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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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来时,少年正站在窗台上,勾着藤萝叶片的手指被衬得葱白,微微俯身,眼睫一颤一颤的。 嘴角微微弯起,沈清越抬手将湿头往后理,一边往窗台走去,心中好笑。 依少年这么照顾下去,这藤萝迟早跟那池子里的锦鲤一个下场。 刚将藤萝的枝条放下,一偏头,沈清越正抱着臂倚在隔门上,静静看着他。 没有了前面的发丝,男人光洁的额头和优越的眉骨一览无余。 心脏猛地一跳,郁慈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半天都说不出话。 放下手臂,沈清越走近想去牵少年,嘴里笑道:“对不起,吓到阿慈了,阿慈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男人的语调一如既往,听不出任何异样。稍微舒了口气,郁慈仍旧避开了男人的掌。 ——他紧张得手心一片濡湿。 “你下次走路不准太轻。”不然他做坏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少年眉尖微微蹙起,语气带着一点怨怼,明明在表达不满,听起来却像在撒娇。 “好,记住了,都是我的错。”沈清越冲他温声道:“快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擦干头发后,少年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沈清越替他关好灯,只留床头那一盏。 合上门的前一刻,沈清越说了句晚安。 郁慈没回,今晚他没准备要睡个好觉。 指针指向凌晨三点时,静谧的走廊上多出一道纤细的黑影。 将那杯牛奶“喂”给藤萝后,郁慈果然没有再感受到那股席卷而来的睡意。 他没有猜错,沈清越真的在牛奶里动了手脚。 二楼的客房很多,根本看不出来哪间有住人的痕迹,郁慈只能一间间找过去。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门口手工编织的地毯明显有踩踏的痕迹,郁慈终于停下脚步。 纠结片刻,郁慈小心翼翼地趴到门上,试图听到些什么。可实木门厚重,根本传不出半点声音。 站直身体后,郁慈心中有些焦急,他又不能直接冲到房间里去,那岂不是他找到房间也没有任何用。 “啪嗒。” 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门被打开,房间里的灯光在昏暗的走廊铺开一角。 脚步声与交谈声一并传出来。郁慈贴着墙面,指尖无意识地发着颤,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滞。 ——只要房间里的人走出来,他绝对会被发现。 “……你给我回来!你真以为去贺府就能找到那魂魄吗?别犯蠢!” “古书上记载,受损的魂魄会下意识回到生前最留念的地方养伤,那除了贺府还能是哪里?” 年轻的声音有些倔强。 “你!你这个朽木……!” “……” 剩下的话仿佛飘得很远,郁慈脑中只剩下“贺府”、“受损的魂魄”几个字,脸色白得近乎白纸。 ……贺月寻受伤了。 ……原来沈清越瞒着他的事,竟然是要对贺月寻赶尽杀绝。 泪珠坠在鸦黑的眼睫上欲落不落,郁慈咬紧唇瓣,不敢泄露半分声音,眼尾都被憋得绯红。 屋内的争执最终被其余人劝下,门也被重新合上。 走廊再度陷入一片静谧昏暗,郁慈慢慢蹲下,脸埋进手臂里,泣音一点点溢出,整张脸被哭得湿答答的。 ……大骗子,他再也不会相信沈清越了。 第二天,沈清越走近卧室想哄少年起床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眉头微微皱起,沈清越转身下楼。 大厅中,郁慈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近的男人面无表情。 “阿慈,怎么了?有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吗?沈清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以往少年闹些小脾气时,是为了让人去哄他,绝不是连眉尖都透着抗拒的样子。 刚靠近几步,郁慈就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朝他扔了过来,冷声道:“不准过来。” 脚下蓦然一顿,却不是因为那个轻飘飘的软枕,而是少年看过来的那一眼中,凌厉的冷意。 仿佛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只一眼,他的心脏就已千疮百孔。 而能让少年动这么大气的,也只有一件事。 “是因为贺月寻,对吗?”嗓音哑得几乎有些破碎,沈清越自嘲地勾了勾唇。 怪不得。 那杯牛奶少年应该也没有喝,所以才会刚知道一点零星的信息就来质问他。 男人冷着眉眼,黑瞳中似乎无波无澜。怒气瞬间升腾,郁慈猛地站起来,气得脸颊潮红,大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请那些道士?贺月寻都已经是魂魄了,明明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却……” “阿慈。”沈清越轻轻叫了他一声,语气很轻,却仿佛压抑着什么重如千钧。郁慈不由停了下来。 “在你心里,贺月寻永远比我光明磊落是吗?”沈清越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当初我喜欢你的事,老头子是如何得知的?” 脑中嗡的一声,郁慈彻底愣住。 那晚沈泰提着鞭子一脚踹开门,一鞭子甩在他背上的记忆,沈清越记得很清楚。 起初,他以为沈泰疯了,直到他听清沈泰骂他“脑子进水,竟然想娶个男人”时,他才明白是为什么。 沈清越想反驳,他只是想看着少年而已,只是想少年冲他笑,想将自己第一把手枪送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