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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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花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绕着时归转了两三圈,先是掐了掐她的腰肢,又摸了摸她的脸蛋,每一处五官都要仔细打量,更是掰开了她的双手,用手指丈量她的十指长短。 最后,她又在时归屁股上捏了一把,拊掌喟叹道:“好好好,就要这般精妙的美人儿!” 陈金花满意了,可被她夸赞的美人儿,却是羞得赤红了眼睛,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方没直接骂出声。 时归万万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要被人这样细致“检查”,若非是在外面,或许这个叫陈金花的女人,还要直接扒了她的衣裳,一点不落地看过去。 且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弄清了自己的处境。 瑞城,陈mama…… 这两个名词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陈金华又拍了拍她的脸蛋:“来,说句话听听。” 时归:“……”她深吸一口气,扭头并不理会。 见状,卢老九顿生不悦,当即上前一步,同时抬高了手臂,欲给她一个教训。 谁知没等他的手落下去,陈金花又跳着脚阻止了起来:“去去去,你这没轻没重的,把可人儿打坏了怎办!” “不说话就算了,mama我啊,在醒春楼待了这么些年,什么烈性美人没见过,可最后不都是服服帖帖的,mama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咯咯——” “行了,这车上的人我全要了,都给我拉回去,等到了楼里,我再跟你算价钱。” 陈金花对时归尤为看重,看她行动不便,又担心卢老九粗手粗脚地捏坏了她,亲手将她推上了车。 她在安置时归时,顺便把车厢里的另外一人扫了一遍,虽是嘴上没说,可面上的满意之色更浓郁了。 至于任她摆弄的时归,随着车帘被落下,陈金花和卢老九的身影皆从她视线中消失,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瑞城,陈mama,醒春楼。 时归全都想起来了。 当年她初入此世,跟着名义上的舅舅入京寻亲路上,途经的最后一城就是瑞城,寒冬腊月里,她那好舅舅便是找来了醒春楼的陈mama,想把她就地发卖了。 只因陈mama最多只能给到四两,才让她侥幸逃过一劫,之后又以阿爹的名义,哄舅舅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的她对醒春楼可谓如雷贯耳,深切记着书里的自己就是被卖进了醒春楼,也是从醒春楼被富商挑中做了外室,最终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只后来她找到了阿爹,连着对她欲行不轨的舅舅也被处置了,她便以为改变了结局,再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 时归终于知道,她十三岁生辰时的不安从何而来。 理清楚这些后,时归难免有些颓丧,但若说她就此放弃了挣扎,那也是绝无可能。 座下的马车晃晃悠悠走起来,许是因为在城里的缘故,比之前的速度慢了不少,不时还会停顿片刻。 时归定下神,原打算的大声呼救,在看清身边人的面容后又被按捺了回去,转试着把另外几人叫醒。 只见横七竖八倒在马车里的另外五个女子,正是先前与时归一起在茶楼里用膳聊天的。若能把她们唤醒,兴许也能得知一二隐情。 时归借着马车急停的冲势,扭动着身子,让上半身伏下去,顺利碰到离她最近的一人。 只是因为害怕惊动了外面的人,她不好大声说话,只能用额头在对方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撞着,隔上好半天才会小声喊一句:“韩甜?韩甜,醒一醒……” 许久无果后,时归又将目标转向另一人。 马车行驶得再是缓慢,也总有抵达的那一刻。 时归毕竟动作不便,到最后也只喊了三个人,奈何这三人始终沉睡不醒,任凭她将额头都撞红了,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车厢里安静得让人害怕。 随着马车外传来陌生的声音,她心下一惊,来不及调整姿势,只能一咬牙,由着身体向旁边歪倒过去。 车帘被打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在马车外。 时归手心里浸满了冷汗,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盯着那几人,甚至在他们向前的瞬间,蓦然生出几分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的决然。 好在—— “都给我小心些,莫把人磕撞弄疼了!” 陈金花咋咋呼呼地叮嘱着,扭转又粗又壮的腰肢,愣是从几个男人中间挤了过来,短胖的手指一指,正对上时归:“先把这个美人儿搬上去。” 男人们低声应了一句,两两上前,正能一头一尾地把时归抬起来,她的身体骤然腾空,心口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用余光打量着后面,就见剩下几人也是同等待遇。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时归只眼神倔强了些,实际不管这些人做什么,她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陈金花就跟在她身边,越看越是满意,咯咯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京城里的小姐,这rou皮子养得好,人也机灵,是个识时务的。” 她想着让识时务的时归做个好榜样,仔细思量后,便把时归其余五人关到了一间屋子里。 等屋里的窗子都被木板封死,门口也站好了看管的人,在她们身上绑了许久的绳索终于被解开。 时归靠在床头上,哪怕手脚上都没了束缚,还是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只能小幅度地轻轻动作。 陈金花看着一屋子的小美人儿,恍惚看见了成箱的金银财宝在向她招手,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只她还要去跟卢老九谈价格,不好在此地多留。 