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回 雨中倾诉
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缘故,苏孟婷今天又睡到了大中午。 一起床,苏孟婷便偷偷拉开房门,看看外面有没有鬼刹的身影。 她决定了,那个练成盖世神功的梦想还是暂且搁一下好了。 她要寻一个世外高人做自己的师傅。 鬼刹,怎么说呢,有虐人的倾向,太不合格了。 没有人,苏孟婷轻吐了口气,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经过中厅进了院子。 鬼刹一脸黑的依着长廊的柱子站着,鄙视的看着她。 苏孟婷一顿,赶忙顾左右而言他。 “月寒和鬼步呢?” “奉旨进宫了。” “啊,不会太后娘娘又给他安排相亲会了吧,太过分了,他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苏孟婷嘴一撅,映雪那张清纯的脸庞出现在了脑海中。 鬼刹脸一黑,还真是能幻想。 “那你怎么不去,你不好好的去看着他,站在这里充什么门神啊。”苏孟婷气嘟嘟的样子,摆明了是在吃醋。 鬼刹无奈,这个女人真让人无语,昨天需要他教防身术时还一口一个师傅亲热的喊着他,这会倒把他变成门神了。 “我有义务在身。” “什么义务。” “教你防身术。” 苏孟婷一晕,奶奶的,居然还惦记着折磨她呢。 “防什么身啊,人都被我防没了,还学这个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你一定巴不得让月寒赶紧赶我走吧。” “这、关我什么事,你到底要不要学。”鬼刹忍住怒气。 “今天心情不好,不学了,不学了。” 苏孟婷一扭头,窜回房间。 又逃过一劫,可是怎么心情这么不爽。臭月寒,背着我去见女人,真有你的。 气鼓鼓的推开窗子,瞅着外面的天空。 也怪,刚刚还晴朗的天,这会忽然像是蒙上了幕布,压得整个天空都黑乎乎的一片。 风卷着沙土带来了专属于雨季的湿气,打在脸上倍觉清凉。 不多一会,豆大的雨点噗嗒噗嗒的砸向地面,伴着狂风疯狂的扫向长廊中,只差一点便要扑进房间似地样子。 看了好半响,苏孟婷将窗户关上,走到门边,这时管家撑着雨伞忙慌慌的向这边跑来。 “不好了,小婷姑娘,您快跟小的出去看看吧。”管家也不由分说,将伞递给苏孟婷。 苏孟婷接过雨伞傻愣愣的不知道要去看什么。“什么事啊。” “良王爷站在王府门外,小的们劝他进来躲躲雨,可他死活不肯,说是站站就走,可这都半个时辰了,这么大的雨,再淋下去,怕是要出事的呀。”管家的衣服也早已淋湿了,看样子,刚才已经在雨中折腾了半天了。 润之在景王府门外淋雨?会不会是看错了。 撑起雨伞,苏孟婷跟在管家身后,小跑着跑到王府大门口。 大门大开着,赵润之就站在景王府牌匾的正前方,直愣愣的抬头看着什么。 他身边,两个奴才不顾自己被淋湿的身体,举着手为他撑伞。 苏孟婷跑上前去,因为雨声太大,她只能大喊道:“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雨大,跟我进去躲躲吧。” 苏孟婷也有意将自己的伞往他头上罩去。 听到她的声音,赵润之像是收回了丢掉的魂魄,呆愣愣的看着她,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低声道:“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我才是那个占了他幸福的人。”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苏孟婷无意的将身子往前靠了靠,什么不是他的,占了什么东西? 苏孟婷纳闷,赵润之今天是怎么了?他一向自信,即使难过,也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今天的他,看上去怎么会那么无助,那么可怜? 叹了口气,赵润之无力的转身,他不该来这里,不该让小婷看到他这么落魄的样子。 苏孟婷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他身边的侍卫呢?元佐呢?马呢?车呢?这么大的雨,这种速度,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回良王府? 在他还没有走远时,苏孟婷跑了两步,上前拉住了他。 “这雨下的正大,先跟我进去避避,一会雨停的时候再走吧。” 赵润之摇摇头,并不说话,继续走。 “那你把这个拿着。”苏孟婷将伞塞到他的手中。 赵润之的手无力的松开,伞顺着风被刮翻,飞出几米远。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失去了伞的保护,雨瞬时打在身上,这阵雨的效果,真不是盖得,打的身上生疼。 苏孟婷将手挡在眼上,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像是个耍小性子的孩子。 赵润之的眼有些湿润,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因为泪流了下来。 看着跟她同淋雨的苏孟婷,赵润之心中一涩,双手一伸将她揽进怀抱中。 苏孟婷被这突来的怀抱惊的呆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挣扎了起来。 “小婷,就一会,就这一会,让我依靠一下。” 苏孟婷一僵,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虽然声音不大,但因为是在她耳边出声,倒也听的清楚,他似是哭过了。 即使天塌下来,也会想办法撑起来的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这绝望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不说的话,我怎么开导你。”苏孟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并不打算挣脱他。 这时候将他推开,他一定会伤的体无完肤吧。 “忽然之间,世界都变了,什么都不是我的。” “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四季照常依序更替,世界怎么会变呢?世界永远都不会变,变的只是人,只是心境罢了。”苏孟婷的声音尽量低柔了起来。 “你尝试过在某一个瞬间,失去全世界的滋味吗?那之前的一切都与自己不再有任何关系,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我说我明白,你信吗? 我从破庙被挖出来,世界完全颠倒了。之前的亲人,朋友,所有的一切与自己通通都不再有任何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人的那种痛苦,我懂。”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