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诡异人生 第475节
《插泥发兵剑诀》。 坐在炕上,苏午翻开了老道士送给他的这本薄册。 开篇没有太多文字, 只画了一幅图, 是一棵枝叶极少,仅有一些桃核挂在其上的桃树。 下面配有少量文字。 ‘选剑材。 择选十年以上桃树芯为基材,使桃树当年结果而不采摘,尽使果实风化萎缩,仅留桃核于枝上, 将之移栽于多雷云烟瘴之地, 受雷劈打,风烟浸润, 则伐倒此树, 取其木芯,亲自动手削成三尺木剑。’ 第二页、第三页介绍了剑材‘修炼’的法式。 即桃树木芯削成木剑以后,还需要经历‘尸祭’,以桃木剑为‘尸’,供奉于法坛之中,画符召灵,请祖师、神明、前辈临尘,点化此剑。 此后, 桃木剑上渐生血管丛一般纵横交错的纹理。 再以‘兵祭’。 则是遴选十数百把沙场兵刃、年份愈久的古剑,形成‘剑池’。 同样画符,召请古剑杀伐气息,祭炼插于池中的桃木剑, 此一步骤过后, 桃木剑就会‘上色’。 最上等为金铜之色,弹剑有铮鸣之音, 中为赤红之色,木剑可以斩切木头, 下为昏黄之色,效用低劣。 经历过‘两祭’之后,这柄剑才算是真正炼成,可以成为一件上等法器,列于‘法坛’之中,至此时,此剑乃可以押守厉诡,运诡力于剑。 唯有炼成此剑, 才能真正开始‘插泥发兵剑诀’的修行。 这套剑诀中的‘插泥’二字,可以引申为‘插泥定风,寻龙点xue’之意, 即将此剑插入山川龙脉龙xue之位, 则能聚气藏风,引动山川龙脉之力为己所用, 一柄剑,就是一座大山,一条大河,押守厉诡自然不在话下。 而‘发兵’二字涵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此剑列于法坛之中, 画符召灵,可以押守山川水脉之间的厉诡为己所用,受己驱使! 苏午看过了这本薄册上的全部内容, 可以确定的是,‘插泥发兵剑诀’在老道所属的茅山巫宗派之中,亦必然是一道核心法门,此法牵连诸多,形成了一整套完备的体系,练成以后的威力极大, 甚至可以与灶王神教的体系相提并论,更胜一筹! 但是, 这部剑诀,苏午无法习练。 正是因为这部剑诀是一个镇诡体系中的核心,而它牵连了体系的其他诸多方方面面, 只有当条件完备的时候,他才能开始习练。 譬如, 剑诀里提到,若想祭炼出一柄真正的桃木法剑,需要有‘法坛’配合, 甚至于, 想要cao纵山川水脉之间的厉诡, 亦需要将法剑列于法坛之中,配合种种符咒、法器、令牌,才能‘发兵’! 法坛是习练这部剑诀的最核心要素, 苏午推测, 自身想要得到法坛传承, 非得拜入茅山巫门下才有可能! 也怪不得老道士如此慷慨,能随手将茅山巫派的核心法门送给苏午——其是算准了苏午无有法坛传承,故意将此法抛出来,为的就是引诱苏午上钩,拜入茅山巫教派中! 这老头,恰如师父所说,看起来失了忆,木木呆呆的,其实贼精贼精的! 拜入茅山巫教,与拜在老道座下当徒弟是不一样的。 前者相当于自身必须与灶王神教做切割, 以后都只能是茅山巫教的弟子。 后者则没有那般严苛,全看两位师父的意思。 苏午不可能拜入茅山巫教, 如此就辜负了师父立自身做下一代掌灶人的心意。 但《插泥发兵剑诀》他也不可能不修! ——这么完备且强大的驭诡体系,他不可能拒之门外! 在当下,苏午自然没有办法获得‘法坛传承’。 可是, 回到现实以后, 在诡异对策部这个大平台的配合下,他想要拜入道门某个宗派,承袭其法坛传承,又有什么难度?说不定,还能兼收数座法坛! 法坛在道门宗派中是有序传承的, 现实诡异复苏, 它们必定也会跟着一齐复苏,恢复过往的加持力! 苏午把《插泥发兵剑诀》仔细收好,他已经记下其上的全部内容, 这时, 老道背着手,晃晃悠悠走进屋里, 正看到苏午折叠薄册的动作, 他眼睛一亮, 几步走到炕头,看着默不作声的苏午,道:“学不学这剑诀?若是学,就和我回茅山巫吧?” 苏午抬头看着老道的眼睛, 眼底平静如镜湖,映照出老道的面孔:“道长,究竟是失却记忆了,还是根本就未曾失忆,只是在这里装疯卖傻呢?” “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老道连连摇头,作出一副茫然之色。 “道长显然是茅山巫的高功真人,在本教内的地位必定举足轻重。 想来茅山巫也是有许多事务,需要道长来经手处理的。 但道长却厮混在我们这么一个小灶班子里,不愿回归宗派…… 莫非是道长宗派内出了甚么大事吗?”苏午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道,徐徐开声。 老道听着他所言, 愣了愣, 又茫然道:“听不懂,听不懂……” 说着就要背着手离去。 “道长出现在诡关里,或许并非误入, 而是有意进入其中——是为了鬼匠吗?想要掌控它,借它缝制命格之能,意图回归本教缝制什么? 人说风水龙脉是天地气数, 人运命格亦依凭天地气数,这‘插泥发兵剑诀’看起来又像是引动风水龙脉的无上大法——难道是有人——或许是有诡,占据、引动了茅山巫教的祖庭龙脉, 道长去那诡关里寻鬼匠, 正是要借它来缝出一个九两九的命格, 以这份人运命格,对抗地力龙脉?!” 老道原本要走出屋子的身形一僵, 定了数秒钟的时间, 其似乎想要回头与苏午说些什么, 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还是迈步走出了屋子! 苏午靠坐在炕头,若有所思。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