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稳如泰山:“年侧福晋身子素来弱,四爷不免忧心,所以向来都是请的太医,更为稳妥些。” 说着,她突然道:“年侧福晋病了,我打算去探望一二,八弟妹不若与我一同去趟雅园?” 话音未落,八福晋当即起了身:“不了,四嫂,我想起来府上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一个侧福晋罢了,哪儿来的脸让她一个嫡福晋去探望? 八福晋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脚步不停地走了。 待看不见八福晋的身影,荼白忍不住道:“奴婢就不明白了,年侧福晋再受宠,那也是咱们府上的侧福晋,与八福晋何干?怎么她就那么讨厌年侧福晋?” 从坐这儿到离开,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说年侧福晋不好的,剩下的也是想看府上的笑话。 乌拉那拉氏轻笑:“她哪里是讨厌年氏,她是讨厌受宠的妾室。” 四九城里有不少人都羡慕八福晋的勇气,但她一点儿都不羡慕,甚至还觉得八福晋蠢。 八福晋再善妒,八爷该有的女人一个没少,八福晋的名声还坏了,两头都不得好。 倒不如像她这样,虽不得四爷宠爱,但她有正室的体面,手握中馈大权,更有四爷的敬重和贤惠孝顺的名声,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荼白沉默了下,索性换了话题:“那您可还要去雅园?” “既然八福晋走了,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走一趟,带着药材去。” “是。” 等荼白带着药材到雅园,李太医正好在给年淳雅诊脉。 荼白就多待了一会儿,直到听李太医说完诊断结果,才回了正院复命。 年淳雅恹恹的躺在榻上,闻着刺鼻的汤药味道,是怎么也不愿意喝。 她一到这儿就喝了三个月的中药,好不容易消停了,不过因为一次精神高度紧张,睡了一觉起来就又病了,这副身子还真是弱,简直堪比林meimei。 事关她的身子,金风玉露轮番上阵劝说,年淳雅才磨磨蹭蹭的把快凉掉的药给一口闷了。 四爷一回府就得知了两个消息,一是八福晋来过,二是年侧福晋又病了。 所以四爷连正院也没去,就先来了雅园。 他撩起整洁的衣摆在年淳雅身侧坐下,伸手探了探她尚有些热度的额头,道:“还是有些热,药吃了吗?” 金风忙在一旁回道吃过了。 在四爷搁在年淳雅额头上的手要收回去前,年淳雅双手握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处,瘪了瘪唇,委屈极了:“爷,妾身害怕。” 害怕什么,她没说,但四爷心知肚明。 感受到自己手掌覆盖那处跳的愈发快的心和年淳雅不安的情绪,四爷轻叹一声,反手握了握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是怀恪任性,爷自会罚她,你安心养好身子,旁的事情莫要多想。” 年淳雅眼中泛起水雾,咬着唇哽咽道:“妾身也不知何处得罪了郡主,竟让郡主如此看不惯,连谋害子嗣这样的罪名,都要拼了命的往妾身身上扣……” “若是……若是爷真的信了,从此厌恶了妾身,妾身还要这身子做什么,倒不如早早随了妾身那苦命的女儿去了的好……” 昨日怀恪郡主步步紧逼,这件事她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怎么也要给怀恪郡主三分颜色瞧瞧,不然岂不是把她当成泥捏的了,以后任谁都要来捏一下。 四爷瞳孔猛地一缩,张口就是斥责:“惯是个胡言乱语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年淳雅不吭声,就这么默默地流着泪。 四爷无奈道:“那你说,要如何罚怀恪才好?” “爷这话没诚意,妾身不过是庶母,如何敢罚郡主。” 年淳雅把头扭到里面,给四爷留了个后脑勺。 未曾梳起的满头乌黑的青丝就这么铺满了整个榻上的空隙。 四爷反手将人给捞起来抱进怀里,鼻尖儿处萦绕着一缕芳香:“爷还不是想让你高兴,就又是爷的错了,嗯?” 一声嗯,让年淳雅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胸腔的震动。 她不自觉的蜷缩了下小拇指,恼道:“反正妾身不管,是妾身受了委屈,若是爷不能让妾身满意,妾身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怀中女子不肯退让,四爷也有心给怀恪郡主个教训,便道:“那便让怀恪明日在你院中跪一个时辰赔罪,如此可好?” 年淳雅对这个处罚挺满意的,不过她犹豫道:“一个时辰是不是太长了,怀恪郡主自幼娇养,怕是受不住,不若改为两刻钟吧。” 要真是在她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到时候跪出个好歹来,怕是四爷会对她不满。 两刻钟刚刚好,既不会跪出毛病,又能让怀恪得到教训,顺便还能警告一下后院的人,一举数得。 四爷不知怀中女子的心思,只当年淳雅是心软了,不免感叹她心善:“都依你。” 第34章 四爷在雅园待了半个时辰,安抚好年淳雅之后就去了正院,他还有事要交代乌拉那拉氏。 送了四爷离开,金风一脸的欲言又止。 年淳雅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做什么这副模样。” 金风先是讨好的剥了颗葡萄喂到年淳雅嘴边,见她吃下去,这才开口:“奴婢若是说了,侧福晋可千万别生气。” 青丝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