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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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芋萱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是因为谢执砚身上的酒味,还是因为她在晚宴上喝的那两杯红酒? 宁芋萱分不清,她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软,甚至想放弃挣扎。 只是这么靠在谢执砚身上……应该没关系吧? 宁芋萱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男人的身上,脸埋在男人的肩膀下方。 她的声音闷闷的:“你一直握我的手不放做什么?” 谢执砚不答。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 宁芋萱发觉谢执砚手心的温度似乎比以前要高不少,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 灼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指在她的手背缓慢且用力地摩挲。 像是想对她做些什么,但又不得不克制,于是只能把所有力气都用在握住她的那只手上。 宁芋萱被他弄得都有些疼了。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身上,轻声:“痛。” 谢执砚随之放轻了力气,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抱歉。” 宁芋萱被他开口时嗓音中的暗哑吓到。 她没出声,感觉到男人手上用力的摩挲变为轻柔的抚触,脑中不知怎么划过一个想法—— 他怎么只摸她的手? 明明现在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他想摸哪里都轻轻松松。 很快宁芋萱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吓到。 她潜意识里在期待些什么? 宁芋萱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敢乱说话。 她怕她说些什么,谢执砚就真的把她刚才的所思所想付诸现实。 两个人都不再有大动作,也不说话,车内安静下来。 宁芋萱的耳边是男人的呼吸声。 低沉,甚至有些粗重。 其实靠在谢执砚身上并不怎么舒服。 他肩膀的骨头很硬,胸膛也是如此,至于其他地方…… 宁芋萱不敢去触摸求证。 她的姿势也有些奇怪,一只手被谢执砚握住,整个人都显得扭曲。 从前宁芋萱想在后排休息,都是整个人窝在宁菲的怀里,要不就是直接把脑袋枕在母亲的大腿上。 现在她可不敢这么做,调整姿势都要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发了男人的某个开关。 但要是一直以这种不舒服的姿势待着,估计等车开到了家,她就该浑身酸痛了。 想到明天还要坐好几个小时飞机去江城,宁芋萱觉得不能这么委屈自己。 她谨慎且小声地叫他的名字:“谢执砚?”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带着轻微的沙哑:“嗯?” 宁芋萱:“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执砚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宁芋萱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缓慢地,将自己整个人从谢执砚的身上挪开。 起身时她不敢在男人身上借力,只能用手撑在座椅上。 小心谨慎到极致,以至于仿佛在做慢动作。 谢执砚大概是被她的谨小慎微逗笑,胸膛震动发出低笑声。 昏暗中宁芋萱虚弱地瞪了谢执砚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察觉到男人没有再对她做什么的意思之后,宁芋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那么一点点。 “谢执砚……”她开口,像是询问又有些像是抱怨,“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啊?” 都有些不像平常的他了。 闻言谢执砚再次轻笑了一声,半阖着双眼答她:“没多少。” 宁芋萱:“没多少是多少?两杯,三杯?” 谢执砚:“差不多。” 饭局上难免要喝酒,他也不例外。 谢执砚喝得不多不少,但远远没到他的上限,也不足以让他醉。 如果真的醉了,刚才他就不可能克制得住。 温软带着香气的身体靠上来的那一刻,他几乎用上毕生的自制力,才没有将她整个人抱住用力亲上去。 宁芋萱看着男人,觉得他似乎已经慢慢恢复理智。 至少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的迹象。 说不清是为了缓解紧张,还是想分散注意力让时间快点过去,宁芋萱的话多起来。 她又问:“那你通常喝几杯会醉?” 谢执砚偏头看他一眼,唇角微勾:“怎么,想灌醉我?那你试试就知道了。” 宁芋萱:“……” 她确信,谢执砚应该没醉,但状态绝对和没喝酒的时候不一样。 平常谢执砚不会这么笑,更不会这么回答她。 宁芋萱天马行空地想,现在肯定是个套话的好机会,可惜车里不只他们两个人。 但机不可失。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又开口:“谢执砚。” 她今晚叫他的次数格外多。 他也每次都耐心回应:“嗯?” 宁芋萱:“我明天飞去江城的话,我们就至少有五六天不能见面了,如果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我们还有谁有事要忙的话,就会更久。” 谢执砚静静地听着。 宁芋萱抿了抿唇,身子转过去,离他的耳朵近了一点:“你会想我吗?” 谢执砚深邃的双眸看过来。 宁芋萱屏住呼吸,突然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没有选择躲闪他的目光。 谢执砚:“会。” 只这一个字,宁芋萱竟然从中同时听出些无奈和温柔来。 她以为他会多说些什么,谁承想这么简洁又直白。 宁芋萱表面不为所动地“哦”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 心跳却早就快得不像话。 原本想好的另外几个问题也一下子忘光了。 左侧的手突然被谢执砚握住。 宁芋萱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这次男人手上的力道比刚才轻上许多,没有了任何危险性,更像是从前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时的牵手。 宁芋萱没再挣扎,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眼睛却依旧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已经逐渐变得熟悉。 快到家了。 …… 车子驶入别墅区,停在家附近的路边。 宁芋萱从车上下来时看了一眼时间,十点过三分。 谢执砚把宁芋萱送到家门口。 昨晚两人也是在这里告别的,那时候她还以为两人一周后才能见面。 没想到这么快就情景重现。 宁芋萱:“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谢执砚“嗯”了一声:“晚安。” 没人进行下一步动作。 宁芋萱表面上平静地与他对视,脑子里却冒出许多想法—— 这次还会是亲额头吗? 如果他要亲别的地方,她要不要拒绝? 昨天她刚说了要一个正式的告白,才愿意接受更亲密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