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河岸累累骨

    第一章少年，将要成为通灵师，本该如此

    郊区，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地域。相较于城市，它太过偏僻，在城市讨生活的人，觉得它太远了，自己出行有些不便。所以，它不是很讨这些人喜欢。

    相较于乡村，它又是一个邻近城市的地点，人们会觉得这样的地方，要比自己的乡村地形好。但是，若是心里要选择，既然要去城市，那么城市边缘自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宁可委屈一些，在城市弄个小地方，也不会选择郊区这样的地方。所以，还是不讨乡村人喜欢的地方。

    那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呢？虽然近些年来，有钱人会在郊区这样城市的边缘，修建别墅，作为休闲居所，让郊区的名声显了显，有了一些传言。但是，对于居住在郊区的人来说，这样郊区有钱人都来挤的传言，其实是很虚妄的一种自我满足而已。对于有钱人，他们在这里有仅仅就是一个休闲而已，他们还是将目光牢牢锁住城市的人。

    他们在郊区休闲的行为，对于同样住在郊区的普通人，是一种打击，让所有见识到的人都深深理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但是，也同时是一种激励，激励郊区的普通人有着出人头地的远大抱负。

    话虽如此，但是激励成功的人还是寥寥无几的。所以，还是放弃吧。清晨，在温暖的床上睁开眼睛，思索许久，还是没有起床的沈仁这样用负面的想法，一点一点瓦解着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积极性。

    沈仁是出生于郊区，成长在旁边的城市的人。从小时候开始，沈仁就深深了解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以及郊区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乡村的人，看不到城市，所以不会被太多的浮华侵染，保持着那样的纯粹。但是，郊区，是一个距离城市很近的地方。城市的浮华，这里的人，都能清楚感觉到。然后，不知不觉就会被浮华吸引，无比向往近在咫尺的城市，做着各种各样美妙的梦，之后，被自身的现实毫不留情的打醒。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城市，但却挤不进去。

    这种心态，有时候，的确是相当激励人的。然而，努力过，才会发现，世界上，永远是底层人占据着大多数都地位，佼佼者，一直都是小部分人。你以为自己努力了，但总是会发现看起来明明没有你努力的人，站在你之上。你不会发现他是否真的比你更加努力，只能看到他比你出色。

    因为，人都是一种不看别人有多努力，只看结果的生物。结果好，这个人就一定是努力了，而且比别人更加努力，当事人也会将自己有多么努力，稍加一些修饰，分享给所有人。然后，你会自认为自己比他更加努力，或者认为自己没有他努力，然后借鉴他的成功方式。然后，你会发现，他依然在成功，而你还在失败。所以，你会怀疑，然后迎来更多失败，最后放弃。

    这是大多数失败者的真实写照，至于成功者的，沈仁因为不是成功者，所以不知道。

    沈仁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两年前的夏天，沈仁参加了人生前半段，最为重要的事——高考，然后，失败了。这是一件相当合乎情理的事，因为高三多次测试，沈仁的分数都没有过二本线。只是最后的结果出来，还是让人有些受挫，会不禁让人怀疑“我高三那一年的拼搏与努力都是假的吗？”这样挫败感更甚的想法。

    然后再父母、老师、亲戚等等一批人的建议下，沈仁选择了复读。因为，两年前，沈仁的分数线就差二本那么一点点。所以，沈仁带着那么些许的信心，再次进入了那个当初发誓再也不会经历第二遍的三百多天备战。

    然后，在去年夏季，第二次参加了这个前半生最重要的事。走近考场的时候，沈仁心里第一件想到的事，是“这个所有人眼中无比重要的战斗，没想到是有第二次的机会的。”

    过了一段时间，成绩出来了。这一次，结果让沈仁特别不能接受，因为明明比第一次更加努力，但是还是失败了，而且，成绩比第一次还要差。沈仁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付出汗水与精力的一年，换来的还是这样一个结果。

    当时，热血上头的沈仁就要第二次参加复读。但是，过了不久的一段时间，沈仁选择了接受一切，放弃了再次复读的想法。原因无它，只是害怕再次失败，失败的更惨，害怕的不得了。

    然后，在家人无比遗憾的目光中，选择了一个有那么几分就业前途的三本学校，走了。

    志愿填报完毕那一刻，沈仁就松了一口气。之后，通知书没出任何意外，到达沈仁手中的时候，沈仁彻底放松了自己。疯狂玩了两个多月，启程去了距离家有些遥远的城市。

    大学第一学期，结识了诸多朋友，明白了大学与之前所有学校的不同之处，原本打算认真努力的沈仁，又进入了疯狂放纵自己的状态。

    寒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半年，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明明只有半年，才发现有了太多变化。在父母欣喜的目光中，进入了家门。

    母亲的嘘寒问暖，父亲温柔而深切的目光，让沈仁明白了家这个场所，所能带给自己的那种胜过太阳的温暖。看着父亲微驼的脊梁，母亲满脸皱纹，他们黑发中隐隐出现的白丝，一种名为子女的义务的责任感压上了沈仁肩头。于是，那种想要努力的想法再次出现在沈仁心中。

    所以，回到家后不久，趁着寒假期间，劳动力少，沈仁在城里找到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工价不低，只是很辛苦，而且必须将自身姿态压的十分低。母亲有些不情愿，但父亲一句“儿子大了，让他去适应社会吧”让母亲松开拉住沈仁不放的手。

