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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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故接收到上司不悦的视线,副官一个激灵先是检查自己的站姿和着装看是否出问题。待军用终端发出声响,他拿起来一看,一上来直面上司严厉的质问。 副官心里直呼冤枉,这位雄虫阁下看着温温柔柔,可拒绝他们的搜查时有理有据,一点都看不出柔弱啊。 连他们给予的帮助都拒绝了。 他们也不能强求。 副官有苦说不出,一口血泪吞下肚,只能回复好的。 * 内厢室,路卿望出窗外许久,突然说:“发生多久了。” 艾勒特:“什么?” “公民受伤,学生受伤,雄虫受伤。” 路卿的指节覆着在窗沿上,不自觉地敲打:“或者两两结合,学生雄虫受伤。” 面对抿着唇角却面色如常的雌虫,路卿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动摇,继续分析:“你们应对这件事的态度太过于平淡,处理和善后的动作也很熟练。明明最近的讯审局在距离学校将近五十公里的位置,开飞行器最快也要花费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你们接到电话,出发启程却只花了十分钟不到。” “说明你们时刻待命准备,甚至在学校附近安排警力,对吗?” 艾勒特长叹一声:“阁下,您很聪明,但我希望您不是那么聪明。” 雄虫的眸光微微闪动:“这只是基本推测而已,少将。” “您说得没错。” 艾勒特低声说:“但我的本意并不想牵扯您进来。” 路卿淡淡道:“已经牵扯进来了。” “那位受伤住院的是我的室友。” 艾勒特哑言:“抱歉。” “如果你们的防御措施就是让一个雄虫受伤的话,我觉得或许你们应该正视一下自己。” 飞行器发出轰隆的响声,恰时打开舱门。 路卿微微颔首:“少将,我先下了,您请便。” 进入铺有红毯的大门,路卿蹙紧眉心,手贴扶在墙边微微闭上眼。脚下鲜红色让他的胃忍不住翻涌出酸苦,书小声地说:“路路子,你闻到那个味道了吗?腐烂的腥气。” 路卿缓缓喘出一口气:“嗯。” 卡卡西被刺伤的现场,他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臭味,这种臭味书说和它在那只雄虫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小飞虫,腐臭气味,被刺伤的雄虫。 路卿眼前猩红色一闪而过,被利刃划得破破烂烂的雄虫身体血rou模糊地瘫在地面,和他幼时的记忆重叠在一起,狰狞可怖。 “阁下!” 路卿睁开双眼,刚入目的是雌虫担忧的脸,还有臂弯处湿冷的温度。 他扶着墙站稳,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晕眩感仍然存在,但还能忍受。 十年的时间,路卿很少有脆弱的、情绪失控的时候,这几天的心情却起伏很大,幻觉在同一时无数次地出现,显得过于频繁。 “谢谢您,我可以走。”路卿的额头沁出一滴滴的冷汗,他隐隐察觉到自己又在犯幼年时期的毛病,路有几分模糊。 艾勒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雄虫的身旁,神经高度紧绷,他怕不敢靠得过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就这么护在他的身边。 一条道直至尽头,仅有几个站守的军雌,但威压无一小于a级。 书与艾勒特一般也十分担心宿主的身体状况,它不知道怎么了,一向胜券在握的路路子会浑身发颤,除它刚开首的那句问话,任何一句他都像听不清听不见,没有任何回应。 书有些急了,是不是它不该问出那句话? 尽头的旁边是一扇高大的铁门微微敞开,从门后传来幽幽的白光,显露出高吊的白织灯下一张布满褶皱纹路的脸。 两虫一前一后。 “吱呀——”铁门被合上,镶满铁器的地界反射出森冷的光。 军官严肃地看着路卿在他的身前坐下,紧接着他的身旁坐下了身穿军服的少将。 少将,也就是艾勒特对路卿的身体状况十分忧虑,虚弱的喘息声隔着玻璃面都能清楚地听见。 想必他身边的军官亦能听清。 伊萨克斯已年过八十,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肃然的气势与压迫。他直视着面色苍白的雄虫,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阁下,我们单刀直入吧。或许——” “这件杀虫未遂案,是您犯下的吗?” 第41章 空气陷入凝滞。 路卿掀开眼皮, 对上伊萨克斯犀利如隼般的双目,那无机制的银眸似笑非笑,看戏似地落在他身上, 语气却看似关心地问:“阁下,您这是怎么了?流下这么多汗。” “还是说, 您在担心自己杀虫的罪名成立吗?” 艾勒特的眸光一禀,无形的气流旋转:“伊萨克斯中将,请您慎言,这不是您对一位雄虫阁下应该有的态度。” 一声嗤笑,伊萨克斯拿起桌面上冒着热气的水杯,银白色的杯壁遮住他半张透着冷意的面容:“我想艾勒特上将才是,您平日里待雄虫阁下的态度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前几年, 您不是还刺伤了两只贵族雄虫, 以至于被送入医院抢救吗?那高高在上冷嘲他们的嘴脸我至今还铭记于心,怎么对这位阁下就彬彬有礼起来了呢?” 艾勒特无视伊萨克斯嘲讽的语气,狭长的竖瞳立起森然的光:“伊萨克斯中将, 这不是您现在该想的事, 搜查问审才是您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