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诡异人生 第780节
一簇簇火苗在门楼上漂浮着。 苏午接近那些密布于门楼之上的红线,那些红线倏忽间流动开来,探出线头,骤然间朝他缠绕了过来! 嗅着那一簇簇火苗里浓重的怨恨气息,苏午周身都升腾起了朵朵火苗, 他手掐‘大光明印’, 诵一道‘遮跋陀转轮加持咒’:“嗾薩哈! 恰! 唦庹斝庹斫迦罗伐剌底!” 一重重光轮映现在他体表周围,将苏午周身升腾起的‘心灯火苗’都加持得大若磨盘,这火焰相互交融,顷刻间使得苏午化成一道火人! 所有接近过来的红线, 都被他遍身显发的熊熊烈火焚烧干净! 门楼上的囍字点燃起的一簇簇火苗,亦被苏午周身熊烈的心灯火焚炼干净! 这座门楼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朝着两边的血rou之墙、更尽头处的画卷之墙蔓延, 在极短的时间内, 这条由喜神刨出来的、供给‘喜神’在关键时逃窜的通道,在心灯火下被烧成虚无,斑斓气脉开始在此间充盈,填补这被盗掘出来的阴间边缘通道。 苏午身后的一切, 俱被阴间的斑斓气脉重组着。 他眼神微动, 想及‘喜神’被捉虎仙人伐山破庙以后, 捉虎仙人应当是没有余力、或者是未曾注意到这条喜神偷挖出来的通道,因而给了喜神逃窜的余地,令喜神能在今时依旧祸害人间。 现在他算是堵上了这个漏洞, 断绝了喜神再逃入阴间边缘的可能。 ‘喜神教’的祭祀极其诡异, 苏午焚炼去门楼上的一簇簇火苗,终于能够确定——这个‘喜神教’怕是与灶王教脱不开干系,祭祀喜神的仪轨,仿照了正常灶王神教开庙装脏的仪轨, 在老神汉的故事里,一对新婚恩爱的夫妻,夫君被厉诡气息缠身,先得重病,即将殒命,妻子不愿丈夫就此死去,受了喜神教的蛊惑,愿意来做‘rou观音’。 当她答应做rou观音的时候,一切便走向不可挽回的境地。 喜神教利用夫妻间的感情,束缚着妻子,将收魂米洒在沾染厉诡的男子身上,使得厉诡能被收魂米所关押——此种关押方式,就根本不需要灶王神教那般复杂的判断厉诡重量、称量收魂米、送米收押厉诡且需要不断调整的种种仪式, 因为厉诡已经侵染了活人, 只需将收魂米洒在那被侵染者身上,根据厉诡诡韵流转的多少,就能拿去多余的收魂米,或者添加上不足的部分,使厉诡由活人身转移到收魂米中。 这种喜神教的‘收魂米’应该也是特制的, 活人对于厉诡的吸引力,远远大于一碗收魂米。 厉诡之所以抛弃活人的身躯,转而钻入收魂米中,一定是因为那些收魂米都被做了手脚! 此时,丈夫脱离厉诡的侵染,正自庆幸时, 就会发现自己的妻子做了rou观音,那些在他身上被蒸熟的收魂米——容纳了厉诡的收魂米,会被喜神教的人贴在女子身上, 女子本在岸上,此时落入河中,自然要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刚刚上岸的丈夫,便成了那个救命稻草。 二者就在这般拉扯与纠缠中, 互相间生出怨恨, 一尊喜神就此形成。 这‘喜神’会拆散一切好姻缘,成全一切坏姻缘,这也是老神汉说喜神庙被立起来后,当地人成婚嫁娶从来不敢声张的最大原因! 一尊喜神,即是一对怨偶。 喜神会持续生出苏午先前焚炼去的那一簇簇‘怨火’。 直至怨偶彻底死亡。 这‘怨火’对喜神本身毫无用处, 但苏午焚炼过它, 就知道, 怨火也是一种祭品。 如香烛纸钱一般的祭品。 像是他供奉在一座座神位前的‘心灯火’一样的祭品。 但这祭品最终供奉给了谁? 苏午却难以溯源了。 他眼看着身后的喜神通道被斑斓气脉填补,那斑斓气脉朝着他所在位置漫淹了过来, 未再犹豫什么, 迈步走过被烧成焦炭的门楼,苏午看向门楼后的景象。 门楼后, 即是‘现实世界’。 只要苏午一脚迈出,就能从这个即将破灭的阴间边缘狗洞中,回归到现实世界的某个方位。 第502章 、迎喜神 站在现实与阴间的交界地,身后斑斓气脉漫卷而来,苏午神色平静,不徐不疾,看着阴间之外——现实世界的景象。 此下的阴间边缘外面, 是现实里的一处山洞。 山洞里黑漆漆的,即便有许多灯烛在阴暗角落点燃,亦只是稍稍映照出了此间的朦胧情景。 一些被塑造得怪模怪样的泥胎神像,在山洞中的宽敞地带排成了两列,相对而立。 左边的泥胎皆为男性,要么生着传统神像绝不会有的恶诡之角,要么就面色血红、口中伸出獠牙,活像是一个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王。 右边的泥胎俱是女性, 它们同样面貌狰狞,但作为女性的生殖特征极其明显, 或是胸口巨大,或是头发极长,作出种种等候交媾的姿势。 这两列男女神像,当下都是年久失修的状态。 有些神像没了脑袋, 有些神像齐腰而断,被后来人用钉子强行钉在一起, 有些神像缺胳膊少腿。 种种神像,俱有一个共同点——它们头顶被夯入了一根根成人手臂粗的铜桩,那铜桩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密咒真文——苏午只看一眼,就确定那是密藏域的密咒真文, 这篇密咒真文,出自‘虎衣明王’本尊修行之中。 密咒与苏午从前常见的‘虎衣明王’本尊经纶提炼出的密咒,已经有较大差别,可以看出应该是后来人自行领悟、开创出的一种密咒。 但从密咒真文的整体架构中, 苏午仍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那些熟悉的影子, ‘映照’出了他自己的面目。 他终于确定, 捉虎仙人是谁。 就是他的师弟——李狗剩,李虎。 他传授了师弟‘虎衣大士修行法’,叮嘱过对方种种禁忌,他的传授,足够师弟修行到开了‘心脉轮’的境界,但眼下铜桩上的密咒真文, 则反应出师弟的修行境界,非只是开了心脉轮, 对方或许连‘天关之轮’都打开了。 这种隔着一个时空,看到故人遗留痕迹的经历,让苏午心底满满地都是情绪,他恨不能立刻拔足前去灶君庙,拿到自己埋在祭灶君碑文下的铜环。 但他又深知,当下准备愈多, 日后再入灶神模拟,才能越不留下遗憾。 是以便将此种情绪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他的目光越过那排成两列,脑顶被夯入一根根铜桩,被破了发庙的邪神,看向最上首位置,一尊浑身被风干、凝固的黑黄米饭包裹着,脚踏着一具已经失水风干的男子尸首的‘神像’,就立在最上首。 这已经不能说是人像了, 根本就是活人俑。 遍身被干涸凝固的黑黄米饭包裹,看不出具体形貌的‘喜神’披着红盖头,一根根红线缠绕在它身上,那些红线下缀着一块块木牌。 木牌上还写了些东西, 不过木牌太小,‘喜神’与苏午距离太远, 他即便目力极佳, 此下也是看不清木牌上的文字了。 ‘喜神’的胸口处、四肢、乃至脚下的男性干尸,都被一根根铜桩贯穿了,它胸口处的那根碗口粗的铜桩,被锯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