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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门主母,我带全家躺赢 第275节

    不少人被她言语和气势震住,竟油然而生一股名为敬佩的情绪。

    黛莎脸色却气得铁青,若非管家在她身后不断低声劝阻,只怕她顷刻间就能挥鞭子将周六姑娘抽上一顿。

    “八皇子妃不必担心臣女逃罪,对皇族不敬是何罪名臣女清楚,稍后也自会入宫请罪!”

    见黛莎久久没有动作,周六姑娘眼中遗憾一闪而过。

    她客气一行礼,便转身离开。

    马夫显然是得了嘱咐,马车径直便往皇宫方向驶去。

    马车上,丫鬟后怕地抚了抚周六姑娘的背:“真是吓死奴婢了,方才瞧着八皇子妃的脸色,仿佛立时便要挥鞭子,还好没有伤着姑娘。”

    周六姑娘却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喜呢。”

    丫鬟没听懂,不解地看向她。

    周六姑娘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八皇子妃不动手,她连报复都出师无名。

    八皇子欺她周家至此,她能做的最大限度却只是一盆不痛不痒的黑狗血,还要冠以冠冕堂皇的借口,给皇族、给百官一个交代。

    甚至都要借助文官御史的口诛笔伐,借助朝堂群臣那为数不多的正义感与皇帝对八皇子日渐厌恶的态度去费心拉下八皇子。

    不知是谁的悲哀。

    继黑狗血之后,她入宫请罪的消息便很快又被时刻关注着的有心人传了出去。

    大抵是因为八皇子此次犯了众怒,而周念慈又是实实在在被他气到,纵然明知她是为jiejie出气,建文帝也没说什么——可能也是脑瓜子被朝臣喷得嗡嗡响,没空再理会一盆黑狗血这等微末小事了。

    周六姑娘没跪多久就直接被放了出宫,连句训斥都没有。

    而就这么巧的,在她泼完黑狗血不久后,皇后悠悠转醒,似乎正是为了做实她“为帝后破灾”之言一样。

    纵然有那古板守旧的人对周六姑娘此举有些看不惯,但碍于建文帝和皇后,还真没怎么说她闲话。

    赵瑾也是在事后才知道这消息的,她惊讶地看向正抱着小外孙的周夫人,问道:“夫人没同六姑娘通过气么?”在传谣言前,她可给周家吃过定心丸的。

    周夫人眼神有些尴尬:“还未来得及,未想她便如此激动,一意给她jiejie出气去了。”

    她整宿都cao心着生产的大女儿,便有些忽略了身边一脸阴沉的小女儿。

    谁知道她前脚刚来侯府,主意大的小女儿就带着黑狗血出门了呢。

    不过话是这么说,赵瑾观她眼中却没什么对周六姑娘的恼怒。

    想来虽然没真气到周念慈,可周家也被八皇子这一手恶心着了。

    将忠君爱国作为家训的诗书世家养出来的姑娘,敢于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裴羡轻笑一声:“要我说,六meimei这狗血泼的好呢!”

    周夫人也笑了,点了点小外孙的鼻子:“泼得好,却还不够呢!”

    “自要叫恶人被磨,有怨报怨才是。”赵瑾接话。

    八皇子该下线了。

    没多久,裴承州一道参八皇子扰乱军心、迫害臣下家眷的折子就送回了京城。

    随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以秦王世子为首,众多北疆士兵们参与的一道联名参奏的奏折。

    显然裴承州人缘还不错,而琳娜或许也是真在那招人厌了。

    第418章 八皇子妃在外求见

    百官的参奏建文帝不能不重视,北疆千里送回来的数道奏折更不能忽视。

    ——即便这群人里身份最高的也只一个秦王世子,其余大多是同他们一起远赴北疆的英国公小公子等人,还有部分职位较低的士兵。

    如李胜霖将军这等老狐狸不会轻易掺和夺嫡,在八皇子没有明确妨碍到军务的情况下,他保持沉默再正常不过。

    可单就秦王世子这群人的参奏造成的影响力也够大了。

    ——这群少年背后的势力人脉可一点不简单。

    所以再一日的早朝上,喷起八皇子的朝臣数目又多了不少。

    零星几个觉得八皇子有些惨,这里头可能有事的朝臣也不敢说话——七皇子可给路都堵死了。

    你为老八说话,莫不是觉得帝后二人非他所克,帝后二人命中合该有此一劫?

    没人敢应承这话,也没人敢打包票帝后风寒高热不醒就一定不是被八皇子克的。

    再有二皇子六皇子不知抽的什么风,竟在这节骨眼合力将几个官位不小的官员给撸了下马,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两淮盐运使都被波及,喜提抄家流放一条龙。

    虽不知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成功吓住了不少人,以致于七皇子在前朝愈发春风得意肆无忌惮,将潜在的八皇子党压得不敢冒头。

    所以此时的八皇子在前朝堪称孤立无援。

    更惨的是他本人至今还摊在床上,腿都不知能不能好,眼下的前朝可以说是要怎么针对他就能怎么针对。

    建文帝更不必提,帝王自古多疑,近来种种事端下来,他心里未必就没有八皇子不详的猜测。

    就算当真没有那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百官都信了。

    大势之下,就算八皇子当真无辜,建文帝为了安人心也不会放过他。

    在皇子百官又一次的奏请下,建文帝眉头微拧,眼眸幽深难辨。

    正在这时,外头有内侍前来禀报:“禀皇上,八皇子妃在外求见——”说着,他面有为难,不知该不该再继续说。

    “胡闹!”见建文帝久不开口,定南伯皱眉道,“前朝重地,岂容妇人踏足?!”

