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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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儿子能不能生孙子孙女,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长公主微微勾着唇角,目光定定落在了兰殊的脸上。 兰殊敛首道:“听闻娘娘当年嫁给老王爷时,就是生了场大病,冲喜嫁的。” 她这话茬转得十分顺畅,长公主眸光一顿,回忆一下冲灌了脑海,吃吃笑了起来:“那次倒不是真的为了冲喜。” “是我想嫁他想的不行,才故作大病一场的。不然怎么一嫁过去,就活奔乱跳了呢。”长公主坦然一番自嘲,笑靥生花,惯来肃谨的面容,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仿若回归了少女时代一般,“当时母后知晓了我的心意,还帮着我掩饰呢。” 少年的长公主,在父皇母后的呵护下,何尝不是拥着一段美好单纯的少女时光。 但凡天地有人撑着,谁都喜欢在其中做个闲散快乐的人儿。 可惜世道,总是要人长大。 长公主叹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小辈,得趁我们这些老的还健在,还能撑,好好过日子,不然等我们撂了,可不知还有谁能给你撑腰了。” 兰殊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垂眸没有吱声。 小姑娘装傻充愣,长公主也不强求她回应,轻叹一息,回忆中诉说自己生平最后悔的事,就是在秦葑最后一次上战场前,仍然还在和他赌气。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秦葑在遇到章肃之前,对此理深以为然,曾对外公开言论绝不娶皇家女,宁愿寻个普通女子过简单的日子,也不入皇室受那气。 那时的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若非那一个雨天,皇城树下偶遇,秦葑大抵会顺从家族的意愿,同表妹结亲。 可有的人,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将你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直到遇到了章肃,秦葑才明白了什么是心动,以及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并不可控。 可章肃后来知晓了他年少时“誓死不娶皇家女”的轻狂言论后,这件事就成了她捻酸掐醋的刺。 加之这门婚事本就是她先主动要求,圣旨赐婚,心中更是不平起来。 是以,时不时闹点别扭,她便要拿来说事,觉得秦葑只是畏惧皇权娶的她。 那一日,他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往事重提,她又翻了旧账,却再没等到秦葑回来哄她。 爱人为国捐躯,章肃长公主一人独个撑到了现在,蓦然回首,两人阴阳两隔,那隔了数千日夜的“小仇”,还是没有解开。 其实这么多年的恩爱,长公主又岂会不知秦葑的真心,可憾女儿家一时使的小性子,竟成了他对她最后的记忆。 留在他眼里的,的确是个刁蛮任性的皇家女。 章肃长公主唏嘘不已,起身朝帘后的书案前走去。 兰殊随在她身后,看见她伸手抚起案几上的画作,画上描了一个仪态颇为潇洒的男子背影,伫立在了一座白石桥头。 桥下水光粼粼,却照映不出任何倒影。 兰殊长睫一挑,只见画卷的右上方,附着即兴题的两行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章肃长公主说这是她偶然在梦中看见的画面,只觉得这副背影同她的亡夫十分相似,便画了下来。 兰殊呆呆将那画看了片刻,蓦然回想起自己之前伏在床头照顾秦陌,与他闲话解闷,曾听他讲诉了昏迷时的一场梦境,他游荡了一圈地府,十分邪乎的,遇见过秦葑。 这桥,在梦里是奈何桥,这是忘川水。 兰殊同长公主转述着秦陌的梦境,幻梦中,秦葑一直在桥头等她,“他说,他还有话没和你说完。” 长公主唇角的笑容僵了僵,默然良久,双眼忽而蒙上了泪光,苦笑道:“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是他心里的唯一。 无论反复闹多少次别扭,他总会不厌其烦把她哄好的。 长公主细细抚上画中那道颀长的身影,不由呢喃着,骂了句“傻瓜”。 “我也想早点去见他,可恨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也还没有见到秦家后继有人,没脸去见他。”长公主叹息着,将画卷放下,“看来我只有死了以后,才能去同他和好了。” 兰殊听来不由有些伤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安慰她。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却又笑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傻呢?人生无常,等真到了生死相隔,才明白自己的真心实意,悔之晚矣。” 兰殊抬起眸,只见长公主正定定地看向了她。 -- 皇城驰道,打马声呼啸而过。 斜阳映柳,坤仪宫内,香炉轻烟袅袅,伴随着一道熟悉的脚步声,秦陌风风火火迈进了门。 长公主明显该说的都说完了,一见他,转头便说自己到了更衣的时辰,将他俩一并打发了出去,“来都来了,不如到后花园里,听听司乐新派的戏曲。” 再过五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将士难得归家,今年皇城满朝同庆的中秋宫宴,准备提早设下,为得就是让文武百官,在佳节那日,不用特意入宫,可以休沐在府,陪家人吃席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