩上药。 谢临珩一一看向众人。 目光最后停留在谢绥身上。 喉咙动了动,问: “父皇身在临安,皇宫可一切都好?” 谢绥眼底压着酸涩,忍着喉中的哽咽,让语气听起来如常: “父皇都安排好了,皇儿放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上的伤。” 陈洮动作很快。 没多久,便换好药。 他自知储君和陛下有话要说,处理完伤势后,第一个退了下去。 房中的众人在里面待了会儿。 也很快离开了房间。 只留谢绥和谢临珩在里面。 谢绥坐在床榻前,心疼又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心疼在于,自己的孩子受此重伤,身为父亲,没有人能不心痛。 愧疚在于,他这些年,执念太深,因心中的怨恨,忽略了这个儿子太多。 也亏欠了他太多。 谢临珩扫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回眸,他对谢绥道: “这次临安一战,多谢父皇援兵赶来。” 谢绥长叹气,“这是父皇该做的,皇儿,不必跟父皇客气。” 谢临珩看过去。 时隔数月,父子俩,终于心平气和敞开心扉地说了次话。 两刻钟后,谢绥方从卧房中出来。 院中,沈知樾、司隼白、虞听晚几人正在说话。 见到他人,几人同时回身,齐齐喊了声“陛下”。 谢绥点头,一一看过他们。 最后对沈知樾道: “临珩有事问你,进去吧。” 沈知樾点头,大步进了卧房。 来到跟前,谢临珩第一句话便是问: “北境那边如何?” 沈知樾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神色轻松地笑道:“如你所料,大败退兵。” 他不知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感慨道:“大概真应了那句天道轮回,他们肆意进犯他国,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损失了一个二皇子不说,还让他们国内的兵力一再折损。” “我们东陵的探子来报,北境皇帝这两日差点气疯。” 谢临珩冷笑出声,“再气,也不过是一时,待北境折损的兵力恢复过来,他们还是不会放弃东陵这块肥rou。” 沈知樾眉目凝重。 不过很快,他自我安慰道: “你先好好养伤,最近什么都不要想,北境这次折损的兵力太多,在国力恢复之前,他们不敢再有动作。” 谢临珩没再应话。 过了会儿,他问: “宋今砚呢?” “死了吗?” 沈知樾摇头,“没死,已经被押去了大理寺,他身份特殊,又涉及通敌,我想着,你和宁舒亲自来处置他,会更好。” 话音落,房门外闪过一片湖色裙摆。 谢临珩掀起眼皮,朝那边看去。 第213章 喂药 片刻后,他垂下眼。 嗓音冷寒,“有件事,还需要彻底查清,留着他的命,别让他轻易死了。” 沈知樾颔首,“我会让人安排下去。” 通过谢临珩多日的部署,两国交战,北境惨败,敌寇残留的那些兵力,在两日前,便迅速撤回了北境境内。 东陵和北境两国的战事,终于停止。 战火初熄的这两日,东陵国内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少。 那些事,本该由谢临珩亲自处置。 但他那两日生死未卜,谢绥挂念儿子,也无心处理政事,外面那堆烂摊子,便齐齐扔给了沈知樾等一行人。 如今谢临珩好不容易醒过来,沈知樾挑着重要的国事,一一向谢临珩汇报。 待全部说完,他转了转指尖的玉箫。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临珩,突兀地问了句东宫的私事。 “如今一切步入正轨,你和宁舒之间——”他好奇问:“是怎么打算的?” 谢临珩抬了抬眼皮。 沈知樾也没想,他这么快就给他答案。 回想着这两日谢临珩重伤,虞听晚守在床榻前的画面,他轻笑了笑,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墨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