    这话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认同。

    那内侍苦着脸继续禀报:“禀皇上,八皇子妃身着图尔王室吉服,正跪于外求见皇上,奴才提醒过,女子之身不可入金銮殿,只是八皇子妃态度坚定,势要奴才进来通禀一声,言外界传言皆有误会,想同皇上当面解释,同百官……当面对质。”

    对质?

    朝臣们面色不一。

    建文帝沉默了半晌,终于启唇:“传。”

    “奴才遵旨!”

    建文帝开了口,大家也沉默下来,只有少数御史皱着眉头,但碍于建文帝风寒未愈的身子,到底心疼了他一回,没有开口。

    黛莎很快便大步进来。

    她身着图尔王室吉服,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地走到中央,行了大礼:“黛莎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史中丞忍不住提醒:“八皇子妃,你身为皇上儿媳,该谨守尊卑孝道,称一句‘父皇’。”

    黛莎却道:“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止是八皇子的妻子,也是图尔郡主,自该谨守君臣之道,行国礼,唤尊称。”

    “出嫁从夫,自该随夫礼,如八皇子妃之言,你先是八皇子的妻子,而后才是图尔郡主。”

    “自是如此,我从来都将自己当做八皇子的妻子,却不知皇上有没有将八皇子当做自己的儿子。”黛莎抬头直视建文帝。

    “放肆!!”

    孟御史怒不可遏地开口:“八皇子妃竟敢口出狂言,质疑皇上,直视圣颜,你可还知尊卑?!!”

    在他之后,也有不少御史文官们怒斥黛莎。

    后者面色却依旧平静,也依旧直视建文帝。

    片刻后,建文帝抬手制止朝臣们的话,对黛莎开口:“八皇子妃敢上金銮殿,莫非只为问朕一句话?”

    “自然不是,只是我的夫君,您的儿子,有冤无处诉,我只能来此,求一线生机。”

    “何来冤?”

    “钦天监莫须有的测言,外头甚嚣尘上的流言,以及这金銮殿之上,半数人面兽心之辈的口诛笔伐,桩桩件件,哪个不算冤?”黛莎冷声开口。

    这话叫不少人眉头皱得愈发深。

    “若如此算,八皇子妃的张口污蔑岂非更算我等之冤?”定南伯冷哼一声。

    英国公也不悦开口:“钦天监掌天时星历,为我大齐贡献良多,乃我大齐不可或缺之存在,若连钦天监测言都信不得,难不成还信你八皇子妃不成?”

    “八皇子刺杀众皇子、逼嫁妻妹、扰乱军心之种种恶行皆有实证,依八皇子妃之言,倒是我等人面兽心之辈冤枉了八皇子。”封磊也接话。

    黛莎方才人面兽心之言得罪了在场所有朝臣,现在没一个人为她说话。

    她眼中闪过不甘:“逼嫁妻妹无从说起,是琳娜那个贱人蓄意污蔑,没做过的事我们不认!扰乱军心更无从说起,我们不过是想同平阳侯世子卖个好,结个善缘,她一个女子,军心若这样轻易便被扰乱,何不反思北疆军队自己问题更大?”

    这话说得所有武将瞬间血压飙升。

    黛莎却还没说完,她环视一圈众人,冷声开口:“至于刺杀皇子,那的确是我们所做不假,时局如此,局势如此,成王败寇罢了,你们这群人面上道貌岸然,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旁人之行口诛笔伐,私底下什么脏事烂事没做过?你二殿下贤名满朝,六殿下光风霁月,却都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为了权势,为了皇位,你们做下的亏心事还少么?我夫妻二人落得今日境地,难道就当真是时运不济么?”

    她停顿一瞬,沉声开口:“不……只是技不如人罢了,是你们算计得当,算得占尽了天时地利!”

    她当真敢说。

    一番话下来,众人在沉默一瞬后就齐齐对她喷了起来,尤其是二皇子党和六皇子党,那双眼冒火的程度是恨不得生吃了她。

    建文帝的眼神更是直接沉了下来。

    黛莎却对四周的斥责声与冷眼怒气置若罔闻,只是直勾勾盯着二皇子和六皇子:“派人刺杀众皇子之行,我敢认,只是指使钦天监陷害我夫妻二人与谋害季阁老之举,你们又可敢认?”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丞相眼神骇然一瞬,立即怒声开口:“季阁老是意外离世,陇西众目睽睽皆可作证,与两位皇子何干,八皇子妃莫要混淆视听!”

    黛莎冷笑一声:“季阁老素来高立庙堂,因何人谏言才为百姓事必躬亲至此?陇西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生就在季阁老到时下——”

    “八皇子妃莫不是想说这雨是专为针对季阁老而来?”七皇子不悦开口,“你要不要这么离谱?”

    第419章 六殿下敢不敢认?

    黛莎没看他,只定声开口:“季阁老曾在去陇西的路上突染风寒,停了三日请大夫喝药休养,而偏生就这样巧,在他刚到陇西的第二日,还未来得及如何安抚百姓,便不慎摔倒离世,随后陇西更乱,因为他的死,更叫八殿下做实了不详之名。”

    “你到底想说什么?”七皇子有些不耐烦,却还有不少人面露深思。

    没几个人知道季阁老还在中途停过几日。

    马车行路本就难走,季阁老又一大把年纪,差个几日到再正常不过,此前没几个人细究过时间问题。

    黛莎此时也道:“钦天监掌天时星历,测算个陇西大雨定不在话下,是么英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