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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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座之上,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听完侍女口中的话,当即将茶盏“砰”一声摔在了桌上。 “放肆!” 所有宫人悉数跪下,一声不敢吭。 皇后眉目染怒:“一个区区前朝遗留的公主,也配和我女儿争锋?” “秋华!你亲自去阳淮殿!” “将宁舒公主请来问安。” — 虞听晚本就不爱出门,这下一受伤,更是从早到晚坐在殿中懒得动弹。 岁欢为了让她心情愉悦些,一大早就去了梅园,精心去挑开得最好的梅花。 阳淮宫中,岁欢捧着一大束花枝,从外面小跑着进来。 “公主。” 她将手中的梅花枝递过去。 献宝似的,两眼亮晶晶地问: “您看今天的梅花怎么样?” 虞听晚接过来,“含苞待放,极好。”她接着夸赞:“我们岁欢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岁欢是前朝建成帝给虞听晚挑选的贴身侍女,跟在虞听晚身边已经很久。 两人的关系似主仆,更似年龄相仿的朋友。 平时虞听晚待岁欢亲近,岁欢在她面前也不像其他侍女那般拘束,性子大大咧咧的,除了精心侍奉虞听晚,便是整日变着法的弄些新奇东西哄她高兴。 正如同现在,听到自家公主的夸赞,岁欢眼中璀璨灼亮,嘴角上翘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那当然啦,整天跟着公主殿下,耳濡目染,能不好么。” 年岁较长的若锦姑姑拿着花瓶和修剪花枝的剪刀过来,佯怒地斜了岁欢一眼。 “你啊!整天没大没小的,给你三分颜色,你都能开染房了。” “还不快来,和公主一起把花枝修剪了,插在瓶子中。” 若锦年长,资历又深,平时cao持着阳淮宫大大小小的事,再加上她是虞听晚母妃那边调来的人, 岁欢等一众侍女,都把她当成长辈。 虞听晚接过剪刀,将花枝上残枝剪掉。 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听着耳边若锦和岁欢的相互打趣。 阳淮殿中素来清净。 唯一的热闹,大多便是这种时候了。 只是今日这种融洽和谐的笑语盈声,并未维持太久,就被外面突兀响起的一声“太子殿下到”打断。 听着这道传唤声,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虞听晚手中动作顿住。 若锦和岁欢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看去。 两人眼中是同样的疑惑。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虞听晚放下剪了一半的花枝,起身往外走。 岁欢连忙过来扶住她。 刚来到屏风外,就见谢临珩从殿外进来。 “皇兄怎么来了?”尾音落下,虞听晚吩咐岁欢上茶。 两人在紫檀桌旁落坐,谢临珩目光落在她脚踝上,“伤好些了吗?” 虞听晚点头,“好多了。” “有按时涂药吗?”他又问。 虞听晚再次点头。 兄妹俩平日中并不算多亲近,来往也不密切, 这么一时之间,虞听晚还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一问一答说完这几句后,殿中明显有些寂静。 就在虞听晚揣测谢临珩特意来阳淮殿的意图时,冷不防间,听到他说: “昨日之事,是我对清月疏于管教,我代她向你道歉。” 虞听晚眼睫微垂,“皇兄客气了。” 就在这时,皇后的心腹秋华来到阳淮殿,对太子行过礼后,她看向谢临珩身侧的虞听晚: “宁舒公主,皇后娘娘多日未曾见您,特让奴前来请公主去中宫一叙。” 虞听晚眉梢微蹙。 还未开口,就听到身旁的谢临珩先一步回绝: “去告诉母后,宁舒公主脚伤未愈,需静养,不宜多动。” 秋华有些为难。 尤其太子殿下此时过于袒护的口吻。 但不管她多为难,谢临珩已经发话,她只能照做。 秋华离开后,谢临珩也很快起身,临走前,他看向虞听晚,交代道: “以后母后若是再让你去中宫,直接找理由推辞了就行。” 虞听晚讶异他会这么说。 要知道,他和皇后才是亲母子。 “宁舒。” 虞听晚下意识抬头,“嗯?” 谢临珩已经来到她对面。 他摸了摸她脑袋,对上她视线,音质微冽。 不知是在说今日之事,还是在暗示别的。 “在这宫中,从前是父皇掌权,现在是我。” “不想做的事情,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今后再遇到方才那种情况,直接回绝便是。” “或者,”他放下手,“让人直接去东宫找我。” 这是第二次,他这么直白地告诉她,在现在的皇宫中—— 她能依附的,只有他。 能护住她的,也只有他。 “好好休息,明天皇兄再来看你。” 说完,谢临珩带着墨九离开了阳淮殿。 虞听晚站在原地。 看着殿外那抹清贵的身影渐渐远去。 清凌水眸不着痕迹地凝起。 一个念头,隐隐在心底钻出。 第5章 虞听晚有婚约在身 过了几秒,虞听晚正准备去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