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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火红年代的悠闲生活 第246节

    热闹一阵后,话题又回到了启功先生撰写的《〈红楼梦〉札记》一书上,并谈起了胡适、蔡元培的红学之争,但没人提及1954年10月16日,老人家写下的《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

    谈这个就没法聊了,胡适是战犯级人物,身上带着原罪。再谈老人家,显然就要把话题聊死了。

    “蔡元培是索引鼻祖,认为《红楼梦》实写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石头记索隐》一书中开宗明义地说,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当时既虑触文网,又欲别开生面,特于本事以上,加以数层障幂,使读者有‘横看成岭侧成峰’之状况……”

    溥杰满面嘲讽的说着,最后摇头道:“简直不知所谓!”

    朱家溍笑道:“茗烟骂金荣,不就是大明骂大清吗?”

    一群人摇头苦笑。

    李源坏笑道:“也不好说,《红楼梦》里骂番子骂匈奴的话可不少。”

    朱家溍意味深长道:“文人骂当权者,不是常态吗?对文字的禁锢太深,难免惹来骂名。不过把这等名著,解读成斗争之作,实在是有辱斯文。”

    李源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道:“鲁迅先生说的好:《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yin,才子看见缠绵,革掵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各有各的看法,也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元伯,您的观点好像偏向胡适?”

    启功摇头道:“我的观点是:三曹之后数芹侯,妙笔高程绩并优。胡适并他的一干徒子徒孙们,对程伟元、高鹗所续之后四十回全盘否定,无一是处。我觉得大可不必,二人的成绩还是客观的。”

    说话间,王敦煌和妻子赵月抱着儿子王军出来见人,一群人停止了话题,纷纷道喜,送上礼物。

    都是好东西,金玉满堂。

    李源看着都眼馋,又心疼,感觉都是他丢的东西……

    等王敦煌带着玩笑的笑容抱着孩子走到李源跟前,一脸坏笑看着他道:“还让不让我叫你李叔了?”

    他年纪比李源还大些,但性子和他老子几乎如出一辙,也是个老餮,酷爱美食。

    但因为手艺不算精,比不上王世襄食道圣手,又不敢央着老子做美味,王世襄有自己爱玩儿的东西。

    后来遇到李源后,算是找着门路了。

    只是李源也不是好惹的,非让他喊叔不可。

    为了美味,王敦煌不得不放下尊严,喊起了李叔。

    今日是来报仇的……

    李源沉思稍许,道:“这样,我送孩子一个拥抱如何?”

    一群人哈哈大笑,王世襄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你的,是有好东西呢!今日你得拿出真家伙来!”

    李源吓了一跳,道:“什么东西?对了,我儿子过生儿时,袁姨送了好东西……可让他带去港岛了,我连儿子都丢了,还也还不起啊。”

    王世襄哈哈笑道:“什么金银玉器一概不要,文玩字画,我不放在眼里。只那小儿惊风、夜啼、伤寒之类好药,给我备上一些,多多益善!”

    李源笑道:“这成!别的没有,药管够!怎么说,我也是当叔爷爷的!”

    王敦煌:“……”

    ……

    等从芳嘉园小院出来后,李源还特意回头看了眼。

    这座院子,也是来一次少一次了。

    不止他,等王世襄自己被下放,再回来时,三进四合院就给他留了两间北房,院子里将搬进十来户人家,厨房搭他北房后墙上……

    不过,王世襄是真洒脱。

    阔有阔的活法,手头紧有手头紧的活法。

    十年过去后,依旧潇洒自在。

    李源打算明年让张建国也来都搬走,不然那些明清家具和王世襄收藏的珍贵文玩都打碎烧坏实在可惜了。

    等改开后,帮他将这些住户都迁走,省的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受那么多窝囊气,最后把一生收藏,贱卖给了盛海博物馆。

    从芳嘉园胡同回来,一路上骑行过来,感觉好似没什么变化。

    沿途街道、胡同到处贴着宣传董家埂、邢燕子以及秦大雪下乡进农村的宣传报,鼓励中小学毕业生去农村开创新天地。

    工业的造血能力严重不足时,大批大批的事业青年无所事事,上面估计也愁破了脑袋。

    李源一路上都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感觉也不知目的的东走西蹿着……

    也就不难想到,当允许他们肆无忌惮的破坏,并不用担心后果和责任时,他们会爆发出怎样的破坏力……

    ……

    李源回到四合院时,就看到中院站满了人,这是开全院大会的节奏啊。

    再看中间,赵金月挺着大肚子,正指着秦淮茹在骂:“你们家敢做还不敢当?棒梗没偷我们家的鸡,他在外面烤的鸡又是从哪来的?要不是我从娘家回来,正好撞见棒梗拉着小当躲在水泥柱后面吃,今儿还真找不着这贼了!”

    秦淮茹一边落泪一边咬牙硬挺道:“那鸡是自己跑出去的,棒梗说了,他是在外面抓到的,谁知道是你们家的鸡?你们家的鸡你不圈好,自己跑出去了,这叫偷?就算那是你们家的,我家孩子不该吃,我赔你一只鸡就是了,都是街坊邻居,你至于说的那么难听吗?”

    周围人见她哭的可怜,也觉得说的在理,纷纷点头附和。

    “哟哟哟!”

