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晨昏线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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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想起你的每一刻,悸动不停。 即使知道没有下文,即使知道你会就此避开我,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落款时间是xx年6月10日,他们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 并没有送出去。 信的背面用极小的字体写了一行,【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简单的8个字,却道出了他的心酸。 江淮序以为她和陆云恒在一起了,收起了表白信,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温书渝看完信早已泪流满面,他们因为误会,而错过的年岁。 在自尊强的年纪,不愿问出口的误会。 让他们错过。 她之前看到的一句话,爱意没有宣之于口,但早已汹涌澎湃。 解释他为什么对她 的喜好那么了解,连生理期的浮动都清清楚楚。 只当是父母的所托。 温书渝的泪水打湿了信纸,信纸上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水坑。 信纸边缘被她的手攥出了皱痕。 温书渝将信从头读了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收起来,收起地上所有的东西,放进盒子里。 抱着藏有江淮序秘密的盒子回到了婚房,藏在衣帽间的柜子里。 不告诉江淮序她看见了,谁让他骗她那么久。 夕阳悄然没入地平线,昏暗的光线悄然而至,温书渝盘算着江淮序快回来了,赶忙洗把脸,整理好心情。 确定眼睛不红了之后,坐在沙发上等待。 等了一小会儿,温书渝听到门口解锁的声音,门打开的一刹那,她跑着奔到江淮序怀里。 温书渝抱住男人的腰,“你回来了啊。” “怎么了?”江淮序轻摸了下她的发顶,受宠若惊,结婚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他下班回来的时候,飞扑到他怀中。 温书渝仰起头看他,“没事啊,想你了,你一下午总共4个小时30分钟又8秒没找我,冷落了你老婆这么久。” 都精确到秒数,江淮序失笑,“我的错,晚上补偿你。” 温书渝踮起脚,想亲江淮序,结果没亲到,亲到了下巴,他一天没刮胡子,胡茬冒出来一点点,有一点点刺挠。 伸出葱白的手指摸了摸,微微扎手,挺好玩的。 江淮序吻了下她的唇,眼神柔和,“不饿吗?吃完饭再玩。” 温书渝哀嚎,“饿啊,就等你吃饭了。” 阿姨做了几道家常菜,江淮序夹了鱼尾巴给她,“你什么时候能休假?我们去度蜜月。” 她偏爱吃鱼尾巴,即使尾巴刺多,而且要烧焦一点的尾巴。 “江总要提前一个月预约,所以……”温书渝在挑刺,卖了一下关子才说:“我下周就有空。” 江淮序夹了一筷子挑好刺的鱼rou,放在温书渝盘子里。 温书渝继续说:“在此之前,你要陪我去个地方。” 男人疑惑,“去哪里?” 温书渝眨了下左眼,嘴角噙着笑,“保密。” 江淮序抬眸,挑了下眉峰,“听你安排,你把我卖了,我都心甘情愿替你数钱。” 温书渝睁大眼睛,故作上下打量,嘴巴里还叹气,方才开口,“江总这颜值、身形、体力,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你还真舍得啊。”江淮序咬牙切齿地说,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 就喜欢看他不禁逗,又破防的样子,温书渝手抵着唇,咬住筷子,“那当然舍不得,从小养到大的‘猪’不能被别人家白菜祸害了。” 她是他养大的“白菜”,他是她养大的“猪”,江淮序欣然接受这些称呼。 江淮序走到哪她跟到哪,男人垂下眸盯着温书渝看,寻思最近没有事情瞒着她,“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有,就是想抱抱你。”温书渝从他的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这么多年,一直是你跟着我的脚步。 