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与归亡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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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此时此刻感到有趣至极。 最近太常接触圣光,导致胃食道逆流快要復发的他,逛夜市的隔日决定独自找乐子。 没见到小罌粟是有点无聊,但鬼原本就是独来独往,他没道理不喜欢独处。鬼的时间感与一般生物不同,当彼岸回过神,已经独自度过五个夜晚。 今日是雨天,他躺卧在废弃小学的司令台,听着雨声、享受进食后的独处时刻,却被突然杀出的程咬金打断了兴致。 「你说啥?进贡?」 台前湿濡的跑道上,一名披着湿透麻布袋,看起来已然疯癲的人类男子正鞠躬哈腰,说是来给他进贡,害他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嘲讽对方。 「鬼大人,听说您能完成心愿??只要给您痛苦的来源,或是??新鲜的血rou。」 「??你是来侮辱我的吗?」这人当他是神明还是古代皇帝? 对彼岸而言,将其当作任何非鬼的存在都是羞辱。然而,或许是希望胃食道逆流晚点復发,彼岸打算暂时任由他去。 反正,他有得是时间。 不不!我怎么敢!人类男子双膝跪地,嗓音有点颤抖,却笑得露牙。 下一刻,他扯开手里的麻布袋。里头显然是所谓的「供品」,彼岸不露痕跡地蹙起双眉。 一个被捆住手脚,封住双眼与嘴巴的幼小女孩映入他彷若蛇类的银色双眼。 这是什么意思?彼岸感到纳闷,好看的双唇不自觉地紧抿。四周的雨声变得刺耳。 小女孩显然还活着,胸腹起伏略显急促。这孩子的味道与男人非常类似??应该说,是血的味道相似。小女孩与男子有着血缘,无论他们彼此是什么关係,彼岸都不在乎。那幼小的女孩应该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更不是第一次成为供品。 除此之外,瘦弱的女孩身上还带有一股浓烈的,飢饿的气味。 啊啊,我懂了!人类为了生存,已经堕落到这般局面了吗?彼岸笑了出来。小女孩一定听见了,因为听见了而瑟缩起幼小身躯,浑身颤抖。若不是双眼被胶带严实封住,那沾满脏污的稚嫩小脸想必早已泪流满面。 「喂,我问你。」冰冷的视线如刀一般指向男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是说,你原本就打算随便找个鬼?」 「不是的,大人,绝非谁都可以??我就是要找您。」 男子与女孩来自他乡,居住在距离吉祥市郊,步行半个下午的村落。他们只与几个由弱小之人凝聚而成的村庄交流。隐藏于吉祥市四周的沙漠地带。 村落之间谣传,彼岸是绝对必须躲避的强大鬼神。但男子不那样认为。这个年头与神相比,信奉恶鬼才是生存之道。他相信不只他一人这么认为。 此时,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强大之鬼看起来被逗乐,男子便更加大胆:「我希望能获得成为鬼的机会。您愿意??收下吗?」 彼岸冷笑。 「嗯~也就是说,你拖着那个袋子,从以人类来说远得要命的村落,徒步走到这个城市,然后拖着袋子,漫无目的地在城里到处走了好几天??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是否降雨?」他望着全身湿透且沾满泥泞的麻袋与女孩,异常平静地陈述。 男子垂着头,面露促狭。以为眼前的鬼神顺利感受到他的诚意,丝毫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 自从撑不过残酷环境的父母双双身亡,他便开始用他年幼的meimei交换他想要的东西,成就野心。鬼很强大,是当今最强大的种族。而他过腻了弱者的生活。 「真是有趣。」鬼的笑声彷彿地震当下的地鸣。 男子窃喜,冷眼望着被雨水反覆浸泡而显得苍白女孩在麻袋中缩得更小,内心毫无怜悯。 然而下一刻,他却无法再度窥视坐在司令台上的鬼。围绕身侧的气压于顷刻间重重下沉。 沉重到使他几乎昏厥。 鬼在这些愚人眼中究竟算是何种存在?彼岸感觉胃酸往上直衝,瞬间达到烧心烧肺的地步。 「我说??」强大的鬼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囁嚅。即使是囁嚅,也几乎足以使耳膜从内而外破裂。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彼岸忽然觉得神和圣光其实没那么讨厌。 鬼??鬼大人?比起求饶,男子更觉困窘。在这两者之上的,则是连喊都喊不出声的痛苦。 彼岸的黑色捲捲头渐渐长及腰背,超过身高的墨黑翅膀长满尖刺,虎牙锐利而上下交错,蛇一般的瞳孔如利箭般射穿跪趴在地的男子。 他以黑夜般的指甲揪起男子油腻的头发。 你该庆幸自己至少做对了一件事。彼岸的声音在男子脑中回盪:「那就是把那孩子的眼睛封住。」 如此一来,鬼便能更加肆无忌惮。 「首先,让我们先搞清楚,那种完成心愿的谣言是从哪里开始流传?」 ? 彼岸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男子搞得半死不活,扔回所属的村落。 村民们吓得要命,却谁都不敢多叫一声。由于光是顾着自己生存就困难重重,这票人类明知男子对幼小女孩做的事,却谁都没有插过嘴。彼岸无法理解弱者的辛酸和苦衷,也没兴趣介入。 他只知道自己打从心底不爽。 「来领回去。」他说。已然变回人形的他,散发出的戾气依然使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生物难以喘息。 没有人敢上前,亦没有人敢提问幼小的女孩在哪里? 「很好,你们从今以后最好管紧自己的嘴。」彼岸离去前,拋下一团极为骯脏的麻绳和两段用过的胶带。 为什么他不杀掉男子?除了杀一个少一个负面情绪的来源之外,让来进贡的男子悽惨的返回,也间接公告了:若是自以为是的搞什么供品不供品的破事,下场就是这样。 世上没有人能cao控鬼。彼岸只想表明这一点。 彼岸如流星般落至司令台上时,雨已经停了。幼小的女孩就坐在屋簷下,身体被「恶鬼」的黑色上衣包裹。她意外地没有哭闹,圆睁着清澄的双眼盯着他。那眼神与当初的小罌粟完全不同,却同样毫不畏惧。 彼岸很想一走了之,无奈双脚不受控。他把漆黑的翅膀收回,烦躁地抓着捲捲头。 现在该怎么办?他抓了又抓。 咕嚕嚕嚕嚕~ 女孩显然已经飢饿到不在意眼前的是刚刚痛殴她哥哥的可怕恶鬼,肚子发出的抗议声响彻云霄。 彼岸重重叹息。 大概也许可能啦??淋成落汤鸡的人类幼崽应该是没办法露宿户外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