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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龙争虎斗下

    今日第三更

    汉元帝一愣,心说那人就在皇宫天牢之中,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啊,当下皱了皱眉头,说道:“两个刺客,一个当场身死,一个就囚在天牢之中,便是王子身边的第一舞姬风清舞,那夜便是她献舞之时行刺于朕,难道王子还不承认吗?”

    陶莫高微微一笑,说道:“风清舞确实是我的手下,也确实是微臣送去给皇上献舞的,可是若是说她会行刺皇上,请恕为臣斗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元帝不料他竟如此决绝,更是觉得奇怪,当下便说道:“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确实是她和那刺客勾结行刺,王子若是不信,在座诸位均是见证。”

    陶莫高扫了一眼周围的妃嫔内臣,见众人都应声点头,他仍是面不改色地说道:“那么就请陛下让她出来,微臣想当面问问她。”

    元帝注视着他,看到他坦然毫无畏惧退缩的表情,半响才点了点头,转向石显说道:“把那刺客带上来吧!”他本以为让刺客来对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哪里想到石显一听到这话,那张老脸顿时皱成了一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妙,刚想收回话来,却见陶莫高直视着他说道:“多谢皇上!微臣见了清舞,自然会问个清楚明白,也免得皇上受人蒙蔽,破坏了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元帝一听此言,只要转向石显问道:“石卿,这刺客当日被擒之事由你一手负责,如今到底怎样了,你且说来听听!”

    石显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膝行了几步,爬到堂中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启禀皇上,今日下午,有人闯入天牢,救走了那个女刺客,还杀了主管天牢周公公!”

    “混账!”元帝顿时大怒“真是一群饭桶!在这皇城天牢之中,居然还能让人来去自如,救人杀人,简直是放肆,照此下去,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进宫来,今日害死了冯昭仪,明日是不是就要砍到朕的头上来了?石显,你这内廷总管当得也太称职了吧!”

    “臣罪该万死!”石显顿时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同时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微臣失职,惊吓了皇上,自当是罪该万死,求皇上让臣将功赎罪,去捉拿刺客和劫狱之人!”

    一旁另一个身披白袍的将军也冷着脸走了出来,寒声道:“既然这刺客如今都已畏罪潜逃,逐鹿王子还要与她对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怕他们早有勾结,还请皇上下令,杀了城中所有的匈奴人,再令末将领兵出征,将那些匈奴人杀个片甲不留!”

    陶莫高听闻风清舞已经逃走,先是又惊又喜,在听到此人说话却是猛地一震,定睛一看,正是冯昭仪之兄,大汉的猛将冯野王。他见元帝满面怒气,心念一转,急忙说道:“今日午时我们就已被抓入皇宫之中,若是我们的人入宫劫狱,以微臣的身份,他们怎么会只救刺客而不管微臣呢?请皇上明鉴,只怕这其中另有原因!若是就这样草草将微臣定罪,不但毁了皇上的名声,而且引起两国交兵,祸及无辜百姓,还请皇上您三思啊!”“哦,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元帝看看怒冲冲的冯野王,再看看镇静自持的陶莫高,心里也有些乱了,便转向石显说道:“那就限你和石显在一日之内,将那劫狱之人和刺客带到此处,朕再亲自审问!”

    “谢万岁!”石显一听自己逃过一劫,顿时叩谢道:“臣遵旨,微臣必当万死不辞,早日将那些胆大妄为的刺客捉拿归案,交由皇上发落!”

    陶莫高也抱拳一礼,说道:“多谢皇上开恩,微臣立刻去找回风清舞,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给皇上一个交代!”

    “且慢!”眼看元帝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陶莫高,冯野王立刻就急红了眼,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冲出来说道:“皇上若是这样就放走了逐鹿王子,只怕以后就很难再找他回来了,何况王子如今虽是质子身份,找人这等事还是不必麻烦王子殿下了,请皇上下令,让末将与石大人同去捉拿刺客!”

    元帝看着他们二人,想到呼韩邪单于送陶莫高来此为质,本就是借助大汉军力对抗北匈奴,他们尚需大汉的扶持,做出行刺一事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再看陶莫高这等从容自若的态度,若是当真是他所为,以他方才显露的武功,早就逃之夭夭了,怎么会束手就擒到这里来听候审讯,可是冯昭仪为自己挡剑身死,冯野王身为她的兄长,心痛之余,有如此态度也不奇怪,若是不让他去查个清楚,只怕他不知会再搞出什么乱子来。

    但是这两人如此水货难容的态度,又怎么能和平相处,他思前想后,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正心乱如麻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的太监匆匆跑来跪下禀告道:“启禀万岁,淮阳王求见!”他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急忙说道:“快宣!”

    淮阳王刘钦一身黑色常服,匆匆走了进来,一走到堂中已是泣不成声“臣弟听闻有刺客入宫行刺皇上,恨不得飞身赶来,想不到是冯昭仪忠勇昭烈,臣弟来迟一步,还请皇上恕罪啊!”

    “淮阳王免礼!”元帝见他满脸泪水不似作伪,虽然平日里对这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异母弟弟并不是很亲近,可是今日见他如此动情,想起冯昭仪死得凄惨,也不免动了些感情,眼眶湿润润地说道:“王弟不必多礼,你来的正好,朕命石显和逐鹿王子去捉拿逃走的刺客,冯将军也要去,既然你来了,就由你带着他们一起,务必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带回那个刺客,朕要用这凶手来祭奠爱妃的英灵。”

    “臣遵旨!”淮阳王立刻接旨,眼光一扫,转过了那三个神情各异的人,一看表情就猜到了几分,不过抬眼间突然看到了皇后身后的那个小太监,莫名地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刚一起身就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多亏陶莫高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