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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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慈用都没用过,怎么知道好不好,只能胡扯道:“挺好的,谢谢你,那罐还没用完,不用再送了。” 这次少年学聪明了,没有再说旁的如何。 贺衡眸光淡淡道:“嫂嫂刚用过膳,总要出去走走消消食,才不会伤了脾胃。” 郁慈刚想拒绝,就听见他道: “我在这世上便只剩下嫂嫂一个亲人了,嫂嫂总该保重好身体,给我留个念想。” 圆中阶柳庭花,微风拂过,卷起一阵淡淡的花香。 少年沿着鹅暖石铺成的小径慢慢挪步,一旁肩宽腿长的男人竟也陪着放缓了步伐。 郁慈抿着唇,不自在地攥着衣角。 贺衡像没察觉般开口: “我离开前大哥的病情还算稳定,怎么突然间就走了。” 明明男人语气平和,没有任何异常。 少年的心还是高高提了起来,手心里一片濡湿,心虚地垂着眼睫,小声地说: “我不清楚,我当时也很惊讶。” 这话倒没撒谎,贺月寻的死是陈管家第一个发现的,他的身后事也是陈管家一手料理。 “也是,大哥的病也拖了这么久了。”贺衡轻声说。 他咬字很慢,带着点儿别的意味,却绝对不是遗憾,反倒有几分—— 得偿所愿。 郁慈心口一跳,眼睫惊颤几下,将头垂得更低。 贺衡略微侧头,从他的角度,能瞧见少年那截细白的后颈,像羊脂玉般笼着层盈润光晕。 男人的手指微动,眸色转深。 不长的一段路很快走完,贺衡将人又送回凝翠阁。郁慈道了声谢后,便迫不及待转身迈上台阶。 春来多雨,石阶上生了青苔,少年刚踩上去,只觉脚下一滑,身体便往后仰去。 台阶旁栽着一棵杏树,粉白的花密密匝匝缀满了枝头。少年往后跌时,手不经意拨动了花枝,那花瓣便簌簌落满了肩头。 惊呼声还未冲出口,郁慈腰上一紧,带着一身袭人的花香,少年被贺衡抱了个满怀。 “好香啊。”男人轻声赞了一句。 不知说的是花,还是旁的。 郁慈没有听清,站直后连忙退出男人的怀抱,烫着脸冲男人说: “……谢谢你,我刚才没站稳。” 贺衡垂下的指腹摩挲了下,道: “没什么,嫂嫂走路可要当心。” 闻言,郁慈腮上漾开红晕,眸中因为羞赧蒙上一层波光,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才抿着唇转身走上台阶。 只是这一次,脚下稳当了不少。 身后,贺衡勾了下唇。 一场春雨一场寒。不过两三日,柳城刚回暖的天气又冷了下去。 也不知掌管着一军的贺衡哪儿来的那么多闲工夫,每日三餐后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凝翠阁前,带着少年在园子里散步。 郁慈再不乐意,一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心口就直跳,只能将拒绝的话咽回去。 第6章 小雨过后,园中花色愈发娇艳,叶也绿得惹眼,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湿的气息。 郁慈垂着眸,曲径上的鹅卵石略微有些湿滑,有了前车之鉴,他走得格外留心。 身旁比少年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步履从容,姿态平和。 小径有些窄,两人的衣角时不时挨在一处,细微的摩擦在静谧中被无限放大。 郁慈抿着唇,心里有点异样,轻轻撤了下肩膀,想避开这份接触。 贺衡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察觉少年的小动作,开口道:“嫂嫂这腕上的佛珠倒显得十分别致,只是不知嫂嫂什么时候还信佛了?” 郁慈戴着佛珠的右手下意识一动,珠子相撞到一起,发出细碎的脆响。 “唔……没有信佛,只是随便戴戴。” 自从他戴上这串佛珠后,那道附骨之疽的冷意便再没有缠上过他。故而除了沐浴,其他时间少年佛珠从不离手。 听见男人发问,郁慈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忐忑。 会不会是贺衡发现了什么端倪? 所以来试探他啊? 少年垂着眸,细密的睫羽在他瓷白的下睑处投下淡淡阴影,很浅很轻的一片,像下一秒就会被惊动。 男人未置一词。 郁慈腕骨生得很细,盈盈一握却又不过分突兀,反而藏着一层莹白的皮rou。 菩提佛珠颗颗温润圆滑,本该是清心修性的物件,被那粉软生香的皮rou一浸,竟生出几分不明的意味。 ……倒像是专给人揉玩的。 贺衡收回目光,眸色淡淡。 只是旁人送的玩意儿戴在少年腕上,看着终究碍眼至极。 身旁的人不再开口,郁慈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只能抬头飞快地偷瞄了他一眼。 男人下颌线干净利落,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目光平视前方,瞧着没有半分异样。 难道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吗? 郁慈抿着唇收回目光。 假山旁几支翠竹斜生,枝条疏朗将日光筛碎成点点斑驳。 “啾啾——!” 一道清脆的鸟鸣在丛中响起。 郁慈寻声望去。 一只灰扑扑的小麻雀在草间费力地扑腾,圆滚滚的身子只勉强飞离地面半尺,就又跌落回去。 郁慈有点犹豫,问:“它是受伤了飞不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