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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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天寒地冻的,我看那个又瘦又小的道童都快病死了,想是为了这个,他们师徒才借着由头,骗到我们府上来,也亏得是我们府上,只当是为我新出生的大孙孙积德积福了。” 春晖堂上的众人只把那三个乞丐道士当成是为了活命,信口胡诌的骗子,全没想到,荔水遥三日不醒,蒙炎心里已经积聚起了戾煞之气,以及两世求而不得的疯劲,他此时还没发作,只是因为荔水遥躺在那里还有气罢了。 ——没有什么他不敢试的。 夜深了,春晖堂上的人熬不住,各自散了,稍作歇息。 前院大花厅里被扣留的郎中和咒禁博士们已经被好酒好菜“款待”了三日,吃的肚子圆滚滚,此时又上了满满一大桌,他们吃不动了,就缩头鼓肚的看着乾坤道人师徒两个吃,至于病重的妙善,已是被昝殷之针灸了一回,又喂了一碗药下去,这会儿正被放在一旁榻上熟睡,呼吸声顺畅了,喉鸣也没有了。 正院的道士和尚,用了一顿晚食,又兢兢业业的开始了。 卧房内,灯火通明,蒙炎敞开胸膛,淡淡道:“开始吧,就用你的针灸包里头那根最长最粗的银针。” 昝殷之抖抖索索摊开自己的针灸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把他跳死了,他咽了咽口水,捏起那根最长最粗的银针,额上冷汗滚滚往下掉,“大将军,稍、稍一等。” 昝殷之挪了一盏灯过来,捏着银针在火焰上反复烤了三遍,烤完仍旧不放心,又问侍女要烈酒。 少顷,一碗烈酒被拿来,放在床畔高几上,他把银针放进去浸泡,在蒙炎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中,昝殷之双膝一软就滑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哭道:“大将军,您会医术,本应知道,心脏乃是生命之源,您现在却要昝某往您的生命源头上刺入长针,取三滴源头之血,昝某做不到啊,您一旦有个好歹,陛下必定会诛昝某九族,昝某一人死无葬身之地没什么,却万万不能连累全族,求大将军放过昝某,也放过自己吧。” “你出去吧。”蒙炎定定望着熟睡不醒的荔水遥,自己捏起了烈酒中的长针。 昝殷之眼见蒙炎要自己动手,急忙道:“大将军,万万不可啊!” “要么你来,要么滚出去。” 蒙炎将放着引魂汤的茶桌挪到自己胸膛之下,又捏起浸在烈酒中的长银针,借着灯光,认准xue位,猛地就扎了进去,他眉峰微蹙,随着长针的针身完全没入皮rou,他咬紧牙关,脸上肌rou绷起,额上青筋充血,凸了出来。 随即,他猛地将长针拔出。 昝殷之蓦的闭上了眼睛,额头死死抵着地面。 “滴答——” 是血滴落入汤药的声音。 一连三滴,蒙炎脸色惨白,有一瞬的眩晕,手中粗长的银针也因他控制不住的松手而掉落在了脚踏上。 紧接着,蒙炎抖着手抓起地上酒坛,就灌了自己一口。 辛辣刺激的烈酒入喉,令他一瞬清醒。 这时,外头传来子时的梆子声,蒙炎抱起荔水遥,将混入了他心头血的引魂汤,一滴不剩的喂给了荔水遥,随即他就与荔水遥一起并排躺下了。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呼唤,“遥儿……遥儿……” 脑海中不禁就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 曲江园中,柳荫下,清溪畔,她立在那里看水中游鱼,安静的仿佛生长在那里的兰花,娇艳欲滴的样子像极了他爱吃的荔枝,那时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冲阵杀敌的血腥煞气在体内肆虐,他一直在用清心咒压制,可越是压制,那股煞气越是暗中膨胀,就在那时,他遇见了她,她祥和静谧,像圣洁的仙,令他一眼倾心,满身的煞气都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消融了似的。 ——他要她,立刻,马上! 方寸山。 