秋光如画,城市逐渐染上一层温柔的金晕,湛蓝而纯净的天空,静谧又美好。 温书渝拿出两件白色t恤,女士的胸前印了黑猫抱着鱼,男士的胸口印了小鱼。 巧思是,印花下方的字母,wsy爱心jhx。 她在弥补他的遗憾。 按照时间线,温书渝带江淮序首先去了南城游乐场。 游乐场相继开发了二期、三期、四期,增加了许多游乐项目,她始终记得他欠她一次摩天轮。 秋日傍晚的风褪去了燥热,大雁盘旋映晴空,江淮序被她拉着到处玩,“怎么带我来这?” 温书渝故作神秘,“你跟着我替我数钱就好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江淮序将自己的手交出去,“行,跟着老婆。” 一大一小两只手,在夕阳余晖下交叠。 游乐场最后一站,摩天轮。 温书渝买好情侣轿厢,江淮序先踏进去,伸手去扶温书渝。 摩天轮缓缓上升,地下的旋转木马、海盗船、过山车缩成微型模型大小。 温书渝偏头笑着问身侧的男人,“你猜我们今晚乘坐的这班摩天轮,到顶点的时候有没有烟花绽放?” 她的杏眼里盛满点点星芒,如同天际深处的银河,又如同延伸到城郊的路灯。 有烟花绽放的话,我会吻你,这句话,温书渝始终记得。 摩天轮越升越高,老天偏不如他们的愿,每一次都卡不上游乐场的烟花秀。 “没有也没关系,因为这次是我想吻你。”温书渝趁江淮序不备,身体向前一倾,吻上了江淮序的唇。 温书渝的盈盈杏眼里闪出璀璨的光,露出得意的笑容,“终于吻到了,这是我初中毕业时候的心愿。” “所以你知道第一个人是谁了吧?” 两个人之间不能再有隔阂,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江淮序愣怔住,久久未能回神,初中、心愿,每个词每个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在一起,让人不敢置信。 她说的第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上次温书渝说的,她这辈子想过和两个男人坐摩天轮,第一个人是他? 第一个人怎么是他? 分明是明确的词,江淮序不敢相信,“鱼鱼,你说清楚点。” “等我们出去度蜜月的时候,我一一告诉你,不准使花招,使了我也不会说,你瞒我这么久,我瞒你几天,不过分吧。” 一席话语截断了他所有的路,谁叫他理亏呢。 江淮序拥紧她,“不过分,我应得的。” 完成两次摩天轮的传说,他们一定可以长长久久。 人嘛,上了一定年纪,开始玄学起来。 翌日开启第二站,一如昨天的好天气,今天温书渝拿出另一套t恤,两人胸口各一个图案,连在一起就是一条完整的鱼。 从他们住的老城区的房子开始,他们的遗憾源自初中毕业,初中之前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很想完完整整走一圈。 老房子位于老城区一环位置,两家人承包工程赚了第一桶金,买了这边的房子,南城没有几家愿意购买商品房。 20多年两家人换了几次房子,始终住在一起。 栢悦湾的一砖一瓦,他们都踩过。 温书渝指着秋千说:“你还记得吗?每次你都帮我排队。” 她则去玩别的东西,排到她的时候,再过来。 “你从小就特别照顾我。” 零食大头是她,吃不完的东西有江淮序,走不动路有江淮序。 温书渝坐上秋千,江淮序从后面推着她,“那时候是父母说的,我是男孩子,要多照顾你一点。” 所有人,包括温书渝都忘记了,她和江淮序明明是一样的年纪。 温书渝从秋千上下来,轻轻拥住江淮序,“你一定很累吧。” 刚开始肯定会不理解,后来慢慢习惯、欣然接受,温书渝天天喊他“淮序哥哥”。 “不累,因为有你。” 爸爸不允许他挑食,只有温书渝看出来他不喜欢吃肥rou,每次在餐桌上都悄悄说:“给我,我帮你丢掉。” 两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在餐桌上学会了“暗度陈仓。” 后来温书渝大了,学会了据理力争,肥rou是她第一次和江父做斗争。 他们上的幼儿园在小区东南角,已经翻然一新找不到曾经的样子。 温书渝记得,当时班里有个小男孩,比江淮序壮实,有一天想拉温书渝的手,想亲她,警告过一次不听,第二天又来,被江淮序狠狠揍了一顿。 “那是你第一次打架。”人们常说,六岁之前是没有记忆的,这件事温书渝记了一辈子。 看似好脾气的江淮序,和一个比他高比他重的人扭打在一起。 最后还赢了,虽然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