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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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晚。” 劝女儿一人离开皇宫之事,司沅本打算从长计议,只是夜长梦多,拖的太久,难保不会再生出什么风波来。 她被困在这霁芳宫,能做的事已经太少太少。 只能先劝着让自己的女儿先行离开,她才能彻底放下心。 “上次母妃跟你提的那件事,你回去后仔细考虑过了吗?” 虞听晚偏头,看向司沅。 “母妃是指,让我一个人离开的事?” 司沅点头,“母妃知道你是放不下我,怕我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靠,想留下来陪着我。” “只是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都留下,反而才是彼此的软肋和牵绊。” 虞听晚唇角抿起,没有说话。 司沅低叹,接着说: “谢绥用你来牵制母妃,母妃被困在这里,本就处于下风,为了用微薄之力护住你,母妃只能任由他约束,什么都做不了。” 司沅担心,将来有一天,虞听晚会走上跟她一样的命运。 现在的虞听晚是她的软肋,将来的她,何尝不是他人任意拿捏虞听晚的软肋? “我们母女两个,必须走出去一个,才能破开当下的困局。” 她叮嘱虞听晚,“晚晚,你好好想想。” “我们母女先走一个,你先离开皇宫,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母妃知道你安全了,也就能放心了。” 只要虞听晚能出去,司沅就不怕再被谢绥胁迫。 大不了就一死。 自古国破,皇后理当殉国。 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女儿。 只要她的孩子是安全的,她就无所畏惧。 “可是……”虞听晚仍旧是迟疑。 她还是想带着司沅一起走。 一起离开这里。 永远不再回来。 司沅知道她的顾虑,她换了种角度去劝: “晚晚,我知道你是想说当下陛下重病,无力插手宫中局势。” “但母妃只问你一句,你能确定,掌控着宫中一切权势的太子,会放我们母女离宫吗?” 虞听晚蹙眉。 她不能确定。 也可以说,完全不可能。 第16章 喝了 见她听进去了,司沅接着说: “还是那句话,母妃出宫不易。” “但是晚晚,你若是离开,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赐婚。” 一旦成功赐婚,借着成婚的名义,离开这座囚笼,就顺理成章了。 两天的时间一晃过去。 第二天傍晚,虞听晚心情繁重地回到阳淮殿。 脑海中,是母亲再三叮嘱的话: 【只有我们母女先走一个,才能有彻底脱离这座牢笼的机会。】 【如果都留下,往后余生,只能不断的重复这两三年的境遇,互相牵制,互为软肋,一个都走不成。】 若锦和岁欢见自家公主郁郁寡欢,还以为她是因为下一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去霁芳宫而忧愁,上前开解道: “公主,别难过,太子殿下比陛下要好说话,不日就能再去见泠妃娘娘的。” 虞听晚吐出一口浊气。 努力挽出一抹淡笑。 — 第二天虞听晚很晚才从床上起来。 简单用过膳食,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前两天谢临珩说今日下午来阳淮殿,可直到傍晚,虞听晚用过晚膳,他才过来。 男人一身靛白色祥云纹绸绫锦袍,华贵雅致,踩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出现在虞听晚视野中。 外面侍从哗啦啦跪了一地,“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整齐划一。 谢临珩几步来到虞听晚面前。 同她对视,问: “今日事情有些多,等久了吗?” 虞听晚摇头,“没有,皇兄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说着,他动作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殿内走,“外面天冷,进去说。” 虞听晚指尖一僵。 视线顷刻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眉尖轻微折起。 谢临珩回头,“怎么了?” 虞听晚唇角压紧,在进来殿门后,第一时间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 “没什么。”她没和谢临珩对视,先一步往窗前棋桌的方向走去,“我提前摆好了上次的残棋,接着上次的继续?” 谢临珩看着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应下:“好。” 或许是还受泠妃那番话的影响,虞听晚下棋时比之以往更为沉默了些。 谢临珩将她的异样看在眼里。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虽然拘束,但还算聚精会神。 不像今天,哪怕她极力掩饰,都能让人轻易看出来心情低迷。 沉默在殿中铺陈开来,烛火晃动中,只剩下棋子不时落下的声音。 在她第二次走错棋后,谢临珩忽而出声: “这次去见泠妃娘娘,宁舒不开心吗?” “啊?”她抬睫对上谢临珩看过来的目光,“没啊,皇兄怎么这么问?” 谢临珩定定看她,声音平静,“那怎么心事重重的?” 虞听晚垂下眼皮,视线落在棋盘上,随便找了个借口。 “可能是有些着凉。” 谢临珩放下手中的棋子,吩咐在门口随时候着的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