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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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绣竹纹,针线疏密交错,简单粗陋。 已然磨损地破旧起毛,有些线甚至断地炸开。 “你是不是真的要与我退婚?” 当她满目泪水紧凝他,抽噎质问他时,他的无言,唯有低声。 “对不起。” 她将他归还的荷包,又丢掷给他,莹莹的泪光在泛红的眼眶里打转,紧咬着唇,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哽咽道。 “许执,我送出去的东西,你不要还给我,我不会再要。” 他垂目看着,不禁攥紧了。 书房外忽地响起一记敲门声,随从的声音传来。 “大人,峡州傅总兵拜帖求见,是否接待?” 许执将装着银耳坠的荷包揣进怀里,抬起眼,道:“让他进来。” 第102章 许傅与曦珠(番外4) 傅元晋犹记得最后一次和曦珠吵架, 是在光熙九年的十一月十八日。天大寒,海面起大雾。 她因腹痛蜷缩在床上,他坐在床畔给她轻揉肚子。 一室阒静里, 他一直看着她,但直至她的身体全然放松下来,眉头松缓,她始终阖着眸, 未曾睁开看他一眼。 他不知她是不是在怨恨当初跟他时,他让人送来的那一碗碗避子汤。若是能回到当初, 他绝不会那样做。 亦或是上次吵架时, 他对她说了过分的话。他不该提及卫陵。 但他想与她有一个孩子,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娶她。 却不曾料想她会那般狠心, 在他方提到孩子后, 一声不吭地,便喝下了那样一副绝子药。 他请大夫给她细诊过脉象,再不能恢复。 她彻底断绝了与他有子嗣后代的可能。 纵使如此,他仍然想娶她。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但为何会在说出那番心里话后,得到她平静无澜的声音:“我是卫陵的妻子,不会再嫁给其他人。”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提到那个死去多年的人。 不过是承担所谓的道义,没有明媒正娶, 如何能算那人的妻子,能算是卫家人。 她在以这个理由推脱, 往更深处追究,却是她不愿意成为他的妻。 但他们已在一起八年之久, 与寻常夫妻有什么两样。 但逐渐地,怎么会得到她所谓的,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 她仍旧闭着眼,娓娓道来十多年前,从她父母皆丧,不远漂泊投奔到京城镇国公府。 他早已知道,甚至后面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在她来到峡州的第二年,决定要跟他时,他便让人查清了她。 能留在他身边的人,必须清清楚楚。 她不过寄住在公府,然后与如今的刑部尚书许执定过亲,后来卫家倒台,许执与她退亲,她又因那封送往北疆的书信,被羁押进牢狱受罚,后与卫家剩余女眷子嗣流放峡州,被迫嫁给一座灵牌。 但为何在她的口中,会有另一场掩埋在前尘的纠葛恩怨。 她仿佛陷入了过去,不肯抽身出来。 她缓缓诉说着,与卫陵的那些过往,与许执的那些旧事。 语气沉静,不时停顿,似在回想,又接着说下去。 她说当初是迫于无奈,才会与许执定亲,其实对许执并无多少感情。 她说她还是喜欢卫陵,所以才会冒死送出那封信,嫁给卫陵的灵牌是自愿的。 她说自己不可能再嫁人,还有卫家几个孩子在,她不能丢下他们。 她说他这样的大官,需要娶的是一个闺秀,而非她这样的戴罪之身,对他的名声和前程不好。 她还说卫家是故去太子母家,她与他本就是敌对,承蒙他看中她,不顾其他官员将领的置喙,这么些年多有照顾,她很感激他。 她又说,她已然二十七的年岁,不再年轻,美貌也损折许多。 她终于睁眼,看向了他,道:“若是你还需要我,我会一直侍奉你,直到你厌倦了,但再嫁之事,你以后别再提了。” 他的怒火几乎遏制不住,盯着她苍白而冷寂的面容,吼道:“你是不是在借着我对你的上心,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说出这些话!” 倘若他只要她这个人,何需提嫁娶之事。 从前她胆怯地只敢遵照他的话,甚至在床笫之间,他想做什么,她哭地再厉害,却都不敢忤逆违背。 但何时起,她已比他更早地,察觉出他的心思。 而他,也无法再以那些手段,来对付她。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争吵到后边,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是他一个人、浑似毛头小子般的歇斯底里。 而她便枕在床上,以一种沉静到极处的目光,注视着他。兴许是听得累了,她再次闭上了眼,没有再看他。 他那些起誓的话,仿若于她而言,只是一种聒噪。 她懒于听入心里。 他俯首看着她憔悴眉眼间复涌上的疼意,僵持之中,终于再次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进被褥里,给她轻揉腹部。 “还疼地厉害吗?” “好多了,还有些疼。” 她肯应答他的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