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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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经历过地震的人，面对此时发生的事情，都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入深渊。 烧烤架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倒了，里面的燃烧的炭块咕噜噜滚到脚边，罗勉睁开紧闭的眼睛，忍着灰尘将炭块踢开，朝另一边的人喊：“水！” 被喊到的年轻人蒙了下，地震中恐慌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将身边的水桶打翻，打翻这里的还不算，他又跌跌撞撞朝着下一桶而去。 这里的小孩子和老人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炭火会不会灼烧到他们。 好在，主人家准备的水很多。 随着他们的动作，在场的人勉强压下恐慌，努力将水送到炭火附近。 动作间有人摔倒了，小孩的哭声更加凄厉。 大人听见哭声看过去，没有在哭泣的孩子堆里看见自家小孩，立即惊慌起来，“我女儿呢，谁看见我女儿了？！” 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往前，身体砸在地上擦出严重的伤口，她没有在意，还在喊着。 很快，有回应从前方传来，“我在这，妈你别乱动！” 地上的母亲听见回应，终于放松，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山上接连响起轰隆隆的声音，俞少宁扶着外公起身，喉咙因浓重的灰尘而沙哑：“出去，不能在这里。” 地震可不会避开人群，谁也不知道身后的大山会不会垮塌。 听见俞少宁的声音，首先有反应的，是连滚带爬挪到老人们身边的年轻人。 地震刚发生时，不少老人都摔倒了，扶着椅子一动不敢动，年轻人们过来也只敢趴他们身上护着，生怕飞落的枝丫砖块砸他们身上。 现在被点出方向，他们纷纷爬起来，用尽全力去搀扶地上的老人。 俞少宁和罗勉已经护着陆外公往院门挪动，平平安安地牵引绳到了老人的手里，两人只用专心护着他， 院墙隐隐开裂，上方的砖瓦掉落下来，引起一片痛呼。 罗勉视线转了一圈，顺手拿起路过没人占着的椅子，举到陆外公头顶上。 一路跌跌撞撞，总算离开院子。 俞少宁恍然侧头看见山坡席卷着大树滚落，扶着老人往前的步伐下意识往前，忽然脚下一空。 俞少宁瞳孔皱缩。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腰间横来一只结实的臂膀，罗勉抱着俞少宁同时护着陆外公往回退。事情发生得太过于突然，退后时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陆外公顾不得摔疼的腰，着急道：“宁宁、宁宁没事吧？” 罗勉正在检查俞少宁的情况，闻言还是俞少宁开的口：“我没事，就在这里吧。”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路上的那一条裂缝，心脏怦怦跳动，大脑一阵充血。过去学过的知识在脑海里飞速划过，最终也只能归咎于一句：地震都出现了，有裂缝多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离开这了。 院子里的人已经出来了大半，看见裂缝都不敢上前，只能坐在这条水泥路上看天地震荡，头昏脑胀。 这场地震持续了四十多分钟。 震感停下的时候，众人的身体都还本能地晃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小孩子已经哭不出来了，窝在大人的怀里瑟瑟发抖。 俞少宁被罗勉扶着站起来，又和他一起去扶外公，他张张嘴想要说话，呼吸间全是尘土飞扬，喉咙几乎被沙子糊住，他咳了咳才道：“不知道有没有余震，先别着急回家。” 回家两个字惊醒众人。 “坏了！”一婶子用力一拍大腿，“我家婆还在屋子里呢！” 哪怕陆外公请了好几次，也有些人是没来的，大婶匆匆要回去的动作很快引起连锁反应，不少人都着急回去看看情况。就是家里没有人的，也担心养的那些家禽牲畜。 俞少宁知道拦不住，也没办法拦。 不知道余震会持续多久，这几天都不能在房屋内生活，现在至少天黑凉快点，方便收拾东西出来。 因而道：“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们拿手电。” 月亮高挂在上空，透过浓重的灰尘照亮大地，有婶子说不用，跑出去一段距离都被喊住了。在路上走是不用手电，清理倒塌房屋下的东西时总不能摸黑弄吧？！ 站在这里环视一圈，目之所及的房屋大半都倒塌了，也就陆家前不久才装修过，运气好保留下来了，方便进去拿东西。 俞少宁出来得很快，他根本就没有进屋子里面，而是直接从空间里取得手电，随便在上面弄了些灰再拍一拍做出翻找出来的样子，刚一进入众人的视线就把手电给拆了。 今天来这里的人家都是一个大队的，总共也就三十来家，他从空间里拿了两箱出来，总共一百只，大概每家能分三个，有些就一两个人在家的还少分些。 这手电是安装强力电池的，灯光效果很好，拿了手电的人家道完谢匆匆就走了。 周围的嘈杂顿时安静。 罗勉站在陆外公的身边，深深看了眼俞少宁。 地震前俞少宁的慌乱出现在脑海里，他心里有了个猜测，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没有必要也不想逼迫他。 俞少宁见人走到身边，抱着怀里的空箱子有些紧张，却听面前的男人道：“你守着外公，我去车上把帐篷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