夜空上,弯月如钩。 漫山遍野都覆了雪,白茫茫的,一阵风吹来,落下了片片粉白的花瓣,寻花望去,便见一枝桃花伸出了墙头,正有一个扎了满头小辫子的美人坐在枝头上望月,脸上有nongnong的困惑之色。 ——妙有道长怎么不见了,人都去哪儿了? ——我似乎已经还完债了,魂魄都轻了二两似的,怎么还没轮到我投胎? ——仿佛忘了些什么。 忽的,夜幕震动,似水滴滴落水面,金光荡起涟漪,荔水遥蓦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再睁眼时便发现树下多了一口冒着金光的井,有个熟悉的,她一听就觉得脸红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遥儿……” “荔水遥,你欠我的还没还完,快醒过来。” 胡说,我还完了的。我就是、就是忘了些什么,忘了更好,我擎等着喝孟婆汤呢。 “荔水遥,棠长陵还活着呢,他欠你的还完了吗?” 荔水遥叹气,没呢。 “遥儿……遥儿你回来……” 荔水遥被井里那声音喊的想哭,他是谁? “咯咯咯——” 鸡鸣了。 金光在消散,那口井的井口亦在缩小。 荔水遥怕了,既然还是投不了胎,那就回去吧,她再也不要做孤魂野鬼。 她知道他是谁,她唯一欠过债的债主——蒙炎。 赶在金光彻底消散之前,荔水遥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鸡鸣三声,天光射下,荔水遥仿佛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呼吸,蓦的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一双赤目,仿佛要把她连骨带rou嚼碎了吞下肚去。 第067章 母子 窗外晨雾溟溟, 卧房内,灯色昏昏,趁着床帐内的那一盏莲灯格外的明亮。 “认得我是谁吗?” 荔水遥望着眼前这个敞着胸膛, 胡子邋遢,危险重重的男人, 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债、债主?” 蒙炎抚上她热乎乎的小脸, 龇牙冷笑。 “是,也没错, 我就是你的债主。”蒙炎抓起她一只小手揣在心窝处,“你醒了, 是我用三滴心头血唤醒的,你记着,你现在这条小命是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哪怕你的魂儿跑了, 我放血燃魂也要把你逮回来!” 话落, 将她两只手按在鸳鸯枕上,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这一吻, 裹挟着积聚熬煎隐忍了三日的凶狠, 直令荔水遥小身子颤颤的招架不住,娇声呼痛。 “现在,认得我是谁了吗?” 荔水遥星眸沁泪,软声哭道:“阿郎你压到这里, 这里又硬又痛,真的好痛。” 荔水遥指指自己的胸围子,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蒙炎探手一摸,果真硬的像石头一样,他深深看荔水遥一眼,起身出去了,片刻而回,切齿一笑。 荔水遥望着他那笑,不知为何就害怕起来,“是、是压坏了吗?” 蒙炎扯下帐幔,将自己与她困在这一方床榻上,一把扯了她这封绣着红荔枝的胸围子,荔水遥慌忙抬起手臂遮了,“你做什么,我、我……” 荔水遥这才猛然想起,“我好像生了个孩子,孩子呢?” “难为你竟还记得自己生了个孩子。”蒙炎冷笑,抱她在怀,两把抓住狠命一揉。 “痛——” 荔水遥惨叫,蒙炎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小嘴,“若非你做了逃兵,狠心绝情丢下我父子二人,也不必受这罪了。我方才已是问过昝博士了,没压坏,涨奶而已,需有人帮你揉通、吮嘬,你觉得谁合适?” 荔水遥呜呜两声,抓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大拇指上。 蒙炎眉峰微蹙,大拇指上的痛感让他真实的意识到,他痴迷两世的娇娇儿真的回来了,牙口还是这么惹他发痒。 蒙炎亲亲她的发顶,神色危险又柔情,“知道在我军中,但凡发现逃兵,是如何处置的吗?” 