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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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深夜出门,城市里的深夜,跟山村的深夜好像不是同一个夜晚。 狭窄的山道两边树木葱茏,甘棠余光中总觉得有东西在动,但定睛看过去时,却只能看到些许朦胧的影子,一动不动伏在树丛之中。 四下里都静悄悄的,只有在深夜举行“借rou”仪式的村民们细而杂的脚步声。 一路上甘棠差点摔倒好几次,全靠着身侧的于槐提溜着才不至于掉队。 就这样,甘棠好不容易才连滚带爬到了山上。 村民们都停下了脚步。 甘棠被于槐拉了一把,躲在了树后面。 然后,他就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口借rou井。 那口井相当出乎甘棠的意料——他想着村民们进行“借rou”仪式,又搞了那么大的阵仗,那口井应该很特别才对。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那口井,看上去却格外简陋且普通。 那口井甚至都没井沿,乍一看,就是地上一个黑乎乎的洞。 洞口相当狭窄,窄得让甘棠想到了故宫里见到的珍妃(当时他就因为那口井的狭窄而倍感震撼)。 而这口井甚至比珍妃井还要更狭窄一点。 井口的周围平铺着几块青石板,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字迹,应该就是于槐之前跟他说的那几句怪词。 然后,甘棠就看到,一个老妇人噗通一下,跪在了井边。 那是张二叔的mama。 她一跪,几乎所有人都在瞬间跪了下去。 紧贴着她的,是封井村的村长。 村长面无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电筒的光的缘故,甘棠觉得他的神色有点僵硬。 男人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不过隔了太远,甘棠听不太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能通过嘴型猜出他一直在反复念叨着“借rou”。然后村长和老妇人开始带领着全村人给借rou井磕头。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甘棠眼睛都瞪疼了也没找到自己的外婆,只能看到那些人反复磕头的身影。 一番仪式下来,流程繁琐且无趣、。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好听音乐作为背景,甚至就连仪式本身,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当然也没有任何有趣的地方)。 甘棠还相当紧张恐惧,现在却逐渐觉得脑子在发木。 他差点儿打起了哈欠,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村长在漫长的祈祷后,倏然抬高了声音,用土话嚷嚷了几句。 然后,队伍里之前那几个抬着箱子的人,忙不迭地就朝着村长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意外也正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可能是年纪大奔波了一整夜,那几个人在走的时候,有个人脚下忽然趔趄了一下。 随即,另外三个人也失去了平衡。 在摔倒的同时,他们抬着的那口小箱子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 甘棠被那声音吓得神经一紧,倏然来了精神。 他下意识地朝着箱子看了过去,箱子的盖子已经在之前的撞击中打开了。 一样东西啪嗒一声,直接从中间掉了出来。 最开始,甘棠完全没有认出来那是什么。 只是隐约感觉到,那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正常人在供神时准备的贡品……那是一团黏糊糊,湿哒哒的皮口袋。 摔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duangduang的水声。 甘棠迷惑地眯了眯眼。 而就在这时,抬箱子的人已经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齐齐跑了过去,提起地上的“皮袋子”。 有什么东西从那玩意的身上耷拉了下来。 是已经完全浮肿发黑的手,手指上的指甲已经脱落了。 再然后是软塌塌,从双臂见垂下来的头颅。 那颗头已经彻底肿了起来,肿得已经完全看不清面目。 但他的眼皮,嘴唇,鼻孔甚至耳朵,都被人用极为细致的针法,细细密密地仔细缝了起来。 所以,他的窍孔中并没有喷出太多血。 只是之前的跌落,让一丝细细的黑血,从缝线的缝隙中浸了出来,沾满了他的脸颊。 但已经接近于茄紫色的皮下淤血,让那些沾满脸颊的污血变得相当不显眼。 甘棠悚然地睁大了眼睛。 看到那团尸体的时候,他甚至恍惚了一下,怀疑自己可能是在做噩梦—— 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大脑完全无法理解。 身体却已经自发地打起寒颤来。 冷汗一滴一滴地渗出背脊,汗毛倒竖。 他想问于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立即尖叫着逃跑,或者是冲出去质问这到底是干什么? 然而无数纷乱的思绪海啸般席卷过大脑,甘棠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立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 一直到很久以后,甘棠都很希望,自己当时能够稍微有出息一点。 * 如果……如果当时,他真的能够鼓起勇气,就那样逃跑,该多好啊。 第83章 然而,甘棠没有。 那天晚上他实在是被吓坏了,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于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长指挥着村民,将那具尸体重新收敛好,然后提溜着朝着井口走了过去。 带着面具的村民们摇晃起了身体,开始不断吟唱着相同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