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她并不清醒,拿身体跟傅斯年谈条件,已然是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既然不能谈条件,那她也绝不可能让傅斯年动自己。

    看着时漫披头散发也要保全自己的样子,傅斯年心头就忍不住来气,他好笑问:“那你要谁帮你?周砚池?还是林淮序?”

    头发被汗湿,黏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而嘴里溢出的鲜血一路往下,滚到了领口里。

    时漫狼狈不堪,脸是红的,可嘴唇却很苍白,她缩在床角,像是受了欺负一样。

    这会儿,她大脑早已经不受控制了。

    “谁都可以,但是就是你不行。”

    这话一出口,傅斯年就彻底生气了,他微眯着眸,冷冷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面庞紧绷着,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

    时漫的眸又一次浑浊,她已然不清醒了。

    可傅斯年并没有因为她这样而选择放过她,他气愤的抱起她,将她塞回了车里。

    周临开得车,傅斯年将时漫栓在后排,而他坐在副驾驶,面色沉沉。

    到了闹市区,傅斯年才喊停车,他下车,将时漫抱了出去,直接丢在了酒吧一条街的口子上。

    夜里,这里各种各样的人出没,像时漫这样神志不清的女孩子在这里,很容易被人捡回去。

    可即便知道这些,傅斯年也仍旧没有手软,将时漫丢下后,他就直接上车了。

    “开车!”一上车,他就命令周临。

    “先生,这……”周临有些犹豫,可在接触到傅斯年的眼神后,他还是不得不照做。

    车子一个油门驶离了酒吧一条街,傅斯年始终盯着车窗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不说。

    ……

    时漫浑身热得不行,她也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她觉得很不舒服,伸手拽扯着裙子,领口被她几乎快要扯烂了。

    再扯下去,恐怕遮不住风光了。

    可这对于已经没有意识的时漫而言,她考虑不到这些。

    她就坐在巷子口,虽然没有过度打扮,可因为长得好,身材好,再加上药劲的作用,她整个人显得很媚,很勾人。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结伴从酒吧出来,看到街边口坐着的时漫,两个人都是一愣。

    几乎是没有犹豫,两人围了过来:“meimei,住哪儿啊?要不要哥哥送送你啊?”

    时漫没有意识,没有理会,手还在扯着衣服。

    她的好身材,就算不被看光,也被看了一大半。

    两个喝了酒的男人,看到这样的美女,哪里还能走得动路?

    只一个眼神,彼此之间就意会了。

    两人一左一右将时漫架起,跌跌撞撞的就往附近的酒店去了。

    “浩哥,这好事儿,还能叫我们碰上?”

    “蠢,等会儿你去买一些套,指不定干净不干净呢。”

    “好,我听哥的,戴了东西就不怕她脏,先爽了再说。”

    “嗯,这娘们身材好,长得也不错,够我玩一晚了。”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一些污秽之词。

    而这些话,时漫没听到,就算听到了,她也没有力气去反抗。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俎上鱼rou,等着人宰割。

    ……

    黑色的捷豹车内,气氛很逼仄。

    周临看了好几次傅斯年,见他都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时漫被遗留在那样的地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察觉到越来越慢的车速,傅斯年的怒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扭头瞪着周临,前所未有过的凶狠:“开那么慢干什么?连油门都踩不动了,是没吃饭吗?”

    周临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下意识的想提速时,没想到傅斯年忽然转了话锋说:“想回去救人就快点!”

    这话说完,傅斯年扭头看车窗外,烦乱的思绪,终于消停了一些。

    担忧的心,也在这一刻渐渐稳了下来。

    周临掉头更快,完全不顾前面有禁止掉头和实线的标志,方向盘左边打死,车子就直接驶了回去。

    不过几分钟,车子就停在了酒吧一条街的巷子口。

    可是傅斯年和周临下车的时候,却发现刚刚还在这里的时漫已经不见了。

    傅斯年还有些没有回过神,他急切的四处张望和翻找,可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时漫又没劲,她会去哪儿?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她被人带走了。

    一想到这个,傅斯年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狠狠砸了手机,冲周临吼说:“去联系人,赶紧给我找她,要是她出了任何事,这里所有人,都休想安然无恙。”

    那一身的暴戾,像是能噬人一般。

    周临下意识的发抖,赶忙应着说:“好,我这就去联系人。”

    傅斯年站在原地,大脑忽然就空白了,浑身也是凉的,他更加不会思考了。

    这一刻,他的心好像被抽走了。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明明是站着的,可身体却飘飘然的,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晚风吹拂过来时,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特别是指尖,颤个不停。

    还有那隔着一层皮rou,在胸腔里不停上下跳动的心,像是要冲破禁锢一样。

    他抬起发抖的手,覆上胸口的位置。

    他问自己,这就是害怕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