荔水遥实在觉出他的狠心来了,痛的她浑身冒汗,忽听他如此说,小身子僵了僵,嘴巴也松开了,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反而软下身子往他怀里靠去,“如何处置?” “一旦抓回,立斩,头颅挂在寨门上,以儆效尤。”蒙炎忽觉手背上落了一场温温的雨似的,他低头一看,原是揉散了一片硬块,化作奶汁喷了出来。 他心脏猛地颤了一下,眸光刹那转深,“给你干这活儿不错,能日日有活儿干吗?” 那是她自己的身子,如何会没察觉,没看见,早已是通身红透,羞窘到极致,低声啜泣。 “原来你把我喊回来,竟是想日日折磨我,真的痛,你正经一点,快一点。” 蒙炎喘息粗重,猛地将她按在枕上,埋下了头。 窗外,道士和尚早已被撵了出去,昝殷之亦如释重负,被请去前院大花厅暂歇。 环首与兰苕似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廊檐下,天光云影,终于晴天了。 兰苕望着从云层后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的太阳,心弦一松,落下泪来。 环首在自己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素白的绢帕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兰苕下意识接了,转瞬意识到是谁的绢帕,想立马还回去,可已是被她用过了,只好低声道:“得空,我还你一块崭新的。” 环首没言语,只轻点了一下头。 彼时,正院是被蒙炎下令封锁的状态,他不开口,刘婵娟蒙武亲至也无用。 这会儿天已大亮,蒙炙硬着头皮来给亲哥送饭,发现锟铻守在春晖堂与正院之间的那扇小门处,不让他进,立时察觉出不对了,提着食盒转头就往回跑。 卧房内,荔水遥靠着床栏,由兰苕九畹服侍着,小口小口的喝冰糖燕窝。 紫翘小冬瓜小豌豆等,都立在两边,个个都像兔子似的红眼睛。 荔水遥吃完了,漱了口,整个人也还醒过来,就笑道:“定是咱们大将军小气没给你们封赏,才这样委屈的看着我对不对,不怪他,银箱子钥匙在我这里呢,我既醒了,这就给你们放赏。兰苕,你记着,全府上下,每人赏一个月月例,凡是在咱们院子当差的,额外再多赏一个月的。” “奴婢记下了。”兰苕笑了笑,转身就对紫翘她们道:“娘子要坐月子的,要忙,要注意的事项多着呢,各司其职。” 这时,蒙炎走了进来,荔水遥瞧他一眼,脸上胡子刮干净了,也换了一身墨蓝色摩羯纹的夹棉长袍,头发半干,披散着,当他捕捉到她的目光与之对视时,她慌忙就撇开了脸,顿觉胸口隐隐发疼。 “乖乖在屋里坐月子吧,顺便想想你自己生的那孩子,该叫个什么名字。” “说的仿佛不是你亲生的似的。” 九畹忍不住插嘴,“两位祖宗,可怜可怜小世子吧,降生三四日了,连个正经名儿还没有呢。” 荔水遥有些心虚,生之前她满心想着,孩子是蒙炎想要的,她还他一条命罢了,便把取名这事儿忽略的一干净,不禁道:“你怎么也忘了?” 蒙炎清了清嗓子,“现想一个也不晚。” 说罢,走到厅上坐着,叫了环首等亲卫进来,一连发下好几个指令,第一件便是解了正院的禁。 正院的门一开,荔红枝就先抱着襁褓冲了进来,进来卧室一看,荔水遥活生生的坐在绣被里,眼眶一红就骂道:“偏你生孩子和别人不一样,魂儿也能丢了,平白的让人跟着悬心。你再睡两天看看,我都怕蒙镇国发大疯,大开杀戒,自毁自灭,到时候血流成河,史书上都得狠狠记你一笔,红颜祸水!” 荔水遥接过她塞来的襁褓,望了一眼,顿时笑道:“好漂亮好乖的孩子。” 九畹搬来一个圈椅放在床前,荔红枝坐了,拿帕子一抹眼睛就嘲笑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荔四,竟自吹自捧起来。” 彼时,厅上忽的传来极响亮的一个巴掌声,紧接着就听刘婵娟哭道:“你用兵如神,你了不得,你使计使到你亲耶娘头上了,啊,你封着正院不让任何人进,亲耶娘你也防着,你可知道我在外头急的想跳河,生怕啊,生怕看到你血粼粼的尸体啊,你不想想我们两个老的,那小的你也当没有一样,你、你气死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