将出门时,陈金花又扭回头,虚空点了点,目光虽在时归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但话明显是只说给她一人听的。 “我做这行做了二三十年,什么聪明的笨的真的假的,全都见过,像你们这些被拐来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乃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我既敢买下你们,便是不怕你们家中的权势,更不怕你们有什么鬼心思。” “看在你们长了一副好模样的份上,我劝你们尽早认清现实,莫要给你我找不自在。” 敲打过后,陈金花轻哼一声,终从屋里退出去。 只在她离开的瞬间,房门就被重重合上,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过后,整间屋子唯一能进出的房门也被钉了起来,这一番举动,无疑又让时归惊诧不已。 之后一连两天,这间屋里都没有任何人进出。 时归本就中了迷药,身体多少受到些影响,如今又一连三天滴水未进,便是在地上站一站,都觉眼冒金星。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其余几人都转醒了过来。 韩甜是最后一个醒的,自醒来后一直不曾说话,目光时有呆滞,听到什么意外动静时,也是反应最大。 时归察觉到几分异样,只碍于没有大夫,也无法给她做什么诊断,只能把人哄去床铺最里面,外面围坐着她们几人,也好让韩甜多少安心些。 从其余几人口中,时归得知了那日在茶楼里,她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后的事。 在她睡下不久,韩甜等人也感到了些许困倦,只是这份困倦不算严重,尚能凭借意志力忍耐些。 直到屋里忽然飘起异香,那香气的味道格外浓郁,只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抗拒。 她们并没有想到异香会有什么问题,只单纯觉得太难闻了些,就找来店里的小二,提出想换一间屋。 谁知那小二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却是直接将房门在外面给锁了起来。 等她们再发现不对时,屋里的香气已浓郁到叫人作呕,紧随而来的,还有她们的头疼欲裂。 韩甜第一个倒下后,余下几人也慌了神。她们这时才想起去堵住口鼻,奈何为时已晚。 左右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剩余四人也全都倒了下去,迟清雨在意识混沌中,恍惚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门外走进两人,一个声音是小二的,另一个声音则是陌生,陌生人说:“只有这么六个?” “算了,抓紧时间,先送出京城再说。” “你们也尽快准备撤离,只留一人在京里望风,若这几人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那就在外多躲几年,若风声不紧,等过完年咱们就回来。” 听说京城里至少还有一人留守后,时归舒出一口气。 “只要没有都跑掉,他们必会被抓住的……” “谁能抓住他们?”池清雨呢喃着,泪水再一次从眼尾蜿蜒落下,满心都是绝望。 从醒来后,她们也大吵大闹过,也踹门咒骂过,可再多的疯狂,换来的也只有一如既往的无视,最终所有人都因饥渴没了力气,只余默默垂泪。 时归抱紧双膝,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旁人,只坚持一句:“阿爹一定会找到我的。” 许是她对阿爹太盲目信任了些,可既落到了如此困境,她们一时半会又找不出逃脱的办法,那还不如抓住一线希望,至少心里还能有个盼头。 在被关押的第五天傍晚,房门终于被打开。 陈金花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个壮汉,两人各自提了一个食盒,进门就将食盒摆到了桌上。 陈金花在桌边坐下,看着床上拥在一起的几人,不禁冷哼一声:“卢老九那家伙,要钱不要命,也不知道抓了哪路神仙,竟扰得整个京城都戒严了。” “也亏得他们跑得快,这才没被拦下,不然若是牵连到mama我,他们可真是该死了。” 此话一出,时归几人皆抬头看来。 时归嘴唇颤了颤,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收回了目光,唯袖下的双手紧紧攥作一团。 而陈金花则继续道:“不过抓都抓了,到了手的金疙瘩,断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你们几个丫头也趁早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听我的话才是。” “或者你们要是还觉得不渴不饿,那就尽管闹腾,反正也有喜欢美人尸的老爷,大不了我少赚几个钱就是。” “这么些天了,你们都考虑得如何了?” 陈金花示意身后的壮汉将食盒打开,食盒分为上下两屉,上面是馒头馍馍,下面则是刚出锅的rou菜。 底下的食盒一开,rou香再也遮挡不住了。 时归清晰听到了耳边的口水吞咽声,就是她自己,肚子里也发出两声咕噜,喉间的唾液分泌越发快了起来。 陈金花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顿觉积压了几天的苦闷一扫而空,愁苦的皮rou也舒展开来。 她笑出声,开始的警告变作哄骗,她约莫是想轻声细语的,只是高估了自己的声线,说出来的话颇有些不伦不类:“mama的可心人儿哦,可是把你们饿坏了吧?” “来来来,瞧见这些东西了吗?这可是刚从外面买来的白面馍馍,下面是花生炖排骨和小鸡炖蘑菇,只要你们喊一声mama,再说一句往后全听mama的话,这些吃食就全是你们的了,不光今日,往后也日日有好饭吃。” “莫觉得mama这醒春楼不好,那还是你们的见识浅,没尝过人间极乐罢了,你们只要听mama的话,mama定会给你们寻些好出路,绝不比你们之前差!” 她一边说一边谄笑着,已经上了年纪的脸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褶皱,偏又上了厚重的妆粉,让她浑如鬼怪。 时归忽然有些恶心,连着食欲都被压下去不少。 再看旁人,明显也是被陈金花的话给恶心到了。 有人受不了了,撑着床板就爬了下去,等在地上站定,勾唇冷笑,张口便是一声唾弃。 “我呸!你又是哪里来的老妖怪!”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把花楼说成什么好去处,也不知是欺我们纯良清白,还是某些人黑了心肝,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陈金花一下子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