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姜燕
明光殿外,佳木茏葱,奇花闪灼,花木深处,清溪泻雪在石隙之下,蜿蜒盘旋。曲折游廊,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隐于假山坳树之间。 “宣众大臣进殿议事。”焰歌忽的震喊一声,转身大步走向曲折游廊。 我与明雅面面相视,急跟上前,一路疾行,直奔光明殿。 至光明殿,却发现,殿外却无一名侍卫看守。 疑惑之时,忽听殿内传来嘻嘻笑笑的声音。 “呀,好痛,过来,帮我揉揉。” 声音娇柔欲滴,每个字都像是从蜜糖之中浸泡过的,甜滋滋,甚至连同样身为女子的我听见,都麻酥了半边的身体。 “好,是不是,这里痛啊!”这声音,我心“咯登”一下,回眸觑视着脸色更加难看的焰歌。 “哟。”柔若蜜饯的声音惊呼一声“你摸这里干嘛!” “嘿嘿,你这里痛,那里不也痛。” 接下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奴家好担心哦,皇上会到这里来。” “没事,他除非是遇到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来到光明殿。”停了停,略粗的嗓音接着道:“焰国国力强盛,其他二国怎么敢侵犯,所以,只有到这里来他才会不知道。” “焰王爷,这就是你常对奴家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乖,你真聪明,让我亲一口。” 焰歌再也无法忍耐,怒气冲冲,伸手就想推开殿门。 我伸手拦住,将焰歌的手移开。 焰歌的双眸愤怒似火,颤抖着唇瓣,低声道:“为什么?” 我心中也极愤懑,旧人尸骨未寒,他怎么能转眼就忘。昨日,他在我面前的哭泣、伤心都是演戏吗!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我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演的也太真了。 “啧啧。”明雅抿唇一笑,轻轻的推了推流雪。 我诧异道:“有事?” “听到没有。”明雅兴奋“有其弟必有其兄,都不是好料。” “呃!” 我悄悄的窥视着焰歌,希望他没有听见明雅的言语。 焰歌回眸,怒瞪着明雅。 “看什么,那殿内说着猥亵的话语的人,你能说不是你的亲弟弟?”明雅不屑一顾道,声音却极其细弱,似乎不想惊动在殿内浓情蜜意的男女。 焰歌的呼吸声越来越粗,濒临爆发的边缘。 明雅还嫌不够,张嘴想继续说话。 “你们都躲避一下,我想进去。” 此刻,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发飙,阿娇虽然离开,可是我还在,绝对不能这样的便宜了他。 “焰歌,抱歉。”我愤声道。 “流雪,随你怎么样,朕无话可说。”焰歌后退一步,走到一边,转身,抬头仰视着蔚蓝色的天空。 “流雪,要不要我陪你进去。”明雅早就看焰火不顺眼,也想进去好好的休理他。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明雅的提议,一面伸手推开殿门,一面再三叮嘱:“明雅,你不准进去。” 明雅不甘心的滴咕着,停下欲跟进的步伐,等候在殿外。 “咔嚓、咔嚓。” 我用力的将殿门一下子推开,金黄色的殿门像是一道纸,被人撕成了二半,跌向两边。 “啊!”殿内,传出惊吓的尖叫声。 “什么人。” 焰火怒吼着回过身来,愤怒的像是要杀人般。 “我。” 我冷视着眼前半裸着上身,下身的衣服也扯的七零八落的焰火,怒火中烧。 “皇嫂。”焰火意外至极,一时之间,提着褒裤呆若木鸡的伫立在原地。 我冷哼一声,款步行至焰火的身旁,绕着他不急不徐的转了一圈。 “起来。”我踢了踢躺在焰火身下,衣衫半解,几尽**的妖媚女子,容颜秀美,柳眉含媚,凤眼轻斜,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流。一看就知道并非正经的女子。 “唉哟。”妖媚女子哀呼一声,仿佛极疼痛的紧锁着眉宇,双眸之中,梨花带泪,像是强忍着剧烈的痛意而不敢出声。 我心中反倒一怔,刚才踢她的时候,并未使出力量,只是轻微的踢了一下,并不足以使她痛成这副模样。 “皇嫂,轻点。” 焰火心疼的看着妖媚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被流雪踢中的雪似的肌肤。 他心疼的神情,倒让我惊愕的不能言语。 尽管银牙咬的“崩、崩”响,但我还是强压着怒火,淡声道:“她是谁?” “皇嫂,她是宫中的宫女。” 焰火的眼睛闪闪烁烁,躲避着我的目光。 “那她是哪一宫的宫女?” 我紧紧的追问。 “皇嫂,你别追问了。”焰火急道。 “我偏要问。” 既然我已经来到这里,不问究竟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焰火索性闭嘴不语,死活不开口的模样。 我心中冷哼,他以为这样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低下头,俯视着妖媚女子,见她将头埋在双膝之中,可怜兮兮的哭泣。 “说,你是哪一宫的。” 回应我的却是荡气回肠的啜泣声,时高时低,时重时轻,凄婉的几乎让人伤心泪下。 焰火的双眸充满怜惜,半蹲下来,将掉落在一旁的衣服一一的覆在她纤细迷人的身体上。 望着眼前温馨甜蜜的一幕,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要棒打鸳鸯的坏蛋。 “皇后娘娘。”妖媚女子娇柔道,声音哽咽“奴婢是昭宁宫的人。” “昭宁宫。”那是昭儿的宫殿。 我心中愕然,神色依然淡漠,仿若不以为然。 “叫什么名字?” “姜燕。”姜燕怯然道。 “好。”我淡笑着走到焰火的眼前“焰王爷,我想请问,‘你’与昭宁宫的宫女姜燕在这里做什么。”刻意的将“你”说的特别重,黑幽幽的双眸,有意无意的扫视着一地狼藉,等待着他的辩解。 焰火低头整理着衣袍,对流雪的问话置若罔闻。 “焰火。”我怒道。 “不想回答。”焰火侧身,视若无睹的继续整理衣袍。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愈加的气奋,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他,为什么此时看来,却是我蛮不讲理。 “皇嫂,你管的事情未免太多。”焰火皱眉“皇上是我的亲哥哥,他都不管。” “这怎么叫管的太多。”我忿然道:“你既然抬出皇上来,那好,我就依礼来说,焰王妃死去不足三日,全国沉痛哀悼百日,你是她的夫君,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不顾廉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