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男主发疯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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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埃里克没有回答,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薄莉时常对他控制情绪的能力感到震惊。 要不是她看到了他的某些反应,几乎要以为,他真的像表面上那么无所谓。 薄莉决定先不跟他扯这个, 差点忘了正事没说:“亲爱的,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亲爱的”。 埃里克侧头看向她, 眼神看似无波无澜,手臂上却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薄莉:“你看到格雷夫斯发在报纸上的文章了吗?” 埃里克顿了一下:“你想让我杀了他?” 薄莉:“……” 她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想让你陪我去他的‘怪景屋’。” 薄莉想了想,干脆凑近他的耳朵,窸窸窣窣地对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埃里克垂眼看着她, 注意力全在她的唇上。 如此鲜润,如此濡湿。 上面可能还残留着他的唾液。 一想到她可能已咽下他的唾液,他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薄莉对上他如饥似渴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没有。” 薄莉:“……算了, 我回去写下来给你吧。” 埃里克不置可否。 薄莉见不得他不说话的样子,故意说:“你要是不想陪我去‘怪景屋’也没事, 我可以再去问问别人……” 他终于开口,冷声打断她:“我陪你去。” 薄莉这才满意。 埃里克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 薄莉没有追上去。 她目的已经达成, 慢慢悠悠地欣赏了一下剧院的装潢, 才回到马车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奥尔良已步入冬季。 幸而温度算不上低,只需在裙子外面披上一件羊毛呢斗篷即可。 不知是否真的怕她找别人去怪景屋, 埃里克不再像之前一样神出鬼没。 现在, 每天早上, 薄莉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他在卧室的阳台上看书。 可能因为她又开始后退, 他对她的态度,带上了几分微妙的进攻意味。 她起床以后,他会拿过她手上的梳子,为她梳头。 他的身材太过高大,面庞在镜子之外。 有时候,薄莉想看他梳头时的表情,但只要她一抬头,他就会扣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转回去。 明明这里冬天算不上冷,但她每次出门,他都会用手试探她衣服的厚薄,判断她是否需要添衣。 新奥尔良气候湿润,临近沼泽,虫灾泛滥,有许多小爬虫。 有一天早上,薄莉甚至从靴子里抖出了一条死透的蜈蚣——她胆子不小,但还是吓了一大跳。 然而,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从那以后,她每天穿鞋,鞋子里都是洁净而干燥的。 仿佛已经有人替她试过鞋子里是否潮湿,是否有虫。 薄莉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变得极为暧昧,仅剩一纸之隔。 然而,不管她如何暗示,他都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他甚至没有再吻她。 薄莉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已经看过了他的脸庞,甚至亲过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原著里,他曾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对女主说:“如果一个女人看见了我的真面目,那她就是我的人了,必须永远爱我。” 是他还不够愤怒吗? 不知为什么,薄莉对原著的印象越来越淡了。 可能因为眼前的埃里克,并不像原著那么疯狂且歇斯底里,也不像恐怖片那样冷血无情。 他既是一个虚构人物,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在她眼中的形象越立体,记忆里原著的描述就越模糊。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美国的新奥尔良,而不是法国巴黎。 他们相爱的地点,也不是巴黎歌剧院。 薄莉有时候会想,她真的穿进了恐怖片版《歌剧魅影》吗?埃里克真的是魅影吗? 他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埃里克捕捉到了薄莉看他的眼神。 她不时就会用这种令人不适的眼神看他——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陌生人。 他可以控制她的视线,却无法控制她视线最终的落点。 这种感觉,令他感到说不出的焦躁。 每当她这样看他时,他都想逼问她,你到底在看谁。 可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尽管他已揭下面具,却还没有彻底暴露真面目。 她只知道,他似乎是一个危险人物,但并不知道他具体做过什么。 他对她的过去,也不尽了解。 遇到薄莉之前,他从不会感到恐惧,简直像天生缺乏恐惧的情绪。 然而只要一想到,他那些肮脏血腥的秘密,会在她的面前暴露无遗,她不再视他为天才,而是一个冷血残忍的凶手。 ……他就感到难以遏制的恐惧。 · 转眼间,又一个星期过去。 格雷夫斯的“怪景屋”终于布置完毕,在报纸上宣布即将正式营业。 薄莉早就准备好了稿子,立刻联系报社刊登出来: ——“究竟谁的演出更吓人?克莱蒙小姐不日将亲自挑战‘怪景屋’!” 与此同时,鲍勃——报社的记者,给薄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通讯社选中了他们的新闻,准备分发到全国各地的报社去。 薄莉听见这话,愣了一下:“他们选中了哪篇报道?” 鲍勃说:“三绅士被吓得呕吐不止的那一篇。他们还听说了你和格雷夫斯的赌约,如果你赢了的话,《纽约时报》那边,可能会有记者过来找我们做一次专访。” 他激动极了,忍不住握住薄莉戴着手套的手:“克莱蒙小姐,你说得没错,我们会出名的!” 薄莉眨了下眼睛,刚要抽出手,鲍勃已经猛地松开了她。 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看向她的身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克莱蒙小姐,这是……” 薄莉还没回头,埃里克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笼罩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她的“员工”面前。 她和鲍勃虽然没有签劳务合同,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鲍勃是马戏团的一员,只是工作地点跟他们不同而已。 薄莉跟自己的员工接触,一直不怎么讲究社交距离,埃里克也从未表现出异样,甚至很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谁知这次,鲍勃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他就直接现身了。 这是个好兆头吗? 薄莉心念电转,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是我的朋友,马戏团的机关都是他亲手设计的。他也会陪我去格雷夫斯的‘怪景屋’。” 鲍勃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几乎浸湿衬衫。 他被埃里克盯得遍体生寒,胃部像塞了一块石头似的又冷又沉。 有那么一刻,他差点脱口而出——克莱蒙小姐,你这位朋友的眼神,简直像杀过人一样吓人。 最诡异的是,这人还戴着白色面具。 除了通缉犯和抢劫犯,鲍勃从来没有见过谁在马戏团之外的地方戴面具。 “是朋友我就放心了,”鲍勃不敢看薄莉,也不敢看埃里克,“我先走了,克莱蒙小姐。等通讯社那边有消息了,我再来找你。” 薄莉问道:“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不了!”鲍勃连连摆手,飞也似地逃走了。 薄莉抬头看向埃里克,感觉他的眼神也没有多吓人,居然把鲍勃吓成这样。 埃里克低下头,对上她的视线:“怎么。” “你要留下来吃饭吗?”薄莉故意问道。 原以为他会拒绝,或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