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还是觉得任春山性子软了些,在这种时候就派不上用场。

    只是张大山喜欢,他又不好干涉。

    “那也是大山哥的选择,跟咱们没关系。”乐娃不想黄老头多管闲事。

    “你也看到了,大山哥很喜欢春山哥,咱们掺和进去,反倒会惹人生厌。”

    “我也没想掺和。”黄老头拧眉道:“但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头疼是肯定的。”

    “要真什么都不管,那我还跟他做什么兄弟?”

    “岂不是成了狗rou朋友?”

    “你自己看着吧?”乐娃也不想管了。

    这下,张老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静静坐那,等乐娃把饭做好。……

    张大山给他娘烧纸的时候,心里压着好多话,可就是说不出口。

    临了,也只化为这一句话,“娘,您走好,到了那边就别这么善良了。”……

    乐娃找了半天,最后翻出来半只鸡炒了洋芋吃。

    黄老头也觉得这样挺好,还有任春山喜欢吃的,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任春山是被黄老头喊醒的,张大山有点不敢喊。

    他怕任春山一醒就嚷着要走,他更清楚的是,要他敢做方才做过的事……

    还当着黄老头和乐娃面前,任春山肯定会更生气。

    万幸,黄老头把任春山喊醒,任春山没再说要走的话,跟从前一样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还是黄老头给任春山夹rou,让任春山多吃些,张大山一句话都不敢说。

    任春山没理黄老头,但吃下了那块rou,黄老头也没再纠缠。

    等黄老头和乐娃离开,任春山还是那样,一句话都不说,洗完碗筷就上了炕。

    张大山想跟任春山聊聊,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任春山留在他身边。

    不对,任春山是想留在他身边的,只是不想办酒而已。

    一百天,三个多月,他能等的。

    若是百天后任春山还不想办酒,那他就等到三年后。

    他不怕等,只要任春山不走就好。……

    张婆子的遗体在张大山的院里停了九日,才入了坟,期间除了黄老头和乐娃没一个前来探望的。

    张大山以为自己适应了张家人的无情,可这次还是增了几分恨意。

    坟是任春山跟张大山一起挖的,这段日子任春山除了不怎么说话,跟从前没什么不同。

    甚至晚上洗澡后,还能大大方方的让张大山帮他上药。

    面部的伤很浅,但血痕留了五六日才慢慢消下去。

    张大山时常皱着眉,盯得任春山心里发毛。

    但任春山什么要求都不提,就静静看着张大山做这些事。

    直到黄老头上山采药时一脚踩空,摔伤了,乐娃来求助的时候,任春山才不得不说几句话。

    “大山,咱们不能去黄大夫家里,不如让黄大夫来咱们家里先住着。”

    “乐娃一个人兼顾的事情太多,还得帮着看诊,我天天在家待着,还能给黄大夫做饭吃。”

    “让他饿……”张大山下意识想呛声,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应道:“行,那就让他来。”

    “黄老头应该不会怕住在我娘待过的屋子。”

    “至于乐娃,就只能先跟黄老头挤挤了。”

    “我这就去带我师傅上来。”乐娃听张大山这么安排高兴的要命。

    在那破院子里待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黄老头睡一张炕上。

    但在这能立马实现,他怎么可能不带人来?

    黄老头听乐娃说要去张大山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想打扰张大山舔……咳,缠着春山。

    张大山和任春山这么久没办酒,原因在哪他还是知道的。

    他们俩再过去打扰,也只是让张大山想做的事难上加难罢了。

    “我都跟大山哥说好了,你现在说不去,我怎么跟大山哥交代?”乐娃最会装委屈了。

    这会儿眼眶红红的,黄老头就是再不愿意也点了头。

    “那我们这就去吧,早去早回。”

    “成。”乐娃高兴了,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准备用推车推黄老头去张大山家里。

    与此同时,张大山想了半天,终于找了个由头跟任春山说话。

    “春山,先前黄老头想说把他那院子卖了,来咱们这重新起个院子。”

    “要不咱们就让他们多住些日子?”

    先前没话说是因为没有由头,现在有了这借口,他肯定得多聊几句。

    “这是你的院子,你做决定就好。”任春山不是很想掺和这事。

    这院子里多了谁都没关系。

    他心里也清楚,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任家院子,只是一个院子而已。

    他就是一个人去住,怕是也活不过这个冬日。

    留在张大山这里,最起码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他承认他就是想不劳而获,只想跟着张大山享福。

    “咱们的家,肯定得咱们一起做决定。”张大山试图给任春山灌输这也是任春山的家这种想法。

    第0180章 乐娃:大山哥,你有自信吗?

    “这是你辛苦打拼的,肯定是你的院子。”

    任春山一脸认真道:“我什么都没做,平添一份名做什么?”

    他怕自己习惯这件事。

    他怕他真的以为这院子有他一份,他得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