    赵金月气的冷笑道:“你还挺会说,鸡自己跑出去的……你去后面看看,那笼子都好好的,我家的鸡怎么就自己跑出去的?那是傻柱养在聋老太太屋跟前,下蛋给我补营养吃的。你不是要赔鸡吗?好啊,就赔一个正下蛋的母鸡,不然我可不愿意!”

    开玩笑,下蛋的母鸡谁家会卖啊?

    那是正宗的鸡屁股银行,每天都能赚钱的!

    秦淮茹气道:“你这不是刁难我么?我到哪去给你找正下蛋的母鸡去?你还讲不讲理?”

    赵金月眉毛都竖起来了,道:“真是新鲜了,你们家到底讲的到底是什么道理?你儿子偷了我们家正下蛋的母鸡给烤了吃了,我让你赔我一只下蛋的母鸡,你居然说我在刁难你?”

    贾张氏耍横:“赔不出来,你能怎么着?你还能吃了我?”

    赵金月不怕耍赖的,冷笑道:“不赔是吧?好啊,我明儿就去棒梗的学校,去找他们校长,找他们老师,告诉他们同学,棒梗就是个贼!她妈和她奶奶还护着他,他们一家都是这样的人!”

    嘶!

    周围群众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可真狠呐!

    赵金月要是去轧钢厂闹秦淮茹,大家还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站秦淮茹这边。

    毕竟,人家又不是说不赔。

    可非要一只正下蛋的母鸡,眼下到哪也买不着啊。

    可去棒梗学校,那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对道德标准的要求格外高。

    一个偷东西的学生,学校搞不好能直接开除。

    就算不开除,将来也会生活在老师的“另眼相看”中,同学们的耻笑辱骂中……

    生不如死啊!

    一般女人谁能想到这种法子?

    秦淮茹脸都白了,可她知道赵金月这个滚刀rou油盐不进,连她婆婆都不是她对手,比起强横来,她还真不是个儿,只能双眼垂泪,目光柔弱的看向了傻柱……

    傻柱哪受得了这个,他心里的白月光从来都是这样的女人。

    赵金月如果也是这样的女人,说不定现在还能免疫些。

    可赵金月猛的一批,这么一反差,他对这种白月光就更没抵抗力了。

    扭头对赵金月道:“要不算了,赔一只母鸡得了。好好喂一喂,用不了多久就能下蛋了……”

    赵金月抬手就是一巴掌,冷声道:“你大爷的何雨柱!你个狗东西,人家看你一眼,你腿就软的走不动道了是不是?再说你丫也不动狗脑子想想,一只母鸡能下得出蛋来吗?就你这样,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傻柱被打的心头火大起,拳头一下扬了起来,不过这时就听易中海喝道:“柱子,你想干吗?你跟一个怀孕的女人耍什么浑?”

    咦?

    本来都想进屋的李源忽地挑了挑眉尖,看向义正言辞训斥傻柱的易中海,事有反常必有妖,他敢断定,这老小子不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在易中海的主持公道下,秦淮茹赔给了赵金月五块钱,此事也还算圆满解决。

    不过嘛,李源料定,易中海怕是已经出手了……

    ……

    第201章 突如其来的举报

    流火七月,烈日灼灼!

    今年的夏天,其实比那三年还要热。

    只是各种大型水利的兴修,以及压水井的应用,使得人力战胜了天灾,并没发生绝收现象,夏粮甚至还增收了……

    不知多少人,于心惊胆战中松了口气。

    这多灾多难的民族,实在经不起第二次“三年之殇”了。

    而夏粮的增收,让整个国家都增加了不少信心……

    李源穿着白衬衣、黑裤子、黑布鞋,行走在轧钢厂的林荫道上,在不少女职工眼中,犹如一道风景线。

    但也有少数知情者,目露担忧同情的神色,因为她们觉得,李源这一关,不好过……

    李源却好似什么都不担忧,大踏步的走向了行政楼,连蹬三层楼梯后,站在了组织办公会议室的大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出,李源推门而入。

    阵仗相当不小,除了轧钢厂的主要领导同志,包括厂长杨万里、副厂长聂远超、副厂长李怀德、副厂长赵德成、副厂长王庆泽,工人医院院长徐志民、副院长刘凯歌、医务处主任冯刚等,还有部里的直属领导,光李源认识的,就有从冶金部十冶工程主任位置上晋升上去赵连泽,原同仁学院医务处主任,现卫生相关部门分管纪律工作的夏为民。

    其余还有些人,李源不认识,但能嗅出些味道来,不管有没有医药的气息,反正都不是善茬就对了。

    李源进门问候道:“领导们好,我是红星轧钢厂工人医院药房的药剂师,李源。”

    无人回应,一阵安静,气氛一下压抑起来。

    李怀德面色都有些凝重,他干咳了声,道:“本来今天这个问审会议,我算是相关方之一,哪怕为了避嫌,也不该参加的。但是呢,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是特意申请出席了。在这里,我以一名谠员的身份就说两句话。

    第一,请李源同志一定要如实、客观的交代问题,要牢记你在入谠时对着谠旗发下的誓言,对谠绝对忠诚,绝对坦白。

    第二,也请李源同志不要怕。谠内对同志始终是宽容的,爱护的,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我的话讲完了,现在起,我就是一个旁听者。”

    都是在官字口浸yin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一个个心中都鄙视这个老狐狸一样的家伙。

    也有冷笑者,有没有关系,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