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节
书迷正在阅读:绿仙、娇软老婆,在线饲蛇、霓裳铁衣曲、硬核系统让我当大佬[七零]、娇软老婆,在线饲蛇、历史副本从崖山海战开始、我真的只想搞事业[快穿]、魔君听见我要攻略他[穿书]、我,萨摩耶,可爱崽崽、当炮灰美貌值爆表[快穿]
他很乐意像林大人那样,造福一方。 青云寺在他手里,无关佛学,无关宗教。 他看到的,是僧人们日子好起来,是山下百姓因此获利,是贫穷的学子有没有容身之处。 什么佛学?这是你们僧人自己要考虑的事情。 他更关注人。 活生生的人。 所以他放弃更为稳妥地三年后再考,更放弃唾手可得的国子监身份。 便是考了三甲,他也愿意。 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这了,他想帮更多人,也想帮那些人改变生活。 所以二甲也好,三甲也好。 他都不在意。 他决定认认真真地考试。 纪元并不避讳,点头道:“是,我回乡一趟,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是比潜心读书,更好的可能。 四书五经,他已经读了许多年,一遍遍地看,一遍遍读。 读到最后,竟然没了趣味。 四书五经自然是好书,但什么书也不能逐字逐句地长年累月解读。 既像纸上谈兵,也像闭门造车。 更像无时无刻的辩经。 别辩了。 出去走走吧。 若乡试之后,没有回过家乡。 若回家乡之后,没有看到那些改变,没有看到不同地方但同样有困境的青云寺。 纪元或许,真的会选左右训导给的选择。 三年后再考。 进了国子监再考。 最好能考到一甲。 他放弃了。 无论此次考试如何,他都要拼尽全力。 便是考不上进士,他就学殷博士,随便分到一个县学,他也可以当夫子。 高老四看着这样的纪元,一时说不出话。 纪元,纪元真的不一样。 他坦然地让所有人都觉得,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阻拦他们。 他们读了那么久的书,背了那么多文章。 并不只是为了科举那几张试卷服务。 “好,若我落榜,我也去做夫子。” “做夫子又有什么不好,说不定我能发掘一个像纪元这样的好学生。” 白和尚点头。 他也去当夫子。 落榜了,便去教学生。 当年孔夫子还收了三千门徒呢,当夫子又有什么不好。 武营,邬人豪,刘军同样一扫之前的萎靡。 没错! 他们一身的本事,天底下还没有容纳他们的地方吗! 他们的本身,总能做成事的。 三月,他们这小院里,竟然没有一丝浮躁的气氛。 好像瞬间平静下来了。 不就是会试吗,那又有什么了。 该学习学习,该读书读书。 到时间就去考! 这期间还有不少同乡来找,看到他们三个这么淡定,都觉得惊讶得不行。 更说什么:“这次会试也要考六天,六天不准出门,你们不着急?” 着急,着急也没用。 越临近会试,京城的学子们越多。 无论去哪,似乎都在讨论今年的会试。 而今年的主考官也正式确定。 文渊阁首辅大臣,从二品大员,六十三岁的李首辅。 主考官确定,考试一步步逼近。 会试的氛围在京城上空凝聚。 纪元偶尔出去买些东西,都能感受到此地的气氛不同。 再到书店,纪元准备买今年刚出的一本新书,来了几次都没买到。 这会刚到,就听柜台的人道:“程小姐您运气真好,这书卖的好,正好是最后一本。” 最后一本? 又没了? 纪元目光停顿片刻,对方正好看过来,纪元不好直接看人,眼神躲避,人侧了侧身,只对柜台伙计道:“新一批五经讲义什么时候到货,我能先订一本吗?” 听到书生说话的程亦珊回头,又看了看个子极高的书生,想了想道:“这本给你吧。” 纪元回头,眼神诧异。 “想来你是科考要用,你就拿去吧,我等下一批即可。”她拿这书只是自己看看,并不是特别需要,还是先给备考的书生。 程亦珊把书给了纪元,又伸出手:“钱给我吧。” 啊? 纪元这才抬头,眼前的女孩子年纪不大,一看便知被保护得极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又带了些机敏。 纪元把钱如数给了,对方扭头便走,她身边的丫鬟拉着自家小姐,走得飞快。 直到出了书铺,程亦珊才小声道:“这书生还挺英俊的。” 纪元:。。。 听到了。 纪元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其实也非科举要用。 他就是想看看,对于五经又出了什么新看法。 反正会试就那样了,能不能考中全看天意。 纪元出了书铺,往左右看看,这才回到住处。 还有十日,就到会试。 纪元莫名有些轻松。 考吧,考完就好了。 考完就知道,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去什么地方了。 第93章 第93章 化远三十八年, 三月二十九。 往年应该换上薄薄春衫的时候,今年却还穿着棉衣。 就连纪元他们读书的房间,也是烧着炭火的。 “今年怎么格外冷。”武营道, “去考试的被褥你们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 大家都在饭厅吃饭, 故而聊起此事。 纪元, 高老四, 白和尚,在复习之余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 他们好歹是经历过多次考试的,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心里都很清楚。 纪元道:“我们都备妥当了,都是科举最常用的东西, 不会出错。” “那就好。”武营又道,“最近街上的书生都少了,一是因为天冷,二是因为马上要考试。我看大家都很着急。” 没几天时间了, 肯定着急的。 像纪元认识的许多举子来京, 他们甚至都没时间聚在一起多聊。 纪元认识的人, 基本都是建孟府出来。 比如正荣县的张洵,当年给他做过童试的担保,以廪生的身份出具了保书,这才让他得以参加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