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网王] YOU GOT A MESSAGE在线阅读 - 第20章

第20章

    “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开店了吗?”

    “本大爷可没让他们这么做——你倒是怪到本大爷头上来了?”

    “岂敢岂敢,小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切,嘴上功夫。”

    接下来就是忍足的独角戏。这是多年来的默契。两人独处的时候,都只是忍足单方面的热闹。他开始讲述这间小酒吧的故事,千石和亚久津的故事,龙马的故事,还有自己的故事。

    “不就是个破酒吧么。本大爷送你几条街都没问题。”

    “是是是,只是我承受不起。”

    就像从前一样。

    好像隔阂和距离什么的不曾存在,他们只是一对相识多年的好友,正在这间不算旧的酒吧里,说着共同的故事。

    一杯酒的时间却仿佛是最终的极限,迹部优雅地喝下最后一口,一如既往地忘了付账这回事,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最后一句话。”

    “不管是对组织,还是对我的背叛,我都忘了。”

    作为“我”的请求,以及说不出口的下文。

    随时等你回来。

    你必须回来。

    忍足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

    他笑了。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第一次的笑了。

    这一刻,世界的每个角落都遗忘了他们的曾经。

    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们将迎来一个新的起点。

    在那个起点的前方,有着无需背叛、无需等候、无需逃离、无需面对的结局。

    就在前方。

    电视机寂寞地闪烁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喉音。

    “越前先生,您成功地把曾经解散的rk带上了新的高度,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您有关于结婚的打算吗?”

    那人神秘地笑了:“有啊。我很快就会和那个人求婚——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呢。”

    总是回避着这个问题的他竟然这么坦率地承认。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会把所有事务交给手冢先生,自己退出rk。因为我只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镁光灯的闪烁,慌乱的追问,从容的转身。

    一如既往的任性孩子。

    正是这样的他。

    you got a message。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侑士,我爱你。”

    第13章 番外阿尔卑斯的旅程

    手冢告了假,独身踏上了旅程。

    阿尔卑斯,那是他不变的梦想。如今终于可以说服自己。

    他是在深夜抵达的。山脚下,在安然的宁静中,微弱的火光星星点点地连成一片,温暖地闪烁着,那是属于夜归人的欢迎与慰藉。

    地中海的冬天温和而润泽,呼吸不至于疼痛。

    旅店的老板是位慈祥而热情的老妇人,一见手冢,便絮絮叨叨地诉说起过去与东方人打交道的经历。手冢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房间朴素而整洁,是他的格调。他安置好简单的行李,稍稍整理自己的心情便入睡了。明天、明天的明天,他都会很忙碌、甚至很疲惫。

    他想,自己或许不是来旅行的。

    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散心。

    他想,若是就这样,在欧洲小城中简简单单的生活。

    登上阿尔卑斯并不是一天的行程。他是不在乎时间的。更多时候他愿意静坐在某一处,做一件事:回想。

    火辣辣的拳落了下来。

    嘴角撕裂处,铁锈味慢慢渗开,充斥着整个口腔。

    毫不留情。

    他从未想过躲闪。

    他清楚,若是避开了这一拳,他会失去最后的这个朋友。

    泪水在千石的脸上肆虐,而他本人却像是不曾察觉似的。只是那双碧色的眼睛死死地定格在手冢身上。他在等一个回答——一个面对所有美好回忆的覆灭却能依然淡然以对的解释。

    “告诉我,你不是那么冷漠的人,对吗?”他卑微而懦弱的哀求着。

    久久地,没有回答。

    他不能说,他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抑或是内心深处存在着小小的庆幸——他已经把千石带走,他还有这个朋友在身边。

    汹涌的感情冰封太久,终于忘却了喷发的形式。

    “那好,我知道了。”千石放开了手冢的衣领,自嘲般地笑了。

    不,你不知道。

    “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朋友……我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朋友。”

    不,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我们就此别过,永不再见了。”

    不,请不要走……

    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语凝结成今日疯狂地思念,慢慢地冻结了手冢的全身。

    他不曾幻想另一个如果,不曾有过痴狂的悔过。

    如今的他,只能自嘲。

    在那一天,他们得知,他们长大的那个孤儿院,原因不明地被付之一炬。

    幼时的孤儿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难熬,那个大家庭带给了他不输同龄人的全部温馨与亲情,还有他几乎视之为生命的、超越了朋友的那个人。以至于他得知他真正的亲人尚在人间时,没有兴奋,甚至连一丝惊讶也没有。

    当时的他已是孤身一人闯荡,没有拒绝回到那个家的理由。

    被那个已记不清面容的陌生男人牵着,走进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城堡般的庄园。