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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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幸川一挑眉,眼尾上翘,双手交叉的放在身前。 他慢条斯理的扶了扶帽檐,眼中怒火翻涌:“你——说我?病恹恹的?” 林也白了一眼,“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不说你说谁? 他可是个alpha! 何况,他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 还能是他病恹恹的? …… 一个小时后。 楼下健身房里。 陆幸川只手插兜的站在林也身侧,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慵懒的环抱着臂弯,眼底嘲意满满。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卧推器下挣扎了半小时,双手都在发抖的林也。 倏地嗤笑一声,“中年人,身体不好就要多运动运动。” 林也:??? 他才二十五。 说他中年人? 这他妈像话吗! 他气的眼珠一翻。 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一个omega给羞辱了…… * 晏家。 晏迟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无一人了。 甚至连余温都散尽了。 冰冰凉凉的,如雪一样。 昏迷前的场景又一次涌入他的脑海,眼见着视线模糊,那股无助感涌上心头,强占着他的思绪。 他揉了揉眉心。 头疼的厉害。 他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视线循着床头柜看去。 但那个杯子已经不在了。 陆逾白也不在了。 他撑着沉重的身体,步履维艰的出了卧室。 他将整个晏家都翻遍了。 没有陆逾白的身影。 他给陆逾白打电话了,无人接听。 外头月色正浓,幽冷的月光洒进窗户,丝丝缕缕的凉意将他紧紧地包裹住。 修长的身影站在阳台外,他手扶着阳台的边沿,疲惫的靠了上去。 雪花飘落在他的墨发上,筑起了一层白。 晏迟知道,陆逾白今天要走。 但他的手机没有一条短信。 还有昨天那杯牛奶…… 里面掺了药。 他仰头看着漫天的飞雪,雪花落在他的喉结上,似有千万斤重,吞咽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合上了眸子,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在雪里站了好几个小时。 guntang的肌肤被雪消融的失了温度,惨白的毫无血色,像是一具尸体。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他苦涩的勾起唇角,点了一支烟,呛的他喉间沙哑。 “陆逾白,你又骗我……” * 国外,银湾河。 银湾河临海,风肆意狂野,刮的脸生疼。 一位蓬头垢面的男人穿着驮了棉絮的旧棉服,耷拉着身体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进了全是流浪汉居住的废弃房楼里。 听见了脚步声的流浪汉闻声而起。 众人在闻到一股淡淡的omega昙花味后,又躺了回去。 一位omega是构不成威胁的。 最近天气冷了,每天新增的流浪汉日益增多,大家早就司空见惯了,只要不是alpha,就没有人会在意。 他循着正在烤火的人群坐下,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的双腿,一言不发的抿着唇。 眼底的泪痣被火焰映的通红。 旁边一位五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男人揭开起球卫衣上的帽子,幽幽的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很年轻。”老男人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他cao着一口nongnong口音的外语,低迷的垂头喝了口酒。 烈酒在喉间烧的火辣辣的,嗓子都有些哑,好在酒足够暖身。 “嗯,二十多。” 陆逾白答道。 “怎么不找工作?” 他又问。 “偷渡来的,找不了工作。” 他的棕褐色的眸内清澈如雪像只小白兔。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偷渡过来?” 老男人眸子一紧,周围的人闻声都望了过来。 “卖翡翠的,被人骗了。现在什么都没了,也回不去了,还成天躲警察,只能来这了。” 陆逾白抬眸看向老男人手中的酒,神色黯淡的吞咽着口水,“我能喝点吗?银湾河好冷。” 老男人大方的将酒递给了他。 银湾河确实要比一般地方冷个十几度。 周围的人也逐渐抽回了视线,继续津津乐道着说着各自从前的辉煌。 陆逾白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很烈,是用来驱寒的,味道极差,但胜在度数高,足以驱寒。 没一会,他的脸颊就开始发烫,像火烧一样。 “酒量这么差啊!起来,我带你逛逛。” 老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46章 他小气的要命 陆逾白愣了一秒,艰难的用拐杖撑起身体,老男人贴心的搀扶着他。 他走路一跛一跛的,老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步子迷乱,走的极慢,与他的速度差不多。 但老男人身上那股酸臭味和烈酒味糅合在一起,熏的陆逾白鼻子疼。 老男人:“你脚怎么回事?” 陆逾白叹气,眸光幽暗,“偷渡差点被抓,拼了命跑出来的,不小心摔折了。” 老男人又喝了一口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脸颊上映着坨红,下颚的络腮胡上还挂着几滴酒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