    父母都是城市一个小公司的职工，公司当年分房的时候，知道父母在郊区有房子，就把原本准备的房子收了回去，而且没有任何其他补偿。

    父母有些生气，但出于自身能力有限，跳槽风险太高，创业又没有任何经验，两人都害怕失败，就又在那个公司待了下去。两人的工资比起城里大多数人，不算低，而且不会很辛苦。只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攒下多少钱，供应沈仁成长，就耗费了二老不少精力与经济。

    沈仁想要出人头地，但目前可没有什么现成的机会，所以想到打工，积累经验，也多少有一些收入，补贴一点自己的学费。

    沈仁找的工作，是一家咖啡馆的服务生。本来，沈仁应聘成功的是后厨打杂的员工。但上任后不久，一天，前厅的一个服务生请假了，那天客人又特别多，所以经理临时让沈仁去前厅。然后，在大学社团活动是，发传单的经验，让沈仁表现不错，进入了经理的眼，直接将沈仁调到前厅，当了服务生。

    前厅工资更高，而且能够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沈仁一开始十分高兴的工作着。然后，春节到来，咖啡店直接关门七天，放所以员工回去过年。沈仁用自己的工资，置办了一些年货，还存了一部分生活费，父母都是十分高兴。

    然后，一个年过去，轻松了七天的沈仁，再次上班时，那种骨子里的懒惰又涌现出来，加上假期快要结束，每天起床，总要思索许久，才磨磨蹭蹭动身。

    起床磨蹭了许久，沈仁终于还是爬了起来。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但离迟到还远着。咖啡店，这种地方，一般是不会有人在吃早点的时候过来和咖啡，吃甜点的。所以，咖啡店是十点开始营业，沈仁他们九点五十打卡。

    当然了，上班晚，下班就不会很早，晚上八点，咖啡店才会关门。不过，中午和晚上六点，各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店里还会供应餐点，待遇相对来说，很不错。

    吃过母亲准备的早点，沈仁在母亲关怀和欣慰芙目光种，出了门。走了一段距离，到达公交车的站牌旁边，等了不久，一辆能够到达咖啡店不远处的公交车驶了过来。

    上了车，车上没有几个人，沈仁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玩了玩，扫了一眼日历，发现距离上学也就剩七八天了，自己在店里也就只能干四五天了。

    看来，今天过去，得给经理说一声了。公交车，进入城市，上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人渐渐坐满，车内的人还是在增多。中途，沈仁给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让了座，然后一直站到到站。下了车，跑了两百多米，到达店里。

    一天很快过去，沈仁换了衣服，一脸疲惫的离开了咖啡店。今天，已经很经理说好了，经理让自己再待五天，到时候，直接给自己半个月的工资。这样，比原来那种日结的方式，要多一些。沈仁还是相当高兴的，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个巨.乳经理，不但人漂亮，而且心肠也不错啊，要是能追到手，嘿嘿嘿只是，人家应该有男朋友了吧，再说人家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不过，今天晚上那个染了一头白头发的女孩，也很漂亮啊，而且那种空灵的气质，嘿嘿嘿……”

    沈仁陷入一些臆想中，无法自拔。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身侧的小巷，一声大喊传来:“救命啊！来人啊！”是个女孩在喊救命。

    沈仁心里一荡，脑子里浮现出某些英雄救美的桥段没有想太多，直接冲了进去，同时大喊道:“住手！”然后，发现一头眼中泛着红光的黑色巨犬，对着一个缩在墙角的白衣女子嘶吼。

    看到巨犬的体型，沈仁脑门上冷汗就下来了，巨犬这个时候，听见沈仁的声音，也转过脑袋，朝着沈仁大吼一声。沈仁与巨犬对上视线，才发现，这哪是犬，而是一种身上长着鱼鳞，头上有着鸡冠的不知名生物。

    “这tm是个什么东西！”沈仁脱口而出，紧接着，头突然疼起来，“阴畜……半灵……煞……”沈仁皱着眉头，低语到。此刻，沈仁的脑海突然涌入大量记忆。

    “好痛啊！”剧烈的痛苦从头部，大脑里面传来，沈仁腿低一软，倒在地上，原本一脸警惕的阴畜，立刻转身扑了过来。

    缩在墙角的女子，看见阴畜转身离开，松了一口气，但发现阴畜朝着冲进来的沈仁扑过去，咬咬牙，抓住手边，半块石头，使劲扔了过去。

    沈仁发现阴畜扑来，一急，脑海突然涌出一段比较有序的记忆，沈仁自语道:“通灵师么？”右手一抬，口中低吟刚才得到的记忆中的咒语，掌心冒起白光，白光映在阴畜身上，阴畜嘶吼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停了下来，然后，下一刻，一块石头狠狠飞了过来，穿透阴畜身体，打中沈仁脑袋。

    沈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掌心白光也随即消失，阴畜悲鸣一声，缩入一片黑暗中。

    “失败了啊！”一个声音突兀出现，女子瞬间感觉寒气从心里冒起，大喊道:“谁！”

    “既然如此，就选择你吧。”一道红光从沈仁头部冒了出来，钻进了女子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